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皇宮琴師身體涼
“聽到了嗎？”鬼王問那名鬼差。
鬼差急忙答道：“屬下聽明白了，以後一定以轉輪王大人為榜樣，為鬼王效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哈哈哈哈，說得好。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鬼王說道。
“是。”說著，鬼差和轉輪王便退下了。
有了驚風刃，鬼王便可以要求孫止錯為自己的兒子治病了。
能讓轉輪王心花怒放，鬼王獎勵他的三樣東西，自然皆不是凡品。
鬼血丹，是一種可以提升內力的藥物，服下以後，經過兩天的吸收，內力的數量增加兩成，內力的質量也會變得更加純淨。僅僅兩天便能精進到如此地步，是每個武人夢寐以求。
鎖魂晶，是一種特殊的礦石，將之高溫融化，混著鐵水一同鑄造淬火，打出的兵器，用得時間再長，也不會裂紋，更不會卷刃，任多好的精鋼，也比不上。
酆都經，是三樣寶物中最珍貴的一樣。試問，當一個武人有了上乘的內力、趁手的兵器，那他最缺的會是什麽？對，就是一門可以令武藝大進的神功。酆都經之中，便記載著閻羅府的獨門武功——萬象森羅。
鬼王每次的獎勵，隻會給《萬象森羅》秘籍的一頁殘篇，僅此一頁，閻羅府上下便趨之若鶩。因為修煉過“萬象森羅”的人——哪怕隻是一頁秘籍——無不稱讚其神奇。
所以，在鬼王統領下的這群鬼眾，最期望得到的，便是酆都經。
三日之後，時值沈娘娘誕辰，當今皇上唐代宗大擺宴席。慕家如期奉上《如憶天道》的琴譜，在樂師們的演奏之下，沈娘娘欣賞得很是開心，稱讚《如憶天道》乃百年一出之妙曲。
宴席之上，唐代宗突發奇想，說道：“各位愛卿，朕想到一個上聯，不知各位能不能對出下聯。”
眾大臣齊聲道：“皇上請開金口。”
唐代宗的上聯，是為如此：
“一弦名曲，樂師奏樂，樂樂沈妃之心。”
前兩個“樂”，是指音樂；而後兩個“樂”，則指開心，同字不同音，亦同字不同意，這便是這個上聯的精華所在。眾大臣相互觀望，不少人心中已有答案，但不知該不該搶先回答。
這時，刑部侍郎王縉站起身說：“皇上的上聯精妙，微臣苦思冥想，方勉強找尋到一個下聯。”
“愛卿請講。”唐代宗笑著說。
隻聽王縉吟道：
“三次會試，解元發解，解解考官難題。”
唐代宗撚撚胡須：“嗯，對得工整，意境也合適。”
王縉回道：“皇上，臣本就是科舉出身，故以自身經曆為材，對出這個下聯。借此聯祝福大唐，人才廣進，江山永固。”
“好！”唐代宗龍顏大悅，“各位，我們為王愛卿的這般才情，幹上一杯！”
皇宮裏的唐代宗過得逍遙自在；而地獄宮內的鬼王，也有喜事。
孫止錯還算守信，鬼王為他帶來了驚風刃，於是孫止錯信守承諾，答應鬼王會替不凡看病。
鬼火殿內，孫止錯仔細檢查了鬼王兒子不凡的身體狀況，何種病症以後，他已有數。此病世所罕見，難以根治，但孫止錯卻極為興奮。
病有多難治，他就有多興奮。
見孫止錯眉頭不展，鬼王忙問：“孫大夫，我兒子他怎麽樣？”
孫止錯回答：“是‘血魔症’，這病症雖然名字起得簡單，發作起來的症狀卻很複雜，是很少見的疑難雜症。”
令人失望的措辭，鬼王已聽不止一個郎中講過，但孫止錯的這番話，反而令他稍稍寬心。至少，孫止錯還說得出是何種病症，而其他郎中，則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更別提對症下藥。
“那孫大夫，你能治嗎？”鬼王又問。
“能治，但治療用的藥材、藥引等，都很難得。鬼先生，你可有治療你兒子的決心？若是沒有我需要的東西，隻怕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孫止錯慢悠悠地說道。
“鬼先生”，是孫止錯對鬼王的稱呼，他既不想叫他“鬼王”，又不知如何稱呼合適，索性便叫他“鬼先生”了。
“孫大夫，你放心。隻要是在人類達得到的範圍內，你要什麽，本座便給你弄來什麽。”鬼王已經是張飛吃秤砣——鐵了心，不管要付出何種代價，他都要救自己的兒子。
“那好，鬼先生，我現在需要，‘天道血’。”孫止錯依舊是慢悠悠地說道。
“‘天道血’？那是什麽東西？”鬼王疑惑不解。
“就是六道中天道的血，你弄得到嗎？”孫止錯說。
如果是六道中的天道，那應當指的是天道問兵。
剛剛擲下豪言壯語的鬼王被難倒了：天道問兵絕跡江湖已久，不曾聽聞他有過現身，又該去何處拿天道問兵的血液？
更何況，就算找到天道問兵又如何？誰人敢動天道問兵一分一毫？
“孫大夫……你…你可有代替之法？必須得天道血嗎？”剛剛硬氣十足的鬼王頓時疲軟下來。
“哈哈哈哈哈——”一向不苟言笑的孫止錯，居然笑了，笑過以後，又說：“所以鬼先生，別太自信。這世上，還是有你做不到的事的。”
鬼王急忙問：“那天道血——？”
“是我故意刁難你的，其實根本用不到什麽天道血。不過鬼先生，你要切記，我需要的東西雖不如天道血難得，卻也絕不是什麽易取的東西。”孫止錯說道。
孫止錯雖然戲弄了鬼王，鬼王卻並不生氣，孫止錯讓他意識到，他確實還有很多鞭長莫及的地方，人不能太膨脹，驕傲使人落後，謙虛才使人進步。
“孫大夫，你教訓得是。那我們聊聊正事，你究竟需要什麽東西。”鬼王這種虛心的態度令孫止錯頗為舒心。
“嗯，我要的第一樣東西嘛……”
紅桃山莊，常念君和慕環真正在閑聊。
“沈娘娘的誕辰宴可還順利？”常念君問。
“當然！多虧你用驚風刃換來了琴譜。我真不知道該怎麽答謝你才好。”慕環真說道。
“談謝就生分了，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還抵不上一把驚風刃嗎？再提這件事，我可就生氣了。”常念君說。
“好好好，不提不提，”慕環真隻得聽常念君的，他又想起某件怪異之事，“對了，沈娘娘的誕辰宴雖然圓滿結束，但慕家在皇宮中的眼線，卻聽說一件怪事。”
“什麽怪事？”常念君問。
“據說，是鬧鬼。”慕環真答道。
這的確很不尋常，常念君說：“皇宮還會鬧鬼？讓皇上知道了，可是大事。”
“誰說不是呢！所以這件事就被壓了下來，皇上應該是不知道的。”慕環真說道。
“具體是怎麽回事，你可有聽說？”
沈娘娘的誕辰宴結束，演奏《如憶天道》的眾樂師領了賞銀，各自散去。
慕老爺的朋友秦大人，不小心撞上一個琴師。
“哦姑娘，對不起。”秦大人方才沒有注意，沒看到她突然走出，這才撞上。女琴師容貌過人，秦大人好似在哪裏見過。還有就是……她的身體，怎麽是冰涼的？
那女琴師對他點了一下頭，就此離開。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秦大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思索片刻，秦大人猛然醒悟：那張臉，他是見過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妙音閣長老，葉文菁！
而她的背影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陽光之下，她竟沒有影子！秦大人差點癱坐在地，不停地告慰自己，他一定是看錯了。
“會不會是一個，和葉文菁很像的人？”常念君聽完，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她沒有影子，又作何解釋？”慕環真搖著紙扇，認為此事似乎涉及怪力亂神。
“如果秦大人沒有看錯，那說不定，那個琴師，真的是葉文菁的鬼魂。”常念君推測道，他竟不考慮其他情形，直接判定世上有鬼。
慕環真見他這般，忍不住問：“那你就不覺得害怕嗎？”
“就算真的有鬼，鬼也是人變的，何必懼鬼而不懼人？”常念君說道。
慕環真收了紙扇：“有道理。”
“鬼神我們控製不了，但是人的事，我們是可以管的。”常念君說道。
“你要管何事？”慕環真還不懂常念君的意思。
“雖說現在已經尋回《如憶天道》的琴譜，可是誰人劫鏢還不清楚，不是嗎？”慕家的麻煩已經偃旗息鼓，但常念君不打算放過這件事。
“看來你是要繼續查下去。”慕環真明白了。
“琴譜既然流落到了武林黑市，便說明不是蘇掌門監守自盜，擅自把琴譜帶回妙音閣。如此說來，蘇掌門便沒了嫌疑。”常念君繼續說。
“是的。”這一點慕環真同意。
“別忘了，我們的調查還沒有進入死胡同，至少查到了，凶手是個會用破空流水劍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根據蘇掌門所說，隻有胡裴一人。”常念君說道。
“胡裴胡前輩在江湖上可是德高望重……你這是懷疑他嗎？”慕環真覺得常念君的說法有點可怕。
“老實說，我懷疑的不是胡裴，而是懷疑他將破空流水劍傳給了別人。”
“其實慕家根據你提供的線索調查過，由於破空流水劍是妙音閣之秘技，胡前輩不曾傳授過別人。至於他本人，劫鏢當時他遠在他鄉，有多人作證，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琴譜被奪的地方。”慕環真不無遺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