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微服私訪
“陛，顧公子……”金喜順跟在顧安的身後，帶著小跑：“您慢點啊！”
顧安不屑地說道：“都說了不用你跟著，你非要跟著。”
金喜順呼哧呼哧地說：“老奴從小就跟隨顧公子，得保證顧公子的安全啊！”
“就你？如果真的有危險，你是能打兩個還是能打三個？”
金喜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老奴打是不能打，但是幫顧公子擋個劍什麽，還是沒問題的。”
顧安心中歎了口氣，雖然他現在是皇帝，可是再怎麽說也是受過人人平等的教育的，看著眼前這位與自己爺爺同齡的老人，因為身份問題而要以命相保，就有些渾身不自在。
街上熱鬧非凡，周邊賣東西的攤位都相接著，每位攤主都各司其職。
顧安找了家麵館，坐在了外麵的椅子前。
“請問，兩位客觀吃點什麽？”店小二見坐在這裏的兩位客人身著華貴，便知道了這單生意小不了。
“兩碗陽春麵。”顧安道。
“還有呢？”店小二笑臉問。
顧安看著他：“沒了，就這些。”
笑容從店小二的臉上消失，他板著臉，朝著屋裏喊了一聲：“兩碗陽春麵！”
顧安歎了口氣搖搖頭：“哎……看來無論是在哪，錢都是第一位啊！”
金喜順說道：“他有眼不識泰山，顧公子若是想，老奴讓他明天就滾蛋。”
顧安擺了擺手：“這倒不必。”
這時，兩位普通的百姓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百姓甲：“你知道嗎？城南開了一家新店，不賣吃喝，也不賣穿的，隻賣廢紙！還賊貴，一張巴掌大的廢紙，要一兩銀子！”
百姓乙：“哦~我知道你說的那個，是叫什麽國……國債，對吧！我還去看了呢！聽說是當今皇帝想出來的一個辦法，說什麽還有叫‘利息’的東西，總之就是一兩銀子買的，過一段時間，可以二兩銀子賣出去。”
“嗬，我可不信朝廷到時候真的會拿錢買這些廢紙，我看啊，就是變相的征收稅！就算他到時候會買這些廢紙回去，但是，我不覺得現在國庫裏有錢能買得起。”
“是啊，據說現在國庫空虛啊……要是花了這錢去買，估計是打水漂了。”
“而且啊，一兩銀子，鬼才買呢！他皇帝成天坐在龍椅上，不知道百姓的苦啊！咱們一月也就賺個二錢銀子，一兩銀子要賺半年！”
“是啊，如果是一文錢，說不定我還會考慮考慮。”
顧安在一邊豎著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國債賣不出去。
“客官，您的麵！”店小二端著兩碗麵走了過來放到桌子上，又招呼另外一桌去了。
顧安端著麵，坐到了百姓甲和乙那桌上：“二位，我剛剛聽你們在說什麽國債的事兒，一兩銀子到時候能換二兩，什麽都不用幹就能有錢，這多好啊！”
金喜順也端著麵坐了過來。
百姓甲打量了一下顧安：“看這位公子，衣著華貴，細皮嫩肉的，肯定是大戶人家吧！你們哪，都是不知道財迷油鹽貴啊！一兩銀子，夠我們一家子一年的開銷了！”
顧安深吸了一口氣，他之前在電視上、小說裏見到的也都是動不動就一萬兩黃金，哪怕現在他穿越過來，雖然說國庫並不充裕，但也一直是錦衣玉食的，隨便的一頓飯可能也要幾兩銀子，他還以為一兩銀子充其量等於一百塊錢呢！
結果這麽一看，一兩銀子，可能要等於一萬塊錢。
百姓乙說道：“公子這碗麵，你知道多少錢嗎？”
“麵錢？”顧安愣了一下看向金喜順，剛剛是他付的錢，自己也沒注意。
金喜順答道：“回公子，一碗麵兩文錢。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
顧安看著手裏的這碗麵，沒想到它居然這麽便宜！
“所以，一兩銀子的國債券，尋常的百姓是買不起了？”顧安問。
百姓甲與乙一起點了點頭：“這東西啊，隻有做買賣的才可能買，但是現在大乾的情況，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說不定哪天就……”
就什麽？就沒了？反正他沒敢往下說。
“所以啊，就算它給的利潤好像很高，但是也沒多少人會去冒險的！而且那麽一張紙，巴掌大小，圖案也非常簡單，就算有官印，它也是很容易就造假的。”百姓乙說道。
“有官印還能造假？”顧安不解，官印誒！別人沒有的吧！
百姓甲歎了口氣：“哎，官印當然不能造假，可是拿著官印的人呢……”
顧安頓時明白了，現在的大臣們，都是想要撈油水的。倘若這個國債券真的發出去了，有人買了，他們看到了“商機”，肯定會多造一些出來，到時候賣出去一百張，買回來可能就一千張了。
看來，防偽的問題，也需要深重考慮啊！
還有價錢的問題，看來一張國債券最多隻能定價一文錢，半碗麵的價格，可能還是會有一些百姓去買的。不過，一文錢一張的話，那就需要太多的紙了，紙不是問題，問題是重複印刷。
嗯？印刷？
顧安眼睛一亮。
顧安拿起筷子開始瘋狂吃麵，兩位百姓和金喜順都有點看傻了，這位貴公子怎麽看起來好像沒吃過飯一樣？麵都吃光了不說，連湯都喝完了。
“我吃完了！”顧安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誒？你的怎麽還一口沒動啊？”
金喜順苦笑：“我，我這就吃。”
顧安一把搶過金喜順的筷子，將麵推到了百姓甲的麵前：“這碗麵請你們吃吧，我還有事急著回去，告辭了！”
說著，他便拉著金喜順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顧公子，顧公子！”金喜順在後麵喊道：“您這是要去哪啊？”
顧安道：“回去！我想到了一些要緊事，得趕緊去處理一下！”
金喜順看著顧安那麽著急的樣子，心中甚是欣慰：“看來陛下他終於開竅了！開始考慮國家大事了！”
回到皇宮後，顧安連衣服都沒換，直接來到了芸宣宮。
站在芸宣宮門前，金喜順看了看宮殿，又看了看顧安：“陛，陛下，這就是您說的‘要緊事’？”
這要緊事竟然是找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