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碗水端平
“看你細皮嫩肉的，在這大太陽下曬著,也確實不容易。”
“哎，讀書人啊，就是吃不了這個苦，我下地幹活兒，從早到晚，就能吃上一頓飯，我都沒喊過累！”
“算了算了，大家都不容易，咱們也不能一直免費白嫖不是？小夥子，你那報紙多少錢一張啊？”
陶陶道：“十文錢一張。”
“這麽貴？這不就是一張紙嗎？”百姓們驚呼。
“這可不是普通地紙！而是大乾紙行鋪的紙！是寧妃娘娘造地紙！而且這上麵的文字，你看看，每一張都是一樣的吧！橫平豎直的，每一個字都是出自書法大家之手！”陶陶開始解釋起來，這是十分錢都花在了什麽地方上。
“而且這第一份報紙，肯定是極其有收藏價值的啊！”陶陶地推銷能力,顧安是認可的，他總覺得陶陶不去幹銷售，也是非常可惜。
“我們聽懂了，這報紙確實好，可是我們也確實沒有那麽多錢啊！而且買回來,還不能看。”
“小夥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大家每人湊一文，你給我們讀一讀，這樣你也拿到了錢，我們也聽到了。”有個大娘出了個主意。
陶陶想了想：“行！”
於是人群裏湊了十個人出來,他們把錢交了上去，陶陶拿著十文錢，歎了口氣，心裏想道：“這點錢賺的也太難了，看來下次還是不能到百姓這邊來賣啊！”
顧安看著陶陶工作認真，便離去了，他準備去報社看一看情況。
報社門口，金喜順剛走出來，就見到了顧安。
“公子！你怎麽自己來了？”金喜順迎上去。
顧安道：“腿長在我自己身上，當然是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金喜順賠笑道：“公子您說的事，老奴這不是擔心公子嘛！”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說丟就丟！”顧安皺眉道。
兩人走進報社，這裏進進出出的都是那些戲子們，來拿一些報紙出去賣。他們都認得顧安的樣子，想要下跪請安。
“來到這裏，就沒什麽君臣之分了啊！大家都隨意，忽略在下就好了！”顧安說道，他也不喜歡別人跪來跪去的。
焉妃周崇明從櫃台後麵走出來：“陛下，您怎麽來了？”
顧安道：“朕來看看你這報社怎麽樣啊？寧妃的紙行朕都去了，你這怎麽能不來呢？”
周崇明打趣道“陛下這碗水，端得還真平啊！”
“剛剛金公公都和你說了吧？”顧安問。
“都說了，隻不過這具體應該怎麽算呢？”周崇明問。
顧安道：“這裏是你的報社，由你全權負責，這種小事不必與朕商議，做了什麽時候，寫到奏折上呈上來就好。”
周崇明：“謝陛下！”
突然一個陌生人走了進來，他慌慌張張地巡視了一圈，目光鎖定了周崇明和顧安。
“請問，這位公子是姓顧嗎？”那男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安看著他，認出了這是國債行店員的衣服，便說道：“是啊，怎麽了？”
“陛下！”男子跪在地上：“是戶部尚書派奴才來的，他說讓陛下趕緊到國債行看看。”
“嗯？發生什麽事了？”顧安心裏有些恐懼。
“周家小姐和周家公子，又打起來了！”男子帶著哭腔說道，似乎被戰爭嚇得夠嗆。
“快帶朕去看看！”顧安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跑。
到了國債行外麵，顧安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吵鬧聲，國債行的門前也圍了一群人。
“裏麵怎麽回事兒啊？”門口看熱鬧的百姓們聊著天。
百姓甲：“你不知道？周家的二小姐和唐家的大公子，打起來了！”
百姓乙：“昨天就打過一次了，要不是看在這國債行是朝廷的鋪子，早就給砸了！”
百姓丙：“因為啥打起來的啊？”
百姓甲：“好像是什麽國債券、請柬、家族的事兒，我昨天也沒挺全乎，聽別人說的！”
顧安扒開人群衝了進去，隻見國債行內，所有的人都躲到了屋子的邊緣，堆了好多人，他們臉上是又驚恐害怕，又激動興奮。
屋內的一個櫃台前，周若水和唐文傑如同兩隻在掐架的小貓，虎視眈眈，誰都不想讓著誰。
“發生什麽事了？”顧安大喊道。
國債行的掌櫃的一看，趕緊從櫃台地下鑽了出來：“陛……”
“閉嘴！”顧安大聲喊道，他還是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公子！”掌櫃的改口道，“您怎麽來了啊？”
顧安皺眉：“不是你讓夥計去找我的嗎？”
掌櫃的愣了一下：“我哪敢啊？我是讓他去找尚書，昨天就是尚書來調節的。”
顧安明白了，難怪那夥計能知道他在報社那裏，原來是戶部尚書李存瑞啊！
“我既然來了，就交給我吧！”顧安雖然麵不改色，但是他已經暗暗下決心要去問一問這個戶部尚書了。
唐文傑和周若水見來了個人，立刻停止了爭吵，全都打量著這個小夥子，好奇他是什麽來頭。
“你是誰啊？”唐文傑問。
顧安淡笑道：“在下姓顧，是戶部尚書的一個遠房親戚。”
“姓顧？”唐文傑猶豫了，這敢姓顧的，那肯定是皇親國戚啊！惹不起惹不起，立刻恭敬地拱手作揖道：“顧公子！”
周若水一臉不屑：“切！一聽說姓顧，就變得跟條哈巴狗一樣！姓顧怎麽了？姓顧的也不是全是好人！我有個表妹就被一個姓顧的給擄走了。”
顧安這一聽，好像聽出來是自己以前幹的事兒了，難道這周家也是自己的一個娘家？他有些心虛地說道：“姓顧的也未必全是壞人嘛，就算是壞人，或許也有改邪歸正的那一天呢？總要給人家一個機會嘛！”
周若水瞪了他一眼，環保雙臂，沒有說話。
“在下能問問，發生了什麽嗎？”顧安問。
唐文傑說道：“其實也是小事，就是剛剛原本是我先到的這個櫃台，結果周姑娘她插到了我的前麵，非要讓夥計幫她先辦理國債。”
“呸！”周若水還沒等他往下說，直接吐了一口：“你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