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項目嚇壞村長
馮諾笑著說道：“你們村都是做白事的。這大訂單你一個人吃不下。”
賴大媽說道：“是呀。全村人一起幹。三個月應該沒問題。我帶你去找村長。他這時候應該在打麻將。”
其實三個月能不能幹完賴大媽也沒算過，先應承下來這個大訂單生怕大主顧給跑了。
而馮諾聽見麻將二字，心中就涼颼颼的。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賴大媽一看以為馮諾要改主意，忙說道：“不是應該沒問題。是絕對沒問題。可能不用三個月。”
馮諾叮囑道：“這質量首先要保證。”
“這些都是我平時磨洋工做出來的。其他人做得都比我好。我們村朱砂拓印就有三百多個。民國就開始傳下來的。別地可沒有這麽多啊。”
賴大媽這一說真把馮諾說動了。
馮諾心想別的地方也不一定有正宗的朱砂印，朱砂拓印雖然可以新作，但越舊的幽冥之氣越重。
2068年了還能保存這麽多祖傳朱砂拓印，還真不容易。
“那好，你帶路。”
這金牛鎮道莊村，還正巧是全國做手工古法冥鈔最專業的地方。
馮諾還真來對地方了。
自從工業化後，都是燒印刷冥鈔，甚至是政府提倡網上祭拜，年輕人連冥鈔都懶得買。
老王冥鈔廠單子是輻射全國的。要不是網上電子商務的盛行，他們冥鈔廠早倒閉了。
而這道莊村也全都是老年人。年輕人比如賴大媽的兒子，女婿，孫子輩都去大城市另謀職業了。
這手工冥鈔也將斷送這個技藝。再過幾年就要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這麽大一筆單子真的能讓他們死灰複燃。重整陰風。
賴大媽邊帶路邊說道：“別看我們是村頭第一家店。可我們家不是最厲害的。村中像老李頭，老丁頭，老錢頭，都是做這一行的老手藝人了。質量杠杠的。”
馮諾輕笑，這大媽還會說杠杠的。
可惜這些什麽頭，年紀大了，質量是有保證，那數量呢？
必須調動積極性，把消息傳開，這樣這些什麽頭的子孫輩才能回村‘啃老’。
就如剛才寫小說那位小青年一般。
到了村委員。外麵坐著許多老人在喝茶閑聊。
往裏麵望去，三個老頭和一個大媽正在打麻將。
那大媽臉色紅暈，三個老頭愁眉苦臉。
看來今天是一人獨贏了。
“自摸，自摸！清一色啊！筒子清一色！還是海底撈月。”
“哇，最後一張都行。”
“真的假的。”
“運氣也太好了。海底撈月自摸清一色還是門清。”
“抓緊時間，給錢給錢。”
賴大媽進去就說道：“還打麻將那。都八點了。散了吧。我有重要事情找老李頭。”
贏錢的大媽站起身說道：“好好，收完錢就走了。讓我算算多少啊。”
老錢頭一把拉住：“趙大姐，贏了想走不行。”
另外一個老頭說道：“賴大姐你這有什麽重要事情嘛？還不是你孫子在大城市工作又賺錢了。”
賴大媽一聽孫子的事情，話匣便打開了：“他呀，除了工資，還兼職寫小說了。一個月8000塊稿費啊。”
“真的，假的！？小說家了啊。”
“出文豪了啊。了不起，了不起。”
賴大媽一聽：“那算啥，我讓他辭了回來。跟我做冥鈔生意。”
幾人一聽一陣沉默，幾秒過後都仰天大笑。
“我說，大城市好好工作不幹。回來跟你一個月掙幾百塊錢？”
“賴大姐，你這是想孫子想瘋了吧。”
“你這可別耽誤孫子前程啊。”
賴大姐神秘地一笑道：“他一個月最多萬把塊錢。哪有我厲害。一天收入1000萬！”
“一天能掙1000塊，你也是難得就一天吧。”
“一天1000塊？難不成還天天能賺到1000塊？還是讓我們每戶人家都能一天1000塊的生意？”老錢頭掃了馮諾一眼。
趙大姐把話說明了：“想必是這位大主顧，要來我們村子穩定收貨吧？”
這時候另外一個大爺站起身，伸出手說道：“你好，你好。小兄弟，我是李村長。”
“你好。我叫馮諾。確實要穩定收貨。大量收貨！”
馮諾伸手與李村長握手，發現他手上都是老繭，應該就是賴大媽說的手藝人之一的老李頭。
這時候賴大姐才開口說道：“我說的不是1000塊。今天這位小哥打給了我1000萬。是萬啊。”
“啊！”這句話一出，幾位老人震驚了。外麵幾位老人聽到了也走了進來。
李村長瞪大眼睛說道：“請坐，請坐！”
然後又對裏屋喊了一句：“酸菜快出來。有客人來了。快上茶。”
老錢頭忙說道：“來來來。快把麻將收一收！”
幾人邊收麻將邊吹噓自己家做的冥鈔。
“我家做的冥鈔閻王都搶著要。”
“去去去，你怎麽知道閻王搶著要？”
“你怎麽知道閻王沒搶著要？”
馮諾一聽這兩人還挺哲學的嘛。
他坐定後擺了擺手示意別吵，說道：“人人都有份啊。我想出三十五億元買冥鈔！”
這會兒馮諾直接把話說清楚，怕又弄了誤會，浪費了時間。後麵元寶蠟燭還沒著落呢。
這句話猶如平地起驚雷。眾人亮瞎了眼。
“你確定不是三十五億冥鈔，是花三十五億元買冥鈔？”李村長第一個回過神來。
記得以前金牛鎮的幾位領導拉一個一億的項目都公關了一個多月才搞定。那還算是運氣好的。
這村子最大的項目就三年前一千萬的修路。
這還是因為政策扶持才搞下來的。排隊等候直接等了三年才資金到位。
這次三十五億別說一個村子，就算鎮子上的領導都要驚掉下巴。
說不定可以讓鎮上的人下村來幫忙。
有這個想法是很正常的。可馮諾下麵一句話，直接澆滅了他的這個想法。
“這個項目隻能你們村子裏的手藝人做。外人的質量我不放心。這會寫進合同裏。”
“好的。這當然。”
“如果被發現，你們一分尾款都別想要到。並且要支付整個項目百分之二十的違約金。”
“是，是，是！”李村長滿口答應，這百分之二十可陪不起，一定呀打起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