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爛屁股
冥鈔廠保安是個大爺，看見有陌生人來門口，猜測是客人。
打開門問道：“喂！你是來進貨冥鈔的？”
“是呀！讓我進去看看有哪幾種！”馮諾不想說幾天後就是這邊的老板，免得廢口舌了。
大爺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廠區都下班了。隻有我這邊有樣品。你進來看看吧。”
馮諾隨著他進入了保安亭。
大爺從櫃子裏搬出一箱冥鈔，說道：“這就是各種樣式了。”
馮諾隨意拿起一疊一看。
中間印著玉皇大帝，右邊寫著路路通，麵值是9萬8千億。下麵寫著天地通用紙幣。
還有什麽天地銀行有限公司。
馮諾輕笑一聲，放在旁邊，這是標準的假冥鈔，就算燒給祖輩，都無法用的。
馮諾又拿起第二捆。
這是一千億麵值，同樣是玉皇大帝的半身像，看起來與第一位長相完全不同，是出自不同畫師。
左上角用繁體字寫著興旺發財。下麵寫著心想事成。
馮諾又拿起第三捆。
這次更搞笑。
頂上用四種顏色寫著‘想發就發’，玉皇大帝右麵明顯減肥了。左麵是一個大大的繁體‘寶’字。
下麵寫著‘保佑子孫後代財源滾滾’。
麵值是萬萬億。
這種假冥鈔能保佑才怪，祖輩降臨的時候非罵死不可。
這一箱冥鈔麵值款式都不同，不用仔細分辨就知道是假冥鈔。
“就隻有這些？”馮諾問道。
大爺道：“怎麽可能！我們是冥鈔廠！裏麵倉庫多著呢？”
馮諾道：“我是說式樣就這些。沒有那種製式的100元一張的那種。”
大爺道：“你看這些麵值萬萬億啊，比一百元好太多了。還有這麽多祝福的話。”
馮諾心想：祝福？這有屁用啊。
大爺察言觀色說道：“對了，我記得以前生產過一百元的。老倉庫壓了好久了。你如果不怕舊，我就去拿給你看看。”
大爺道：“大爺！冥鈔還怕什麽舊，反正是燒的。那就有勞了。”說完塞了一張百元大鈔給保安。
保安笑了笑說道：“這舊倉庫的沒人管。一會兒便宜賣給你。”
馮諾點了點頭，心想這麽一說數量不會多，最多一兩箱啊。
在大爺去老倉庫的時候，馮諾隱約聽見從墓園方向有人喊他的名字。
聲音冷颼颼的，絕對不是司機。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從來沒聽過。
隱隱約約的，又好似隻是風聲。
馮諾突然想起司機提到過的那個穿著黑色二次元衣裙的女子。
她也來過這裏。
不會還沒走吧。在墓園做什麽？
馮諾帶著疑惑來到鐵柵欄旁邊，對著墓園裏用手機照了一下。
‘嗖’！一隻黑貓從一塊墓碑後麵躥出來。
其他沒看見什麽。
“喂！在看什麽呢？裏麵是我們員工宿舍。”大爺已經回來了。
“啥？你們員工宿舍？”
“我是說最裏麵。墓園不大，後麵就是員工宿舍。你要的一百的拿來了。”
保安取出了一捆，說道：“如果要的話。有五箱。”
馮諾一看，外表是詭異世界用的冥鈔。
紙張也對了，是黃色的黃泡紙，可是墨五顏六色的，肯定不對。還是剛才那些印刷的墨。
這隻是印刷品，上麵少了一層‘氣息’。
在詭異世界時間長了，馮諾對於氣息十分敏銳。
真正用心做的冥鈔，很難形容，就是拿在手中也感到陰寒之力。
這種黃泡紙上麵如果用的是朱砂，那一開始詭異世界還是收的，可惜了這麽多黃泡紙了。
這些五顏六色的墨水就猶如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那大爺看馮諾研究了這麽久，心想：“拿來燒的難不成還要看水印啊？”
“燒冥鈔嘛。是燒給活人看的，上麵寫著都是活人愛看的話。反正活人不在乎，死人都死了也在乎不了了。”
要不是給了一百元，保安早就不耐煩了。
“對不起啊。大爺。這不是我要的。”馮諾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給保安：“麻煩你了。”
說完就把這一捆還給大爺。
大爺都收了兩百了，忙擺手道：“沒事，你拿著做紀念吧。”
臥槽，我做什麽紀念。
馮諾也不多說，收起冥鈔，就告辭而去。
看來收購這個冥鈔廠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還好這隻是添頭。
大爺把他送到門外。
“打擾了。大爺你回去吧。這冷。”
“等等！”大爺突然叫住了：“我老家有小作坊。如果你想要的是手工製作的，特別講究古法工藝的，可以去道莊。”
“道莊？沒聽說啊。”馮諾感覺有了一絲絲希望。
“金牛鎮道莊村，我老家。這裏開車過去一個多小時。家家戶戶手工製作。還有手工折疊的錫箔元寶。”
“哦！還有錫箔元寶？”馮諾心想錫箔元寶純手工製作，要大量的也不太好找。沒想到一起來了線索。
“是呀，一整個村子都做這個的。本來叫白事村，後來叫道事村，最後改成了道莊村了。”
“好。我今晚就去！先收購個五億看看。”馮諾說的是軟妹幣五億。
大爺一聽五億，心中一驚，沒想到是大主顧啊。
冥鈔五億。按百元的算，也是大生意了。
古法冥鈔材料比較貴，是這種印刷紙的好幾倍。
用的是竹漿水，黃裱紙，還有朱砂手工拓印，最貴的是拓印的人工。
一般一百張一百的為一遝。市場價50元。
也就是一萬冥鈔是50元，五億就價值250萬的大訂單了。
大爺眉開眼笑地說道：“沒想到小兄弟是做批發生意的。村頭就有我老姐的店鋪：‘下輩子白事店’。請關照一下啊。報我爛屁股的小名，她會給你打九折。”
“好，謝謝大爺。”馮諾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問道：“昨天有來過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孩買冥鈔嗎？買了多少？”
“黑衣服的女孩？”
“對啊。小女孩。衣服穿得比較二.....比較時髦。”馮諾怕大爺聽不懂二次元。
“沒。昨天沒外人來過！”大爺肯定地說道。
“好的。大爺謝謝啊！”馮諾心中嘀咕，這和司機說的不一樣啊。
到底誰在說謊？
告別了保安，回到出租車裏。
司機邊掉頭邊問道：“生意談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