第11章:末將參見少主

就算再沒心沒肺的林孤生也明白了幾分三皇子的意圖,他似乎刻意針對自己。為什麽呢?林孤生翻遍記憶也沒尋個所以然,因為身份關係,他的確不怎麽待見這些皇子,即使當麵遇到了也隻是不鹹不淡打個招呼。隨即,他看到了公孫瀾露出陰狠的目光,這才恍然大悟。

為他出頭?

想罷,林孤生嘴角上揚:“三皇子,你是鐵了心要顛倒黑白了?”

“愣著幹嘛,給我拿下!”

三皇子怒喝。

那些禁軍侍衛紛紛抽出明晃晃的佩刀,朝著林孤生和風伯逼近。

“嘖嘖,殿下都沒說什麽,你倒是急了。”林孤生嘲諷,神色不以為然。

三皇子睫毛一挑,有些發怒,不由自主看向大皇子,他的確是想為公孫瀾報仇找場子。

姬子城沉吟一會,確實想借機教訓一下林孤生,他時常也聽到一些流言蜚語,說是林孤生不知天高地厚,玩弄權術,仗著自家背景在天下城無法無天,簡直敗壞武門名聲。

所以,他沒開腔。

三皇子心中了然,露出殘忍的笑容,桀桀道:“給我綁了,當眾藐視皇室威嚴,其罪當誅!”

得到他的命令,這些禁軍手腳麻利,就要動手,風伯不動聲色上前一步,一時間氣氛降到冰點。

林孤生冷笑,從胸口摸出一枚令牌,一手含在唇邊,一手高舉鐵牌,吹了一陣刺耳的口哨喊道:“鐵軍何在!”

這裏是軍演場,草場外隨時有訓練和值崗的軍人,口哨聲清脆悅耳,傳至很遠,久久不能停息。

三皇子臉色微變。

片刻之際,從軍演場四麵八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馬蹄聲,連偌大的草坪都發生細微晃動,隻見烏泱泱的、訓練有素的整齊隊伍趕來,皆身披鎧甲,威風凜凜。

鐵軍數量有上千人,源源不斷,浩浩****,氣勢如虹。

有一紅底金紋軍旗,上書“季”字。

——中州鐵軍。

一烏騅悍馬從軍士隊伍中衝出,一白色鎧甲的青年武將翻身下馬,立刻奔到林孤生麵前,跪下行禮:“中州鐵軍第六軍團季字旗,末將程守玉參見少主。”

林孤生微微頷首,收了令牌。

一言不發的姬子城麵色一寒,心中雷霆怒火,自己堂堂帝國大皇子,未來的太子,這統領見了自己居然不拜,簡直可恨。

“程守玉!你好大的膽子,見了大皇子為何不跪!”三皇子懂得察言觀色,立馬質問道。

程守玉起身,麵不改色,微微彎腰:“末將參見大皇子殿下,拜見三皇子。”

“你!”

三皇子氣得咬牙切齒。

對比待遇,他貴為皇子竟被林孤生遜色一籌,他如何冷靜?

如今這架勢,三十禁軍還圍著林孤生等人,但局勢已經不言而喻了。

三皇子雙目噴火,死死盯著他,語氣冰寒道:“程統領,你什麽意思?想造反?”

“皇子恕罪,隻是軍中有紀律,我等隻聽從軍令。”程守玉不卑不亢。

“誰的軍令?”

林孤生放聲大笑起來:“三皇子,你也不必難為他了,自然是本少的軍令。你想動我,還是去皇上那求一旨詔書吧。”

“放肆!”

三皇子怒不可遏,幾步上前,搶過一個禁軍的佩刀:“我看誰敢拿我怎麽樣!”

姬子城適時開口,平淡道:“子康,退下,我們走。”

“皇兄?”

三皇子不可置信,心中憤懣。

但是姬子城已經率先轉身離開,那些禁軍也不得已收了武器跟上,一場隨時要爆發的摩擦因此煙消雲散。

公孫瀾臉都綠了,一眾公子哥皆是遍體生寒。

“程統領,有勞了。”林孤生嬉笑。

程守玉趕忙執禮,一臉肅穆:“末將隻是奉命行事。”

隨後,他示意部下收兵,繼續訓練。

直到鐵軍離開,那些公子哥還是忍不住顫栗,生怕林孤生睚眥必報拿他們開刀。連大皇子都悻悻離開了,試問誰敢與林孤生爭鋒?

“撲通”一聲,公孫瀾居然跪下了,滿臉驚恐,忙不迭道:“林少爺,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對您的丫鬟起了歹念,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可憐他欺男霸女慣了,這次踢到鐵板。

“我還是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林孤生譏笑。

“咚咚咚。”

公孫瀾一個勁磕頭。

“滾吧。”

至此,林孤生才徹底震懾住諸公子們,想必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敢找茬了。

夜晚的天下城,頗是繁華,自天授初年取消宵禁後,大紅燈籠就高懸大街小巷。城中路人熙熙攘攘,鬧市內不乏江湖賣藝,舞刀弄槍,吞油吐火,好不熱鬧。

林孤生心思空靈,走在大街上,老爹到現在還沒個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

那些拉客的老鴇子眼睛靈的很,遠看林孤生的打扮就是殷實人家,就笑眯眯迎上來,等近了看清模樣又變了臉色,唯恐避之不及,但為時已晚,隻好捏著嗓子恭敬道一聲“公子”。老鴇身後打扮漂亮的歌妓,顧不得淑雅姿態,拎著裙擺低頭。

這事說來話長。林孤生出宮後也是經常出入風花雪月的場所,中州商會旗下某個經營酒樓歌院的老板見臉生,又因為經常和官家少爺走動,彼此都不認識他,猜測是地方哪個州府來天下城遊玩的公子爺,便心生歹念,合起夥算計林孤生腰包的銀子,玩了一出仙人跳。

當時林孤生喝得爛醉不省人事,還沒和那女人如何,十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闖入,將他從**拽下來,罵罵咧咧說“你敢搞我妹妹?賠錢,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然後報官”。林孤生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涉世太輕,隻以為自己酒後亂性,便掏錢了事。誰知那大漢見他這麽爽快,心裏認定林孤生是個慫包,便獅子大開口。

“我妹妹待嫁閨中,你毀了她的清白,就賠那麽點?三千兩銀珠,一文都不能少!”

林孤生終於明白是自己著了道,第二天就帶了一個旗的鐵軍殺入那家酒樓,把涉事的一幹人全部抓了,該砍頭的砍頭,該關押的關押。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甚至驚動兵部尚書。

最後一把大火把那家酒樓燒的一幹二淨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