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氣海破碎，魔修？
“來，同學，你看你等得累出汗了都，你先。”
葉楓把身後兩個新生讓到了前麵，前麵還有四個人到他測試。
他又轉身對後麵人說：“同學，你……”
“哎，那個同學，別讓了，就你，”維持秩序的學姐過來，把葉楓拉到了測試房間入口，“你都讓了十幾個同學了，害怕啥？進去進去！”
我哪裏是害怕，我是在等靈氣恢複啊……
無奈，葉楓進了入口，交表，消毒，抽血，全身檢測……
那會救美女，他一連用了5招術法，此刻靈氣也僅夠3招。
不知道會有什麽測試題，據說每個人都不一樣，萬一3招不夠用呢？
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總感覺怪怪的。
之前森林遇到，吃飯遇到，和救了她之後，她提要求時的眼神氣質，完全是兩個人。
以後得離她遠一點。
葉楓回過神，跟隨指示上交資料，邁步進了測試房間。
小房間，但是幻化出森林場景，顯得四周幽深層疊，立刻就把他拉回了當時。
他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冷峻起來，裁光出現在手中。
考官聲音響起：“使用術法招式，活下來。”
唰，樹上落下一人來——牧羊人。
原來，測試是模擬最驚險的場景啊。它可是手下敗將，3招必定殺掉它！
葉楓有了底氣，裁光刀身靈力湧動，一刀橫掃過去。
突然腹部氣海有什麽東西裂開，像漩渦一般猛烈地消耗靈氣，劇烈的疼痛感拉扯得他腳步踉蹌蹲在地上，那一招靈力無力地打在地上。
牧羊人早在他進攻時就撲了上來，對他的突變意外地以為是新招式，空中翻躍而過，唐刀一抖，兩道靈力斜攻過來，直接可以將他劈為四塊。
氣海劇痛，不能直腰，靈氣泄露。
葉楓蜷成一團，揚手，裁光飛射牧羊人胸口，被對方唐刀掃開。巨大的衝擊力讓牧羊人也退了兩步，門戶大開。
如閃電，葉楓瞬間撞在牧羊人胸口。
他的右手筆直，凝聚著殘留的所有物理傷害術法傷害，和僅有的所有靈力，破胸甲，穿靈璧，戳進心髒部位，一把抓住芯片和能量晶體連接線，猛地一踹，借力拔了出來，摔在地上，喘息著。
牧羊人踉蹌了幾步，跌跪在地，眼中紅光一閃，不動了。
強忍著腹部劇痛，葉楓咬牙跪起來，汗水吧嗒吧嗒順著臉頰滴在地上。緩了緩，他彎著腰，顫抖著站起來，慢慢舉起了右臂。
手裏是芯片和一連串的元件，線路。整條右臂上，滿是被劃破，流血的傷口。
“測試結束。”
聽到通知聲音，葉楓終於鬆了口氣，意誌一鬆，摔在地上昏迷了。
病房。
柯懷洲快速瀏覽著視頻。身材高挑勻稱，一身火紅的火係學院長袍襯托得他更白淨英俊，18歲帥氣的臉龐上，一撮劉海彎曲，別有一番英氣。
睫毛很長，清澈的眼睛隨著視頻裏，葉楓的動作而動。嘴唇輕收，似乎有半句話在舌尖馬上要蹦出來。
身邊兩名女護士崇拜地注視著他，一臉癡像。
誰不喜歡學校修為又高又帥氣瀟灑的學生會主席呢？他還沒女朋友呢！
一邊同樣是火係長袍，襯托得曲線玲瓏的虞青娜，則雙手抱胸，不屑地側過臉，看向窗外樓下廣場還在排隊的新生。
不想看見這樣的風氣！
18歲的青春與成熟，讓她出落得清純裏多了一份女人風韻。
尤其是那一頭烏黑秀發，在頭頂紮挽了一髻，斜插著兩根玉簪，兩縷短發從兩側耳邊垂下來，迎風輕動，耳廓玉粉，惹人憐愛。
“不予錄取。”柯懷洲把透明的平板遞還給小護士，送了她一個青春的微笑：“鑒定結果可以參考身體素質差，靈海不穩等方向。辛苦。”
虞青娜眉頭一挑，轉身用目光拉住了他：“我反對。”
正要走的柯懷洲便站住，走過來，微笑道：“你的觀點是？”
虞青娜：“新生測試給的測試題是，使用術法招式，活下來。他達標了，你為什麽鑒定不合格？”
“他昏過去了。”
“但他完成了測試題。”
“他的達標完全是同歸於盡式的，根本無技術謀略可言，自身素質太差。”
“他完成了測試題。規定不能拚命了嗎？”
兩人目光鋒利，碰撞在一起。
安靜。
兩名護士嚇得退出去，帶上門，一人急忙跑走了。
柯懷洲眼角餘光瞥到了，溫柔一笑，退了一步：“青娜，那麽多學生，我們隻能挑最好的。沒時間給所有人成長改進。”
虞青娜毫不退讓：“覺醒氣海看個人命運，而學校選拔是對所有修真孩子的普招，過了測試題，就得要。”
瞥了一眼，見門已關上，柯懷洲輕踱，到了虞青娜身邊，輕聲道：“他的術法屬於小眾類。”
虞青娜略一思索，眼神中閃過恍然，繼而鄙夷地看向他，冷笑了一聲。
立即，她還是沒忍住，嘲笑道：“怎麽，擔心搶了你火係資源？那麽在乎後麵年度新人大賽的話，你更應該收了他呀，畢竟他那小種類術法隻能去藝術學院，拖累藝術學院，你火係學院不就更有獲勝把握麽。”
柯懷洲還是那麽和藹，一笑起來整個人都帥氣明亮：“你又誤會我了。”頓了頓，輕聲道：“你也是火係學院的驕傲呀，忘了當年你站上領獎台的意氣風發了嗎。在那之前，你可是辛苦過好久呀。”
他的聲音是如此之輕，卻一下就把虞青娜的回憶拉了出來，讓她怔在那裏。
門開，一名身材魁梧，四十多歲，西裝扣子錯位的男人撓頭進來。
護士悄然帶上了門。
“見過何主任。”
兩人立刻端身站立，同聲行禮。
何駿升解開西裝鈕扣，痛快地出了口氣，大肚子就把襯衫的鈕扣繃得歪了起來。
站在窗邊，掃了一眼窗外樓下廣場上的新生，回頭看了一眼病**沒醒來的葉楓，他問：“意見還沒統一？”
“是。”
兩人同聲回答。
“嗯，說說看。”
見虞青娜等著，柯懷洲便先說：“葉楓同學靈海不穩，就像千裏之堤藏著蟻穴，不能錄取。否則，會浪費師資，最後培養不起來，他也白白浪費四年時光，對他不好。”
何駿升看向虞青娜。
虞青娜：“選拔測試題並沒有提及其他。葉楓使用靈力術法斬殺牧羊人，活了下來，也就通過了測試。應該錄取。”
何駿升似乎有些為難，撓了撓頭，讓原本就跟雞窩似的頭發，變得像雞窩裏雞打過架似的毛糙：“這個，都是為學校考慮，為人類考慮，出發點很好嘛。嗯……還有延伸麽？”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出奇地一致——就知道他會這樣。
柯懷洲淡然一笑：“我仔細看過葉楓同學的測試視頻，數據顯示，他完成測試過程中，做過5次行動，其中有效行動隻有2次。使用靈力次數3次，有效次數1次。”
虞青娜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柯懷洲發現了這一點，眼神裏閃過勝利之光：“這樣高的失誤率，就算他順利畢業，不管是去邊防軍，安全局，傭兵團，還是自己單幹，都不會有隊友敢信任他的。誰也不會把生死寄托給一個失誤率50%的隊友。所以，我隻能忍痛拒絕錄取。”
何駿升的眉毛也忍不住沉了下來。
“那不一定。”虞青娜反對得堅決：“的確，我承認各學院老師會從測試視頻中分析數據，但那畢竟不是測試題要考的，而他們也才僅僅是14歲的開光期修為，是一群解決了啟蒙，來這裏修習的雛鳥。”
“說白了，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術法，出錯難道不是正常的嗎？柯懷洲師兄的邏輯錯誤在於，用開光期的錯誤來推演一生的結論，不過是偷換概念罷了。不值得采納。”
她得意地挺胸看著。
何駿升：“他也是好意，你繼續。”
虞青娜：“既然通過測試，錯誤率雖然有50%，但看操作，他的意識成熟，思維敏捷，巡查這麽多年測試選拔，我也沒見幾個孩子能有這樣高隨機應變的悟性，這不都說明他的可塑性高麽？”
“我強烈建議錄取他，好好培養，將來一定是有用之才。不要把他逼到別的地方去，到時後悔莫及。”
柯懷洲沉穩地看向她，要反駁。
何駿升立刻打斷：“沒有那麽嚴重……聽了你兩的話，我認為都說得很有道理。測試選拔的確很重要，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門開了，一個神態慈祥，叼著煙鬥，戴著漁夫帽，身穿休閑裝的老頭進來，身後的護士關上了門。
柯懷洲和虞青娜立刻躬身行禮：“見過院長。”
何駿升行禮：“院長師兄。”
擺擺手，周鳴望看了一眼未醒的葉楓，走過來。
何駿升如釋重負：“師兄你來定吧！”
“今年的孩子真多呀。”
鹿鳴望的目光穿過玻璃，看向樓下廣場上依然在排隊測試的孩子人群。
“是的，院長。”剩下三個人裏，何俊升不怎麽擅長打交道，虞青娜寡言，也隻有柯懷洲能把領導的話茬接得很自然，“3胎政策運行多年，效果顯現出來了。”
“今年的新生估計有2萬人吧。”周鳴望吧嗒著煙嘴，煙鬥裏什麽也沒有，“全院人數得有6萬人了。你們說，這預示著什麽？”
何駿升明顯直接放棄掉了，眼神都不想動。
虞青娜：“資源競爭更多，壓力大，戰事多，人員消耗加大。”
柯懷洲眼睛一亮：“意味著4年後，將有2萬修真精英，加上這幾年累積的，有10萬修真者可用，足可以發起一場規模浩大的戰爭。”
他期待地看著院長，期待來自老師的肯定。
點點頭，“還有呢？”鹿鳴望看他。
柯懷洲略一思索，卻想不出什麽其他的來。
鹿鳴望：“意味著，這2萬新生在成長中，更需要學校好好培養，更需要學長殷勤指點。學生會的工作會加重，擔子，你們得從現在就做好準備，扛起來，可別想著留給下一任呀。”
他的微笑中帶著期望，也有信任。
柯懷洲頓時神情一肅：“學生會這就做出對應規劃。”
虞青娜：“我們這就著手計劃。”
點點頭，鹿鳴望欣慰地笑了笑，說：“你們先去吧。葉楓已經通過測試，留下來。”
“是。”
兩人行禮，離開。
虞青娜鬆了口氣，帶著勝利的輕鬆。
而柯懷洲雖然神色未變，眉頭卻壓低了些。
“懷洲，”周鳴望喊住了他，過去，給他把胸前的銘紋輝牌緊了緊，“徽章要戴正，尤其是你的身份，要做好表率。”
“謝謝院長，懷洲記住了。”
柯懷洲行禮，轉身離去時，眼神裏閃過異樣的思慮。
兩人離開，關上門。
何駿升攤靠在牆上：“呼，幸虧師兄你來了，難為死我了，我隻適合研究術法，你趕緊把我這巡查監督的權力去掉吧，就讓我回去做研究就行啊……”
“你知道魔修嗎？”鹿鳴望忽然認真地看著他，“你應該研究過。”
“魔修？”
何俊升嚇一跳，噌地站起來：“出魔修了？誰，哪裏呢？”
鹿鳴望轉身看向葉楓。
“他？”何俊升更意外，跑過去看了看葉楓，又快步回來，不解，“很正常啊，怎麽？”
“他的氣海，我親自診斷過，氣海破裂，隱約有魔修的苗頭。”
“也不對呀，如果是魔修，那在領悟氣海後，當地修真者聯盟就會解決掉他……知道了，”何俊升恍然，“自智能末日以來300年，魔修一直停留在上古記載中，現實從未出現過，所以大家忽略了防範，漏掉了他……”
鹿鳴望搖頭：“並不是。葉楓的氣海是絕對罕見的雙重氣海。”
“雙重氣海？”
“先覺醒的是正道氣海，因此得以入學修煉。魔道氣海被一直壓製，所以不曾被發覺。但入學前，他的氣海被冰係強者打碎，被壓製的魔道氣海開始萌發，多則三個月，少則幾天，他的正道氣海就會破碎殆盡，魔道氣海會怦然出世，到那時——”
“嘶……”
何俊升倒吸一口冷氣：“天呐，鹿鳴學院出了個魔修……成魔者嗜血殘殺，不但新生會死傷殆盡，學院也有可能被聯合司令部取消，這……師兄，殺掉他，杜絕隱患！”
“發現一個殺掉一個，若是發現不了呢？”
何俊升一呆，對啊，若是沒被選拔來的，各聚居地底層的人覺醒魔修，默默成長為惡魔，那……
血腥畫麵讓他打了個寒顫：“師兄，那怎麽辦？我們都沒經曆過，我也隻是理論上研究過，了解不深啊。”
“我已經暗中調查過葉楓背景，他品性堅毅，應該不會輕易被魔道侵染心智。我想留下他，暗中教導他修煉成長，一來避免他自己修煉墮入魔道，二來也能積累經驗，萬一某天魔道徹底覺醒，我們也有個應對經驗。”
何俊升震驚之餘，立刻想明白了他的計劃：“所以你讓他通過測試了，好！你的計劃我支持。接下來，你是要傳授給他你的大道修行法嗎？”
“嗯，大道修行法不是術法，卻對培養氣海，修身養性有用。找機會我會試探一下再給他。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你也要暗中研究魔修。千萬不能泄露，否則葉楓必死無疑。”
“明白。”何俊升看向葉楓，也不知這孩子將來的命運有多坎坷，也不知未來的事情會怎樣發展，一時隻覺得複雜非常，禁不住又歎了一口氣，弱弱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