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勾魂攝魄誰想要

許壯在化為風沙前,留給這世間最後一個麵相,是臉上帶著山高我為峰的自得。如在十裏桃林中,攝取七竅玲瓏心一般,被攝取道蘊後,宿體就會化為風沙,死得不能再死。

許壯恢複了傷勢,風陵渡等人就成為了甕中之鱉,賈文和還在想著怎麽更快速地拿下風陵渡時,隻見許壯詭異的隨風而逝了。

賈文和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武神之上,他已認出了暮雪,這個南國最受寵的公主身邊,有一個武神之上的人守護,合理吧。

“逃!”二話不說,當機立斷,賈文和瞬間遠遁。

瞬殺一人後,果然達到了意料中的效果,風陵渡無法以一敵二,悉數拿下。

隻能二選一,再搞定一個,但如果逃走了一人,不知道算不算完成了千秋帝君的要求,亦或是會不會又導致橫生變故。

這些人的隱匿能力極為可怕,未交戰之前,風陵渡曾用望氣之術探查,愣是沒有發現這三人的蹤跡。

但這些都是後事,現在管不了這麽多,風陵渡選擇的人是穆妃,因為賈文和的毒,還是防不勝防,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穆妃的幻影分身,縱然是天相係統都不一定能鎖定,風陵渡早已想好了對策。

你速度是夠快,但當你四肢不協調時,看你怎麽快的起來,隻怕會先栽一個跟鬥。

五行結界是利用五行道蘊的仙術,而要讓一個人產生顛倒感,詭道的仙術詭秘莫測正好可以伺候著。

欲極速遠遁的穆妃突然不受控製地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不待其反應過來,風陵渡的組合技已不要本命的十連擊。

沒有空間道蘊加持,殺傷力自然下降了不少,但扛不住毫不間斷的十連擊。

萬相封印+破碎虛空!

穆妃像是一個紙片人一般,被連續撕扯了十次,嬌小的身軀頓時傷痕累累,與之前她加之於月影身上的刀傷,一般無二。

風陵渡之所以選擇穆妃為下手對象,就是要為月影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風陵渡自認為是小人一個,小人報仇,一刻都不能等。

組合技的十連擊,仍不能對穆妃造成致命的傷害,這個強悍女刺客的閃躲能力,或是說對空間的感知能力,強得可怕。組合技看似擊擊命中,但真正落到她身上的傷害,都不足三成。

而風陵渡的致命一擊,也不是在組合技上,利用組合技隻是為了讓穆妃能手忙腳亂,露出破綻。

承受十連擊後,穆妃應對風陵渡的攻擊,下意識中已形成了一個慣性動作。

條件反射般地以為還會有第十一擊,而當她再次做出同樣的閃避時,卻發現自己直接撞上了一把飛刀。

飛刀穿胸而過,毫不憐香惜玉,這才是致命的一擊。

一刀重創之下,穆妃仍不慌亂,極速閃身,但不是為了遠遁,而是向著風陵渡眾人所在的方向殺來。

重傷之下,想要脫身的方法,隻有一個,劫持人質。

因有五行結界的存在,風陵渡並未十分關注其他人的安危,就在穆妃倒竄過來時,五行結界正好消散,其對於時機的把握,讓人瞠目結舌。沒有仙氣的支撐,在人間界,任何仙術的時效性都十分短暫,特別是結界類的仙術。

莫非這女子擁有可怕的空間天賦,在身受重傷,生死關頭,都還能感應到這樣細微的時間差。風陵渡頓時起了好奇心,這樣的人,直接殺掉未免可惜。

穆妃的目標是暮雪,但速度再快,也需要一眨眼的時間。

這一眨眼的時間,萬相封印+魂道道蘊的組合技襲身而至。

在穆妃不顧傷勢,撞破萬相封印時,魂道仙術勾魂攝魄,已侵入其靈魂中,瞬間烙印下了一個奴印。

見終於擺平了穆妃這個打不死的小強,風陵渡鬆了口氣,目光急忙看向高空中,因為剛才在他祭出飛刀時,餘光驚鴻一瞥,好像看到了高空中也閃過了一道刀光。

當看到一個人,就像看到了青天下的白雲,那必然是顏文歆無疑了。

穿著她最愛的青色高開叉長衫,兩條白晃晃的大長腿晃**著,可不就是青天下的白雲。

踏空而來,飄然兮恍如仙女,隻是手中卻提著個腦袋,正是毒軍師賈文和,在其眉心中留有一道刀痕。

至此,北玄順江入境的十萬大軍以及四位封王武神,皆盡化為灰灰。

“師傅,你怎麽來了。”風陵渡仰頭看去,心裏總不免想應證第三種顏色。

“這種可以賺取武神殿功勞的好事,怎麽少得了我。”顏文歆落了下來,看到除了風陵渡外,一地傷員,“你在外麵不要說是我的弟子,竟然搞的這麽狼狽。”

“搞得狼狽也就算了,最見不得人的問題,你所有的隊友都身深重傷,就你自己完好無損,你覺得好意思嗎?”

風陵渡檢討,深刻的檢討,這確實是太不應該。而現在的結果就是如此,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傷勢嚴重。

“還愣著幹嘛,快救人啊。”

“暮雪和月影並無大礙,她倆隻是力竭加皮外傷,花堪折和流鯤是中了毒。依言是醫道高手,隻要先把她的傷勢控製中,她就能救其他人,特別是解毒。”風陵渡馬上道。

“那你還不快點動手。”

顏文歆交待了一句,先來到了暮雪跟前,因為暮雪此時竟然魂不守舍,渾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創傷。

江水已沒有血紅色,但江麵上漂浮著的屍體,似在向暮雪控訴,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剛才在生死存亡的大戰時刻,暮雪一心殺敵,如今平靜了下來,看著滿江屍首,第一次殺人的暮雪,就幹了這麽大的一票,她心裏的陰影此時無限大。

經驗豐富的顏文歆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結症,這知心姐姐的活要馬上做,不能留下戰場應激症。

風陵渡走到依言身旁時,隻見依言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已陷入肉中,有血滲出都不自知,在極力克製著自己。

當風陵渡俯身,把她半抱入懷時,依言再也忍不住,在風陵渡耳邊極其壓抑的輕柔道,“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