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殺神來替他說
昨天因為有呂子浩的陪同，葉楓暫時沒有被風紀員直接抓回去。
今天到校，呂子浩在一邊等，葉楓找後勤老師領取正式學生的裝備。
後勤老師拿起一隻小圓球：“精靈儀，初次使用需要用你的學號，創建實名賬號登錄。有兩種模式，陪伴模式，也就是它會懸浮在你的肩膀，時刻相隨。隱身模式，就是隱身相隨。”
老師肩頭空中閃過波動，出現了一顆彩色的精靈儀懸浮著。
“功能是，導航，錄像，通訊，任務麵板，查詢。”
後勤老師打開自己的精靈儀，精靈儀在人眼前方的空中投射出一張淡藍色屏幕，上麵出現了學校地圖，隨著後勤老師觸屏撥動，地圖放大，顯示當前房間的區域，標記著自己的所在點。
然後給他切換錄像，記錄畫麵。畫麵帶時間，地點等信息。
老師：“給你演示時用了外放投影，你自己使用時，畫麵生成在你的眼球上，別人看不見，保密性也很強。”
通訊麵板像極了聊天軟件。還可以分組，分群。設置消息提示方式，震動或聲音，靜音。
任務麵板直接和雇傭兵大廳的任務係統連接，可以選擇任務分類，也可以按照自己實力去選擇任務難度分類，接取任務。
查詢版麵就是個搜索引擎，可以按關鍵詞搜索。大多是攻略。
看得葉楓欣喜：“很實用啊。”
一邊創建賬號登錄上去，讓它懸浮在肩頭，走了幾步，心裏充滿了收獲的喜悅。
“這是銘紋徽章，記錄你的學習成績，軍方功勳，傭兵積分等成就。”
後勤老師拿出一個長方形金屬牌，給他佩戴在左胸校服上。
銘文徽章一厘米寬，三厘米長，左上角鑲嵌著水藍色晶石雕刻的鹿角，晶石雕刻，內鑲芯片。
有了精靈儀和銘文徽章，自己就可以接邊防軍，傭兵團，商家，學校等各種任務，不但能在這裏立足，也可以有自己事業上的建樹了。
這才是真的踏進了社會的大門！
一想到未來的種種可能，葉楓心裏就莫名地激動起來，想要躍躍欲試去做好多事情。
看到他的喜悅，後勤老師也很高興，笑道：“目前就隻有這些，其餘的槍械，飛行翼，交通工具等等，隨著課業推進，會有新增。希望再次見到你時，你比現在更優秀。”
“謝謝老師！”
葉楓謝過老師，出門來，走在校園裏，覺得神清氣爽。
呂子浩忍不住吐槽：“你看看，隻有新生才亮著精靈儀。”
觀察了一圈，果然，新生們個個晃來晃去，肩膀上都飄著精靈儀，生怕別人看不見。而學長們都來去匆匆，隱身了精靈儀。
略一想，隱身掉之後，減少視線幹擾，也不會讓自己太分心，做任務過程中不管是錄製畫麵，還是做事，都不會因為它引來怪物，或提前暴露自己。
想明白後，葉楓果斷選擇隱藏了精靈儀。
呂子浩以為他隻是出於想假裝成熟，所以選擇隱身，無聲而短暫地笑了一下，帶著警告意味的語氣說：“該去會議室了。”
葉楓早有心理準備。
一起走了沒幾步，墨驚陽迎麵過來。
“嗨，”葉楓打招呼，“幹嘛去？”
之前墨驚陽有意拉他入家族做賓客，他不想去，也不想得罪太難看，婉拒了兩次，墨驚陽也就明白了，不再糾纏。
沒了顧慮，葉楓與他接觸了幾次，反倒覺得他熱心仗義，值得結交，便聯係多起來，卻也不算深交。上次去打須彌界之前，委托墨驚陽賣材料，給老九老五換法器。自那一別也是才見。
墨驚陽先朝呂子浩點頭致意，才看向葉楓：“你托我的事已經辦了。不過，有幾個壞消息……”
“唐四九就不用說了。”葉楓語氣很決絕。
呂子浩看向葉楓，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態度的真假來。
墨驚陽：“趙武也通過測試了，不過，他父親病重，他自己借了高利貸，目前已經滾到900萬了……很抱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不必抱歉，謝謝了。”葉楓又氣又急，眉頭緊皺，轉了兩步，看向呂子浩。
呂子浩：“別想，不可能再讓你走掉。”
“他人呢？”葉楓轉頭問。
“去城外做任務了。”墨驚陽安慰道：“別急，他接了商家的任務，在努力還錢了。”
“真是……”葉楓咬牙沒罵出來，“誰家的高利貸？”
“大秦銀行本地的理財產品。”
溫家的產業。
呂子浩感到意外，葉楓的舍友應該也沒那麽笨，怎麽就敢選溫家的高利貸，那雖然是信譽最好的，但也是吃人吃得最徹底的。
墨驚陽：“老五有我照料，你的事急在眼前。我這裏有份材料，你可能有用。等你了結了事情，我們再想辦法幫老五。”
葉楓瞥了一眼，他兩手空空。
墨驚陽無奈道：“我早就申請加你好友了，你倒是通過呀。”
恍然哦了一聲，葉楓打開精靈儀賬號。
那會沒注意，這才發現，好友申請有好幾個。通過了墨驚陽的，見還有溫若風的，也同意了，還有幾個陌生人，不知道是誰，沒空細想，都同意了。
又搜了趙武的名字，發了申請。唐四九的名字就從腦海裏跳出來，他猶豫了一下，關掉了好友列表。
葉楓個人視野裏的虛擬屏幕上，通過好友申請的墨驚陽發來了一份資料。
他下載下來快速看了一遍，大概內容兩部分：一是委托遠在36號聚居地的雇傭兵調查風言秋副院長私生子的問題，給出的專業結果是，不存在所說的私生子信息。二是書中那封信的筆跡鑒定，4號，36號，5號聚居地三家鑒定機構結論一致，這不是葉楓手寫，是合成的。
“謝謝。”葉楓很感謝，他並沒有提相關要求，這些都是墨驚陽自己盡力查的，他這幾天應該花了不少精力，“等我出來詳聊。”
“好。”
墨驚陽報以鼓勵的眼神，又看向呂子浩：“改天有空約個飯，正好有事請教師兄。”
“隻要不是葉楓的事，隨時有空。”
呂子浩雖然語氣強硬，但畢竟也是混官場的，點頭致意，帶著葉楓離開。
會議室。
窗簾緊閉，燈光明亮，眾人嚴肅。
主席台上，風言秋一身黑色束身衣外罩素色長袍，霸氣中帶著威嚴，穩坐中間。
她的左手邊向外，依次坐著行政副院長鍾悅卿。負責記錄的西門莎莎。身材傲人，眼神如鳥雀一般在眾人身上跳來跳去的圖書館管理員韋龍女。第二風紀官曹冰。
右邊由裏向外，依次坐著魁梧高大，一身深藍色西裝的風紀副院長秦剛。身穿火係長袍，紮著雲髻的學生會副主席虞青娜。穿紅西裝的學生會主席柯懷洲。第一風紀官呂子浩。
台下正中間，葉楓身穿新換的天藍色藝術學院校服，坐得端正。自信中，眉頭卻沒有那麽舒展。
兩個座位相隔，坐著權雅琪。
身為土係學院學生，她今天穿著一身米色長袍校服。素雅的顏色配著她乖巧可愛的容顏，丫鬟髻下垂到耳邊的些許發絲也更顯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可憐。
似乎是第一次麵對這麽嚴肅的場麵，麵對這麽多高高在上的領導，她有些忐忑，夾著腿，使勁扣著手指，不知道目光放到哪裏好。
柯懷洲估摸各位領導把材料都看完，也都有了各自的考慮和發言提綱，便適時地看向鍾悅卿。
後者給了一個“可以開始”的眼神示意。
柯懷洲輕咳一聲：“本次問訊由學校總院發起，隔牆有耳協助，我來主持。”頓了頓，“現在，我先陳述一下事件，隨後進入提問互證環節。”
整個能容納三千人的會議室，回響起他清爽的聲音。
“4天前的晚上12點，在學校圖書館前台，待整理書籍中，發現一本被借閱書籍中夾有一封手寫信。信的內容89個字，主要意思是，批評鹿鳴學院教學副院長風言秋隱瞞事實，在36號聚居地育有私生子一人，並多年來盜竊教學資源，供其成長。要求風言秋承認事實，辭去職務，接受懲罰。並要求學校做出徹查行為，向社會公布事件始末。”
權雅琪看了葉楓一眼，水汪汪的眼睛裏帶著驚訝和意外。好像她是第一次聽說這麽詳細的內容。
柯懷洲：“請風紀員公布調查結果，做問訊準備。”
葉楓原本空虛的視野驟然清晰，不由地坐得更直，仔細聽著。
呂子浩拿起透明平板：“經風紀員調查，夾有信紙的書，是葉楓走進圖書館內放在待整理書堆上的。有視頻作證。葉楓也承認這一動作屬實。”
台上和台下之間的空中，機器投影虛空，出現當天的視頻畫麵，演示了這一過程。
畫麵一切，變成了書信展開的樣子，帶有鑒定結果。
“書信經專家鑒定，紙張是學校通用，筆跡初步認定是葉楓書寫。經36號聚居地安全廳協助調查，不存在信中所說的私生子。”
呂子浩了一眼葉楓：“風紀員第一次請葉楓問訊時，葉楓借用外因對抗，未能到來。葉楓闡述理由，說書是由權雅琪在圖書館門外交給他，他轉放的，過程中沒有打開沒有其他動作。”
“風紀員第一時間問訊權雅琪。權雅琪否認有過此事。權雅琪自證當時她正在和舍友逛街，且給出了證據。經風紀員核實，證據可信。葉楓消失4天，於昨日出現，武力抗拒安全廳執法，今天是第一次參加問訊。”
“經風紀員綜合證據，得出結論為：信中關於風言秋副院長的事情均為謠傳杜撰，不存在私生子，也不存在盜竊教學資源。權雅琪有不在場證據，從未給與葉楓圖書，排除嫌疑。葉楓證詞缺乏證據，並且多次拒絕問訊，武力抗拒執法，如無可靠證據，幾乎可以認定造謠汙蔑罪名。”
數道目光齊齊射向葉楓。
風言秋盡管沉穩，但眼神裏還是悄悄鬆了口氣。
權雅琪偷偷看了他一眼，同情又嫌棄，又委屈。
柯懷洲：“葉楓，是否認可結論。”
“不認可。”葉楓緩了緩嗓子，一抬手，看見膝蓋上兩個手印，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保留上訴權利。”
“權雅琪，是否認可結論。”
權雅琪被點名嚇得一抖：“我……我認可。”
西門莎莎控製精靈儀錄製著進程，特寫鏡頭劃過葉楓回答時刻時，飛速瞥了一眼他。
柯懷洲：“進入問訊環節。”
秦剛聲若洪鍾，眼神鋒利，居高臨下戳下來：“葉楓，你的自由在倒計時了。不認可，你有什麽要說的？”
“我要求看權雅琪提供的證據。”
聽到這話，權雅琪眼裏猛地泛上淚花來，一股被冤枉的委屈源源不斷地衝上鼻頭，眼淚幾乎就要流出來。
她仰起頭，吧嗒，眼淚掉下來，急忙低頭，用袖子沾了沾，把頭埋在前排椅子背裏。
圖書管理員韋龍女氣得坐立不安，鼻息重重地出了口氣，咬著嘴唇，瞪著葉楓，眼神裏上演著十分想幹的事——踹開桌子，竄過去把葉楓踩扁了掛在門外，貼上混蛋的標簽。
你看小姑娘多可憐，竟然冤枉她，嫁禍她！
曹冰：“權雅琪提供證詞是，她在4天前的中午12點到晚上11點，一直在和3個舍友逛街。有消費記錄和實物證據。”
“我們分別問訊了權雅琪，3位舍友，以及她們消費過店鋪裏的老板，銷售員，逛街路段的巡邏隊，部分路人，證詞一致。對問訊記錄進行了交叉比對，所有證詞都可信，時間事件吻合，都足以證明權雅琪有不在場證據。這就推翻了葉楓所說的，權雅琪交給他書的可能性。”
終於到自己發言，韋龍女迫不及待：“葉楓就是罪犯，他在汙蔑人家！”
柯懷洲打斷她：“陳述證據，在這裏不要帶個人感情色彩。”
“不好意思。”韋龍女壓下怒火，“我是當天圖書館的輪值負責人。從監控可見，葉楓是走出圖書館後，過了1分鍾，又從門外柱子方向返回大廳，進入監控時，手裏的確拿著那本書。”
“大廳監控可見，葉楓拿書進來，放在待整理的書堆上，然後重新出門離開。之後，直到晚上12點，我們整理歸類，期間無人動過那本書。所以，書的確是葉楓拿來的，信的確是從那本書裏發現的。”
“證據足以證明，門外的書不是權雅琪給他的。而圖書館監控證明，包括當天在內的三天內，權雅琪沒有進過圖書館，也從沒借過那本書。既然沒進過也沒借過，又哪來的那本書給葉楓？而諷刺的是，借閱記錄顯示，書是葉楓當天早上借出去的。因此，權雅琪證據可信，無辜，葉楓就是罪犯！還嫁禍他人！”
發泄似的，韋龍女暢快無比，帶著勝利的輕鬆，惡狠狠地看著葉楓。
葉楓眉毛一跳，自己被設計了。
權雅琪的證據竟然如此完美，她到底是什麽人……
他看向權雅琪，對方頭頂在前排椅背上，也看向他，目光戲謔裏帶著嘲弄和挑釁。
秦剛帶著警告味道的聲音響起來：“葉楓，還不承認！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門呼地被推開。
“我來替他說！”
徐夫人一身霸氣威壓，隱隱如泰山壓頂，走向主席台。
鹿鳴望叼著煙鬥，也施然進來，像一朵風雨不動的看不透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