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改變之行
第一章 雛鷹初飛 第二節 改變之行
王家莊故名思議,整個村子裏百十戶的人家就有近五分之四以上是姓王的,剩下的除了幾個姓李的就都是姓張的了,據說這些張姓原本都是一個祖先,是外地遷到這裏的打獵的,後來定居到了這裏繁衍生息。
張世晉的名字是他的媽媽後來給他起的,原本他的小名就是叫狗蛋的,後來隨著世晉的越來越大,他媽也覺得這個名字當不得長久,又逢上了世晉的父親出了事,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寓意平平安安。其實世晉有的時候也是奇怪母親的身世,就像這讀書寫字吧,在王家莊似乎除了他和母親就沒有人再能認字了,而這些卻又是母親教他的,問起來,母親也隻是笑而不答,又或者就是愣愣的出神許久,輕歎一聲再沒有言語。世晉年紀小時不懂得許多,但隨著他慢慢長大,似乎也漸漸的明白,母親的心中隱約還有另外一個天地,朦朦朧朧中感覺那應該和這裏是迥然不同的,在充滿著遙遠的憧憬中,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過去,又感覺沒有什麽不同的,如此而已。
家裏的一個老仆人是母親帶來的,名字具體叫什麽沒人知道,外人一般都叫他老陳頭。老陳頭已經很老了,昏黃的目光低垂而無神,微微有些駝的背似乎永遠就是如此,枯黃的雙手老繭遍布,身體又瘦弱的似乎一陣風就吹走了一般,給他打個招呼又似乎總是聽不見,可是世晉卻是很敬重這位老仆,世晉長了這麽大,似乎就是吃老陳頭從森林裏采來的野菜、蘑菇過活的,甚至有時候還能吃到些野兔山雞什麽的,以至於每回這時世晉都在想,是不是兔子一頭撞到樹上了然後讓陳爺爺撿了個便宜。山裏人家裏沒有了男勞力幾乎是生存不下去的,世晉自然知道生活的艱苦,每次和同伴爭鬥也是能讓就讓,畢竟這個村子裏他們屬於拖累的人群,別人沒有趕走他們就是很照顧了,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的世晉從小就很是懂事,也早早的就有了心中的理想。
其實世晉的理想也和大多數的山裏人一樣,就是當一個出色的獵戶,每天能夠獵到的獵物足夠十個人吃,如此而已,世晉很小就開始和小夥伴們去森林裏挖野菜,采蘑菇,但大多數時候還是被禁止入森林的,畢竟那裏的野獸很是厲害,就算能去也是被千叮嚀萬囑咐,就在森林的邊緣,千萬不要進入森林太深,而且也是肯定有大人在一邊陪同的。
就像今天,就是大家一去了森林裏打獵采摘,世晉自己做的捕兔夾子還真抓到了一隻野兔,結果回家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王二牛,二牛比世晉要大上三歲,長的壯壯的,家裏也是獵戶世家,而且二牛的父親也是捕獵的高手,在他的言傳身教下,二牛也有了一身不錯的把式,仗著自己壯,隔三差五的就去找人打架,而且還基本不會輸,這樣慢慢的就幾乎成了王家莊的孩子王。不得不說今天張世晉的運氣很是差,回來的時候就注意躲著二牛,結果還是沒有躲過,於是就發生了上麵的那個場景。
世晉和小胖回到村中,也就各回各家了,待到了家,世晉他媽給他抹了一點山裏人常有的草藥膏,安慰了他幾句,就留他在那裏生悶氣了。像這樣的事已經是經常發生的了,也沒有人在乎,畢竟是山裏人,整天的就是和野獸打交道的,跌打損傷是免不了的事情,用不到大驚小怪,至於打架什麽的,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因為他們的少年時代也是如此這般長大的,沒有經常的摩擦鍛煉,他們也沒有多少動力努力的練習技能,等到他們將來也是要上山打獵,入林捕獸的,還要擔負起養家糊口保護村莊的責任,卻又如何能行。而現在這個時候的他們就如同即將飛翔於藍天的小鷹一般,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有生存壓力的他們,日子也像白雲一般清雅恬淡,逍遙自在。
王家莊的南麵是連綿的丘陵,丘陵有十多裏路的距離,過後就是平原了,在平原上有一個小鎮,叫傲林鎮,距離王家莊大概有近一百多裏路,一般王家莊的村民們收獲了什麽山貨野味也都是拿來這裏換些有用的東西,而在張世晉的眼中,這個小鎮就是他唯一到過的最繁華的地方了,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張世晉如同來到了天堂,什麽都透著新鮮,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隊伍,還有那青磚大瓦的房子,簡直什麽都透著與眾不同的魅力。不過,張世晉一共也就去過傲林鎮幾次而已,還都是托了二牛他爹的福,不過小鎮上流傳的各種言語他倒是聽了不少,也是,在這個偏僻而又閉塞的小村莊裏,這些消息也估計就是所有生活閑暇的娛樂了,所以每當從小鎮上回來的山民談起這些,小世晉總是靜靜在一旁聽著,烏黑的眼睛透明而晶透,似乎自己也隨著他們的言語飄到遙遠的小鎮。
漸漸的,那件因為野兔的鬥毆事件也隨著歲月的一天天過去慢慢的被遺忘了,而小世晉的臉也漸漸的回複了原來的光潔,也沒有因為這樣一次事件而在臉上留下什麽痕跡,可能是山裏人的藥草膏比較好用吧。
直到有一天,二牛他爹從山上打了一頭吊睛白額的巨虎,眾人合意了一下就決定把這頭老虎拿到傲林鎮去換些米糧布匹,畢竟村莊中除了肉食其他都是要換來的用的,而一行人中除了十多個獵戶外還帶上了二牛、小胖和世晉,原先二牛和小胖去本就是預定好的,一般去鎮上也總是少不了他們兩個,而世晉卻沒有在預定的行列裏,這次去也確實是托了那頭大老虎的福及自己還能認了不少字的緣故。這麽一個大家夥可是值不少的錢,而整個王家莊也就世晉和他媽識字,故隻能把世晉叫上算是個軍師,也算能讓一眾獵戶放下一些心來,雖不知能管多少用,但就算是被坑也不至於被坑的太多,故此,一眾人在商量了許久後終於把世晉給叫上了,而給他的任務就是在賣虎的時候緊盯著,努力的算一下是不是劃算,剩下的時間就是可以自由支配的了,但不允許跑的太遠。
世晉一聽到如此好事,忙不迭的答應,三番五次的保證,絕對的按照大家的意思來辦,不出一點差漏,等二牛他爹又叮囑了幾番,世晉也抽空撒歡跑到了家裏和母親告知了下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大文學 www.dawenxu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