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子畫收徒。

第56章 子畫收徒。

“骨頭媽媽,你已經努力了,別難過。”糖寶親親她的耳垂,細聲安慰著。真是嚇死它了,它可不管什麽拜師不拜師的,它隻要骨頭媽媽沒事就好。

傷口的血都止住了,長留醫藥閣的回複術是極其高明的,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有大礙。再加上鬼阡亡的藥,應該過多時間就會好了。但是她這一仗下來,真氣枯竭,元氣大傷,怕是得一年都不能運功行氣。

花千骨抬起頭來,看見對麵半空霓漫天爹娘的救治下早已醒了過來,趾高氣揚的望著自己得意的笑著。她傷勢並算不上太嚴重,隻是損耗過多。為了她下場和鬼魅亡的比試能夠公平進行,故而調整了一下比賽順序放到後。現場進行的是拜師組的比賽。

花千骨不敢抬頭看三尊和眾仙,也無心再看場內的比試。隻是垂目雲隱的幫助下快調息,輸就輸了,但是至少她要堂堂正正無需攙扶的從這場地上自己飛回去。

接下來的比賽,落十一沒有懸念的拿了第一。受傷頗重的霓漫天被鬼魅亡幾個回合就打敗了。

花千骨此時已顧不上去想是否朔風和霓漫天是不是連成一氣,還是達成什麽交易。她隻想快點回去,再也不想再出現尊上和眾人麵前。

無奈還是迎來了她此刻不想參加的拜師大會。

在拜師大會前,鬼阡亡找到鬼魅亡,告訴她“一會兒拜師大會無論誰給你授香草都不要接,我們在拜師大會結束後就走。知道了嗎?”

鬼魅亡看著鬼阡亡詭異的眼睛,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眾人都回到長留大殿前,弟子按仙劍大會名次順序跪前麵等待拜師授香草的儀式。花千骨始終低著頭一言不,也不敢抬頭去看白子畫是什麽表情。自己負了二人的一年之約,他一定對自己很失望?

“師弟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摩嚴眉頭緊皺的入了大殿之內。白子畫遲疑了一下,轉身跟了上去。

“那斷念劍是怎麽回事?”摩嚴語氣嚴厲。

白子畫知他問的定是此事,淡然道:“自然是我贈給她的。”“你……”摩嚴氣急,“那劍不是當初你拜師時,師父傳給你的麽?你帶身邊一多年怎麽能夠隨便送人?還是送給一個初入門的不祥之人?”

白子畫背轉身道:“師兄已是得道之人,何必執著這些身外之物。”

“你……”摩嚴麵色鐵青,繼而拂袖道:“罷了,罷了,今時今日你是掌門,我說不得你,隨你怎麽樣,隻是收徒這事,事關長留基業,無論如何你也草率大意不得。我看鬼魅亡,霓漫天和朔風皆仙資過人,你隨便挑一個得了。”

白子畫不語。

摩嚴壓住火氣,語重心長道:“我知你不喜歡這些經營客套,我們長留也自然不必看蓬萊臉色行事,你若看重真實力不願意收霓漫天為徒,那便選了鬼魅亡或者朔風就是。但是你言辭之間亦要記得給霓千丈留點薄麵才是。”

聽到外麵鍾聲樂起,知道典禮開始。

“出去,你也不要總是沉著臉,什麽話都等我來說,這掌門一職也做了這些年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其位謀其職,不要事事都靠我來提醒,我也總有分身乏術的時候。”

白子畫見他眉目難掩疲憊與無奈,知他太過操勞,他又何嚐不明白摩嚴雖然為人嚴厲苛刻,行事獨斷尖銳,意見也總是和他多有不合,但無一不是為了長留為了他好。

二人出了大殿,上了高壇,拜師儀式開始。

鬼魅亡,花千骨,朔風和霓漫天跪前排,心難受無比。斷念劍感受她浮蕩難過的心情也開始微微顫動。剛剛隻顧打鬥,沒時間細想,此時卻陡然疑惑道,斷念劍怎麽會無她禦使自己飛來。

落十一等人還誤以為她和斷念早已人劍合一,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拿到斷念時日尚短,想要收歸己用豈是一朝一夕之事。何況斷念之前的主人是尊上,如今要讓它輕易易主,還是個半仙都未成的黃毛小丫頭它豈肯願意。

莫非……

花千骨猛的抬頭,望向白子畫。竟是尊上……

想到此總是明白了,心加難受的低下頭,真想俯拜他身下,永生不起。何德何能,得他如此恩寵,卻仍是負了他滿心抬愛。

朔風與鬼魅亡跪她兩側,見她身子抖得厲害,以為她傷得太重。

鬼魅亡道:“千骨,你若是受不住了,就先到一旁歇歇。”

“沒事,我沒事。”花千骨抬起頭來,摩嚴和尊上,還有身邊霓千丈及眾仙的對話她現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掌門師弟,你先選一個收作弟子。”

白子畫似乎仍沉思,望天掐指而算,無論多少遍,都是相同的結果,他一時無法抉擇:“讓大家先挑。”

摩嚴點點頭揮了揮手,收徒儀式便開始了。其實說來簡單,有心開府收徒的折了壇上香草,遞與誰,接了便是收歸門下了。隻是長老輩的幾乎都已經不收弟子,大都收徒的都還是比較年輕的一輩。

不一會兒,雲端,隹淵還有其他本門弟子都一一接了師父給的香草。雖有幾個可能心裏不願但是敢當麵拒收的畢竟還是少數。

落十一心忐忑的等著白子畫話,待他收了朔風或者霓漫天,自己才有資格跟花千骨開口授香草。那個孩子努力到那種程,依舊天意弄人的輸掉了,現心裏一定很難受?

卻未料竟見朽木清流徑直到了花千骨麵前,手一束香草。心頓時慌了,顧不得許多的連忙從摩嚴身邊走開,順手從壇上摘了一束香草便奔了過去。

“千骨,做我的徒弟?”花千骨低著頭望見眼前伸過來的香草心一震。抬頭望著朽木清流,餘光卻正好望見站壇上,也正好望向自己這邊的白子畫,連忙又低下頭去。

而輕水後麵見狀,也泄氣的垂下頭去,她已經很努力了,卻仍隻是很勉強的擠進三十二強而已。班導當然不會收她做徒弟啦,雖然她之前好幾次明著暗著透露了自己想做他徒弟的意願,卻不知道總是醉醺醺的他,聽沒聽明白。

花千骨一動不動的跪那裏,心亂作一團,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明明不想拜他為師的,可是拒絕的話,清流肯定下不來台去,他還是第一次準備收徒弟,自己怎麽好辜負他平時的細心照顧和一番抬愛。而且,自己雖然不可能做尊上的徒弟,難道便再也不拜師了麽?……怎麽辦……可是她心裏,真的隻有把尊上當作她的師父啊!

糖寶知她心底所想,怕她又固執的鑽了牛角尖,連忙細聲勸道:“骨頭媽媽,還記得我們為什麽上茅山又到長留來麽?關鍵還是要靠自己,師父是誰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花千骨加矛盾了,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才來長留的?可是自己,又是為了什麽才這麽努力的呢?

當下無法抉擇,急火攻心,疼得她快要暈了過去。身旁緊挨著跪著的朔風和鬼魅亡卻寬大袖袍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純正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她體內,花千骨頓時清醒了一大半。驚異的轉頭望著他倆,朔風卻好像什麽也沒生過的繼續望著前方。鬼魅亡則是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正這時,眼前又遞過一束香草,花千骨抬頭竟是落十一,頭是一個兩個大了。

落十一貌似輕鬆的道:“清流你可不能跟我爭哦,千骨剛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先預定好了。”

朽木清流滿臉無奈:“十一啊,我說怎麽什麽你都要跟我搶啊?喝酒下次我讓你得了好?我那麽多年好不容易看上個人兒,有心想收個徒弟,你就不能成全了我這一回?”

落十一一臉委屈道:“我也是第一次收徒弟啊,你比我年長,理應讓讓我才對。”

清流鬱悶了:“人家徒弟拜師要比試一下,難道這回我們倆收徒也得比試一下高低,讓徒弟來選麽?”

糖寶花千骨耳朵裏興奮的翻滾著:“選十一師兄,選十一師兄,骨頭媽媽選十一師兄好不好?”

朽木清流立刻道:“糖寶我聽見了哦!你不準打岔!讓千骨自己選,你這麽偏心幫著十一,我以後有好吃的好玩的再也不給你了!”

糖寶無奈立刻噤聲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生師父搶徒弟事件,但是主角是落十一,朽木清流還有方才竟然禦使斷念劍的花千骨就十分有意思了,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靜觀事態展。

霓漫天也是氣得麵目青,雖然爹娘的希冀是她拜尊上為師,但是她心喜歡的希望拜師的卻是落十一。無奈落十一竟然想收那丫頭,真把她給氣死了!!

正當僵持不下,花千骨左右為難,想要幹脆假裝昏死過去了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整個身子浮了起來。

怎麽回事?四周的人也都紛紛退了幾步,看她越飛越高徑直往高壇而去。朽木清流匆忙間握住了她的手,花千骨覺得莫名其妙的東張西望,然後回頭看著他。

卻見落十一眉頭緊皺的抓住朽木清流右臂,然後輕輕朝他搖了搖頭。

朽木清流雖然心不甘,但終於還是鬆開了手。花千骨小小的身子飄過眾人頭頂,直接向高壇飛去。身上出一圈銀白色的微光。

“師弟!”她聽到世尊一聲怒斥,還聽到霓千丈的一聲冷哼和鬼魅亡的壞笑,以及下麵一石激起千層浪的議論聲。

心驀的一驚,抬頭卻正看到白子畫高高矗立壇上望著他。而自己正慢慢向他飛去,越來越近。

依舊是那冰冷出塵的一張臉,掌門佩劍上的流蘇華麗的流瀉一地,平時隨意流散黑緞般長,此時高束,雙目深邃沉斂,多了幾分高貴與威嚴。白色的衣袂飄舞,像海天上的雲花。

花千骨愣住了,身子竟慢慢漂浮到他麵前,麵色蒼白猶如碟翼,晶瑩剔透,一碰即碎。

然後,她便見白子畫慢慢向她伸出了手,手指關節瑩白如璧,白皙修長,棱角分明,異常清美。

而她,恍若飛蛾撲火一般,早已忘卻塵世一切迎了上去,輕輕把自己的小手放了他的掌心裏,飄然落地。

“跪下。”白子畫開口,玉碎了一地。沒有人可以那樣的目光不心悅誠服,完全不需要思考的,花千骨膝一彎,輕輕俯叩了他的腳下,如同麵前便是掌控整個世界掌控她命運的神祗。

兩個小小的銀鈴遞到了她的麵前。

“師弟!”摩嚴喝止道,麵上毫無血色,他再怎麽也沒想到白子畫竟然會挑了她。雖說他剛剛也見識了花千骨的實力和努力。但是連他都可以勘破的糟糕命數,白子畫又怎麽看不透,卻仍是一意孤行麽?

“她,從今日起,便是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白子畫淡然道,聲音不大,場近萬人卻如耳旁,聽得清清楚楚。

根本沒有給花千骨選擇的機會,連香草這一步都省了,直接受宮鈴。場之人無不大吃一驚。唯有笙簫默搖著扇子笑著,鬼魅亡在原地偷笑著。打從斷念劍出現那一刻,笙簫默便知道不用比了,師兄收的弟子必定是花千骨。而鬼魅亡一心為花千骨著想,花千骨最大的願望就是拜尊上為師,她很高興花千骨實現了願望。

摩嚴氣急敗壞的望著白子畫,卻看他眼神堅定,心念已決,知道他平時事務都不愛過問,但隻要他做了決定,自己便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他,隻好拂袖恨恨作罷。

白子畫又望向霓千丈還有周圍眾仙:“諸位可有誰還有異議?”

霓千丈手握成拳,冷道:“連斷念劍都已傳,原來掌門弟子早已內定,還走過場的開什麽仙劍大會。不過這本是長留自家門下之事,尊上想收誰就收誰,我們有異議難道有用麽?”

白子畫點頭:“當然沒用。”

笙簫默當場就笑噴了出來,二師兄不要總是不苟言笑卻老關鍵時刻冷幽默一把好不好。

花千骨好半天才弄明白到底生了什麽,卻是呆傻的跪那裏,覺得一切好像是做夢。

糖寶耳朵裏高興得差點沒打滾滾出來,連忙提醒她道:“笨骨頭你還什麽愣啊?趕快接銀鈴啊!!”

花千骨連忙雙手高舉過頭,捧過了那兩顆小鈴鐺。激動得淚水都快掉下來。這一切真的不是做夢,尊上真的要收她為徒啊!可是她明明都輸給霓漫天了啊!無數個疑問充斥腦海,卻知道現不是提問的時候。

四下的收徒儀式繼續進行,落十一和朽木清流都沒了興致,不打算再收徒。輕水一看正是好時機,連忙自己上前跪了朽木清流的麵前。朽木知她平時體乖巧,轉念一想,便也收了。

摩嚴見事已至此,無法改,隻好圓場道:“師弟,鬼魅亡,霓漫天和朔風資質也不錯,你何不此次把前四都一起收歸門下如何?”

霓千丈一聽心一喜,連忙看向白子畫。

鬼魅亡愣住了,哥哥可是不讓她拜師的啊。正驚慌失措中,卻見白子畫半點餘地都不留的道:“我白子畫此生隻收一個徒兒。”

花千骨身子一震,大腦一片真空。她到底要如何粉身碎骨,才能報得尊上的厚愛呢?

霓千丈氣得臉色頓時青,他本就脾氣暴躁,此刻卻見白子畫半點顏麵都不給他留,甩袖便要退場走人。

摩嚴連忙攔住他道:“掌門師弟事務繁多,怕是弟子多了教導不過來。這麽好仙資的弟子,不如收歸我門下如何?”

霓千丈這才麵色好看一點。他堂堂蓬萊島的掌上明珠,又不是沒人要,何苦送到長留山來受這等閑氣?

卻聽下麵霓漫天突然插嘴道:“回世尊,弟子也十分榮幸能拜入世尊門下,隻是念世尊日夜操勞,不如拜十一師兄門下,由十一師兄代為教導,不知可否?”

此話一出,落十一和霓千丈等人都愣了,這就等於是拜了世尊做師祖,比起花千骨來,反而要低了一個輩分。摩嚴點頭然後看著霓千丈征詢他的意見。霓千丈不知道女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既然是她自己提出的,又是三尊直係門下,便也微微點頭。

落十一這邊倒是急了,他收徒弟怎麽他都沒得選,也沒人問一下他的意見啊!不過念道霓漫天雖然驕縱有些小姐脾氣,但是也不失為可造之材,也隻有應允了。卻不知把糖寶氣了個半死,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肯理他。

於是事情便基本上這麽定了,朔風和霓漫天一道都拜入了落十一的門下。鬼魅亡當然是婉拒了。

但笙簫默突然拿著香草走過來,說“作為仙劍大會的魁首,沒有師傅恐怕是不行的。”

鬼魅亡猶豫了一下,說道“儒尊,我哥哥不讓我拜師,所以,儒尊還是另找其他人吧。”

“哦?你哥哥是誰?我來和他說說。”笙簫默說道。

“我的哥哥,他是……”鬼魅亡正猶豫要不要說出哥哥的名字,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我是鬼魅亡兄長,但我還不會現身,明天上午,三尊在長留大殿等我便是,我自會出現。”

之後,聲音就消失不見了。

笙簫默他們也沒有追究,倒是各掌門說話了“來者何人?!”

“算了,接下來便是拜師大典了,請各位到長留大殿前。”笙簫默解圍道。

於是,拜師大典到了。

往年各支派有各支派的不同,儀式完成後,真正的拜師都是下去後完成。但是今年因為掌門收了徒,自然儀式隆重。

花千骨不知道自己之前闖入群仙宴,並小小年紀做了茅山掌門已是大有名氣,這下仙劍大會上竟然連贏數場,並且血毀碧落,道行飛升,自創劍法,還禦使了白子畫的斷念劍,並以僅列第三的排名被長留上仙收歸門下,從此是聲名大振。

跪壇前,每一聲鍾聲都敲得她心加清明。

白子畫手握銀杯盞,沾了幾滴彈花千骨身上。然後又換了弟子呈上來的金杯盞,沾了幾滴彈花千骨身上。接著又換了琉璃杯盞,彈了幾滴,卻與上兩次不同,見花千骨猛的瑟縮抖動了一下。

花千骨立刻知道那是三生池水,卻似乎比上次要疼了一些。

白子畫眉頭輕皺,也不言語,燃了幾柱香,遞給花千骨三柱,自己三柱。

拂一下白袍,對天而跪。廣場上所有弟子,包括世尊儒尊也跪了下去,賓客則免。

花千骨從未見白子畫神情如此莊嚴肅穆。

“長留列仙上,弟子白子畫,執掌長留八十三年,於塵世無寸德,於本派無寸功,今欲收花千骨為本派第一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斬妖除魔,位及仙班,不求她能聞達於世,振興本門。隻求她博愛天下,慈悲眾生,堂堂正正,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走錯,亦全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長留列仙見證!

言罷,俯身幾拜然後上香。

花千骨聽他話之意,心加熱流湧動,恭恭敬敬地上叩了幾個頭,道:“長留列仙上,弟子花千骨,命格異數,厄運纏身,生是不祥之人,承蒙尊上不棄,悉心教導,收我為徒。弟子定會堂堂正正,無愧天地,無愧長留,無愧尊上。今後生為尊生,死為尊死。絕不違抗半句師命。天地為證!”

白子畫低頭看她,可愛的包子頭,形容還如此之小,垂下的眼簾上睫毛幽長濃密,如同一層紗幔,沾了雨珠,蒙了水霧般輕輕顫動,卻語意堅決,猶如毒誓。

他輕歎一口氣,無論他如何算,都勘不破這個天機。雖知收她為徒必會帶來不好的結果,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長留。可是,終還是收她為徒。既是注定,又何苦去避呢?他就偏不信,他改不了她的宿命。

遠處的殺阡陌聽了氣的直咬牙跺腳,鬼阡亡好笑的用手撫摸著他的後背,注視著鬼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