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鐵牛犁地，一路濕痕
一番折騰後，終於下了馬車，暮雪滿臉通紅，眼角含春，幸好衣衫完整，不然這誤會可就大了。
這是上京城的北門，但卻沒有城門，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暮雪領著眾人，來到一個簡陋的早餐鋪麵前，“老奶奶，老樣子，我要一個大肉包，一杯豆漿。”
這個早餐鋪隻是一個簡易的草棚，放著兩張破舊的桌子。
風陵渡一愣，在鳳輦車上那麽多的精致早點不吃，跑下來吃路邊攤。暮雪這是富貴病，錦衣玉食慣了，要體恤民情。
而當風陵渡看到老奶奶的樣子後，馬上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
“丫頭，可惜奶奶我看不見，你心地這麽善良，一定長得好看。”老奶奶摸索著放下吃食。
暮雪握著老奶奶老樹根一般的手，“老奶奶，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
老奶奶搖了搖頭，“我這雙眼是被仙人施展仙術弄瞎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想這事兒。”
“老奶奶，兩個包子，一杯豆漿。”不時有人來照顧生意，老奶奶和暮雪說了兩句後，就起身忙開了。
周邊的早餐店還有數家，但很多百姓都特意來這買，因為這裏的包子不但有肉，豆漿不但加糖，還有一份調味叫溫情。
“老奶奶的眼睛是被施了仙術？”風陵渡問道。
“你可知仙人有多可惡，他們視凡人如螻蟻，高高在上，生殺予奪。”暮雪咬著包子，像是在吃仙人的肉，“研仙院原是仙人在人間界設立的道場，是為了招收凡人到仙界做下人用的。”
“研究仙術要有仙氣，正好這個道場的結界完整，隻要有足夠的仙晶維持法陣，此處就是一處小型的仙界洞天。”
風陵渡若有所思，“就如十裏桃林一般？”
“跟十裏桃林怎麽比。”月影不屑，“研仙院就是一個狗窩。”
暮雪二口三口快速吃完後，趕緊先入研仙院。
沒走幾步，就到了城牆下，卻是連一扇門都沒看到，倒是有一個可供人爬行的狗洞。
研仙院在哪？風陵渡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莫非是施了障眼法，或是穿牆而過。
“花小子探路，我第二個，公主在我後麵，其他人隨意。”小妖怪顯然來過研仙院。
但這路在何方呢？
“愣著幹嘛？”小妖怪推了花堪折一把，指指那狗洞，“快鑽啊。”
“什麽？”花堪折頓時懵圈了，你這是欺我平常話少不懂事嗎？鑽狗洞？
“剛才說過研仙院是當初仙人為了招收凡人所設，所以設了數個關卡，其中第一個就是入門。”見又要解釋，月影心累。
“入門是鑽狗洞？”風陵渡怒氣滋生。
“這不是鑽狗洞，美其名曰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月影歎了口氣。
“如今仙界已滅，為何還要保持這個關口，早就可以端掉了啊。”風陵渡不解。
暮雪解釋道，“有兩個原因，一是父皇下令，特意保留，是讓大家不要忘了當初仙人所帶來的恥辱。另一個原因，研仙院是在另一個空間，確實需要從這個通道進入。”
“有多長？”既然有這樣的規矩，風陵渡隻能接受。
“大概有一公裏長，這條通道看似和普通的道路一樣，但設有遠古禁製，隻要進入了通道中，不管是誰，都會被封印所有的力量或是神通，如同普通百姓。”
風陵渡算是明白千秋帝君不插手研仙院的原因了，要是讓堂堂的一國之主來鑽狗洞，成為體統。
“走吧。”小妖怪催促道。
花堪折隻得咬牙，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半匍匐前進，鑽入了狗洞。
小妖怪的順序是有講究的，畢竟這個姿勢甚是不雅。
這條通道堪堪隻能通過一個人，在後麵的人，抬頭即見臀，如果讓暮雪第一個進，那頭不一定安全。
但若是讓暮雪堂堂公主，抬頭對著某人的臀部，也是難堪。
所以花堪折第一個探路，而通道的大小，小妖怪則可以挺直了走，就免去了那份尷尬。
至於誰在暮雪後麵，小妖怪在心裏暗道，機會已經給你小子創造了，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風陵渡也在瞬間就想到了個中玄妙，他乃堂堂正人君子，怎能冒犯公主，再說暮雪目前還沒答應。
於是乎，在暮雪之後，風陵渡讓依言先行，而後自己馬上接上，他是絕對不想，在月影這個老是擠兌自己的凶婆娘身後，不小心聞到二氧化碳的。
對這個順序，月影自是極為不滿，但奈何被風陵渡搶了先。
當進了通道後，風陵渡卻後悔了，不該和月影搶位置，但在這單行道上，根本無法轉身換人。
依言的穿著極為單薄且貼身，當半匍匐爬行時，什麽該不該的都是一覽無遺。
有詩曰：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跟著後麵的風陵渡一抬眼，無限美妙的風景，差點讓他一口逆血。
連忙低下頭，嘴嘴不斷的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但美景當前，又怎能不看，坐懷不亂，才是真君子。
而這個真君子再度睜開眼後，就再也無法移開了。愛美之心，人皆有知，隻要心無歪念就行。
再說依言不是人，不是人，風陵渡安慰著自己，她就是隻九尾狐，紅粉骷髏，紅粉骷髏。
普通人半匍匐爬行，多久就會出汗，還是在極其狹窄的空間內。
當大汗淋漓時，最不適宜穿既白且薄的衣料，那會為伊消得人憔悴。
排在最後的月影，突然覺得奇怪，不知從何時起，地上怎麽多了一道痕跡。
這通道有遠古禁製，但土質與普通道路無異，是條泥土路。
半匍匐爬行，大夥所留下的痕跡，就是靠著通道兩邊的手腳印。但月影發現，隨著風陵渡的前行，在通道的正中央，也多出了一道似被棍子劃過的痕跡。
再看風陵渡的樣子，此時的姿勢也是極為怪異，雙腳分開才是正確的爬行姿式。
但風陵渡卻是夾緊著雙腿，臀部撅得老高，以極其怪異的姿式，硬生生的蠕動著往前。
月影回憶了一下，好像用上這一姿勢後，那條神秘的痕跡倒也不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