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日快樂，師姐
淩晨4點的街道，依然有燈火。
還有淡淡的香味。獸肉大骨拉麵的香味。
叫人眼前浮現出濃鬱的湯，厚實的肉片，紅紅的辣椒油，翠綠的香菜，白白的蘿卜片來，要是再臥一個油油的煎蛋，加點醋，味道就最好了。
這樣想時，一抬頭，街邊一家店鋪開著門，二樓靠窗的座位上，被裏麵溫暖的燈光映出一個清晰的身影。
西門莎莎。
樓上的她也看見了葉楓，目光相遇，她招了招手。
葉楓邁步進了店，點了一份加蛋，加醋的大骨拉麵。
坐在她對麵，葉楓聞到一股酒味兒。
“這麽晚還在街上溜達，”西門莎莎笑起來，給他倒了杯沙棘酒，“來，幹一杯！”
橙色的酒水在白玉杯子裏十分好看。
葉楓端杯高舉：“祝你生日快樂。”
西門莎莎瞥了一眼旁邊吃剩的生日蛋糕，巧克力寫的祝福語都化了，笑起來：“謝謝，幹！”
一飲而盡。
“說說吧，你溜達啥呢。”
“剛從雙龍傭兵團出來。”葉楓靠在卡座裏，“師姐有什麽好的任務給我麽，我最近缺錢。”
“四季苑都是些運花，收集肥料的任務。你如果不嫌棄，那些動物內髒血肉之類的，都可以帶給我，按斤付給你費用。”
西門莎莎給他再倒了一杯：“專門讓你去做的任務倒沒有。不如去找風和樓，任務傭金高，不過，對應地，難度也大。”
葉楓想起來，之前好像好友裏就有風和樓的人問過他，當時給回絕了。
當下點開好友列表，找到那人，發了消息過去：“你好，不好意思，才忙完。”
西門莎莎打量著他：“最近，我聽很多三界學說會的人，圖騰派，浩然派的人提到你，說你和他們討論過關於靈魂的問題。沒想到，你還研究這個。”
“不算是研究，正好有些心得，他們來問，就交流了一下。”
“邊防軍和安全廳的人，不太喜歡他們，和他們的行為。”
葉楓有些詫異，正要端起的杯子停在空裏，看著她。
西門莎莎一笑：“戰時法則，一切維穩，不需要意見領袖，也不需要思想派別。思想越豐富，人們想得越多，患得患失越嚴重，誰還肯犧牲自己去為集體獲利呢。”
她笑了笑，舉杯找他的杯子一碰，幹了，發出痛快的愜意的聲音，才說：“這就是有些家族也發展不起來的原因。”
她拿目光點了一下他。
家族？思想？
葉楓恍然：“墨家？”
她笑而不語。
“怪不得墨家發展不起來，”葉楓自我肯定地點頭，“墨家思想太博愛了，想讓大家互敬互愛，讓當官的一心為崗，這都是底層人渴望的，卻是當官的不喜歡的，所以他們家族資源太少，始終無法發展壯大。”
西門莎莎和他碰了一杯，辣酒下肚，呲牙笑道：“我可什麽都沒說。”
葉楓沒聽見，他已經沉入自己的思考中，想著是不是創造一些機會，讓墨家多為聚居地做點貢獻，然後資源多起來，家族發展壯大起來。
如果墨家這樣的家族多一些，那權家，溫家這樣的家族就不會那麽放肆，社會或許就更好一些吧。
西門莎莎踢了他一腳，葉楓回過神來，見她示意，轉頭一看，兩個大叔邁步而來，盯著自己。
兩個大叔過來，其中一人亮出胳膊上的文身——一隻龍頭，背後兩把交叉的長刀。
幽冥澗屠龍的人。
另一人開口道：“我們老大請葉先生去一趟。有事。”
小二端了麵上來，見這陣勢，愣在那兒，不知道要放下，還是退下去。
“師姐，我先去忙了。你也早點回去。”
葉楓起來，示意小二把麵放在桌上：“師姐，別喝了，吃碗麵，熱熱乎乎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西門莎莎站起來，兩隻手裏各有一把法器。一個是水藍色的折扇，一個是長劍，兩把法器都瑩瑩發光。
可以用兩把天品法器，說明她至少是雙修。
這是提示他，她可以保護他，也是給那兩個大叔看，叫他們別有害人之心。
葉楓心裏暖暖的，笑道：“師姐真好，謝謝啦。屠龍老板應該不會把我怎麽樣，否則，自從上次之後，就會派更多人來殺我了。”
那人也淡淡地笑道：“我們老大就是請葉先生去談事，沒什麽危險。”
西門莎莎不看那人，朝葉楓點點頭：“小心些，有什麽危險，先殺回學校來。”
“好，師姐也早點回。”
葉楓和那兩個大叔離了店，駕駛機械摩托到了升降機處，乘升降機下到幽冥澗，沿河上行，從碼頭走到屠龍拳館。
進了屋子，門才關上，屠龍就起身來，笑道：“葉老弟，來啦，快坐，坐下說話。”
說著，倒了茶，放在葉楓麵前。
葉楓感知了一圈，屋裏沒有藏人，看這情形，似乎也不是要動手，便問：“屠老板還是直說事情吧，客氣這種技術活，不太適合您的性格。”
“哈哈哈，被你看出來了。”
屠龍大笑，坐在桌邊，說：“勞駕你來呢，主要是核實一件事。”
葉楓等著他繼續說。
“上次，你連勝的事，應該不會忘吧。”屠龍笑著，眼裏就有了鋒芒，“有人說，是別人雇你來搗亂的，當然我是不信的，不過，最近這事又被人提起來，所以……”
他笑著，顯得無奈的樣子：“所以，你知道的，我這老大也不好當。你看，如果你有什麽苦衷，也給我說說麽。”
葉楓笑了：“屠老板沒有派人去問溫少啊。你看，這不就鬧誤會了麽。”
“你看，果然是有誤會，我就怕有誤會。那具體是怎麽回事呢？”
葉楓笑道：“很簡單的事，我的舍友欠了溫少的錢，我這不得以出麵來談，結果他還是隻要錢。沒辦法，我就來這裏了，沒想到給屠老板造成了困擾，抱歉抱歉。”
他話頭一頓，說：“不過，我是知道溫少那天沒少賺錢，但權少和其他人是怎麽賺錢的，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人家家族的人是一個圈子，我這寒門之人，隻能靠邊，屠老板明鑒。”
“哎，誤會了誤會了。”
屠龍笑起來，過來坐在葉楓旁邊，離得更近了：“你看，我就知道是誤會。行，葉兄弟暢快，說了實情，我就心裏有數了。就這麽個事，沒啥，說開了更沒事了。”
他自始至終不提派人追殺的事。
“那就不打擾了，有什麽合作的，任務什麽的，屠老板考慮一下我。”
“沒問題，合作嘛，葉兄弟值得信任！”屠龍把他送出門，“常來玩啊葉兄弟。”
回到房間時，房間裏已經站了七八個人。
有人皺眉，有人沉默，有人不安。
屠龍鋒利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道：“葉楓曾來這裏打過一天拳賽，全勝戰績，我們裏外裏損失了1億多。第二天，我們一個商隊被襲擊，又損失了1億多。”
“但葉楓的確是來打拳還錢的，他和我們那筆生意沒什麽牽扯。所以，一定是有人泄露了老子的秘密，這人，就在你們中間。”
呼！
一把椅子飛過眾人頭頂砸向屠龍，一個身影竄到門邊，拉開門衝了出去。
屠龍笑了：“真沉不住氣啊……把他帶回來，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