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貶值

第054章 貶值

做外門弟子，是意料中的事，陳思成能夠在明知龔懷明“靈根不明、天賦不清”的情況下，還征辟龔懷明到羣峰堂，自己是擔了不小的責任的。

徐伯達明知道這種結局無法避免，但是他還是抱著萬一的念頭問道：“陳師伯，能否讓懷明參加一下選拔會？”

陳思成說道：“當然可以。但是你們要考慮清楚了，世俗人之中兼具靈根和天賦者，極其的罕見。世上之人皆有靈根，但絕大多數斑駁不清，晦暗不明，無法修煉，真正能夠修煉的，萬中無一。有了靈根還不行，還要有天賦，一百個有靈根的人，未必能夠找到一個滿足天賦要求的。這一點，伯達你該深有體會。你跟你爺爺不就是有靈根，而無天賦之人嗎？即便是在修煉之路上打拚一輩子，也不會取得多大的成就。

我說這麽多，隻是想告訴你們，懷明如果參加內門弟子的選拔，能否入選的幾率，可不是一半對一半，而是百萬中求一。誰有那個信心，一定能夠保證自己就是那百萬分之一呢？

還有一點，你們要清楚。我此時開口征辟懷明為外門弟子，全是為了還當初欠徐大哥的恩情，一旦懷明接受五行盤的測試，讓所有人都得知懷明是‘靈根不明、天賦不清’的話，我就沒有辦法直接將懷明征辟了，甚至能不能把懷明吸納為外門弟子，我都需要跟其他幾位師弟、師妹商量，到時候，有可能懷明連普通的外門弟子都做不成。

如果你們堅持讓懷明接受五行盤的測試的話，所有一切不利的後果，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別再找說說情。我不會再管的，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我隻會秉公處理。”

徐伯達豈會不知道這些，他隻是想爭取一下，說白了，就是抱著萬一的念頭，想讓龔懷明嚐試一次，萬一牛仙師的測試不準，豈不更好？當然如果牛仙師的測試是正確的，龔懷明還能當外門弟子，徐氏商號也沒什麽損失。現在，陳思成把一切都講透了，他說什麽，也都不好使了。

陳思成又道：“如果懷明能夠接受我的征辟，成為外門弟子，經過自己的努力，將來還是有可能在羣峰堂擁有一定權勢的，榮華富貴一生，不是沒可能，而且屆時，還能對徐氏商號有所幫助。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建議，最終拿主意的，還是你們。”

陳思成把利害關係分析的如此透徹，龔懷明不得不慎重謹慎的對待。他這時候，真的有一點點衝動，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接受一下五行盤的測試，可是牛仙師對他的測試，讓他還是將這點衝動壓了下去，理智告訴他，不能冒這個風險，他已經可以成為神驁門的外門弟子，這條路雖然多繞了幾個彎，但是還是給他留下了一絲成功修煉的希望，而選擇接受五行盤測試這條路，等待他的，有極大的可能是萬丈深淵。

想來想去，龔懷明還是決定穩妥一點，他雖然不怕冒險，但是不必要的風險，他還是不打算主動冒的，他賭不起，他沒有什麽本錢，失敗了，他就將輸掉一切。這跟某些時候，他必須冒風險，有很大的區別。

“仙師，我問一個問題，請你別嫌我什麽都不懂。事先接受征辟，就成了神驁門的外門弟子了，之後，我是不是得到一份神驁門的修煉功法呀？”龔懷明問道。

陳思成淡淡一笑，“這個是自然，凡是我們神驁門的弟子，無論是內門弟子也好，外門弟子也罷，都可以修真學道，至於會取得什麽成就，就看個人造化了。另外，做為接受征辟的外門弟子，還有諸多好處，具體的，我還不能告訴你，除非你答應接受我的征辟，我才能跟你講。懷明，茲事體大，一時間，你難以做出決斷，我可以給你時間。你看到沒有？再有多半個時辰，我跟師弟師妹們就可以將昨天晚上所有受傷的人救治好。那時差不多就到時候了，無垠海退潮，所有人都要前往玄月嶼接受天賦靈根的測試。我希望在所有人啟程之前，你能夠給我一個答複。如果所有人啟程前，你沒有答複我，我便認為你放棄了征辟，選擇了接受五行盤的測試。”

說完，陳思成轉身就走，眼看著他就要重新回去主持給受傷的人療傷，龔懷明瞬間下定決心，“仙師，我願意，我願意接受你的征辟，為神驁門外門弟子。”

龔懷明之所以這麽快就答應，有他非常現實的考慮。對他這樣一個“靈根不明、天賦不清”的人來講，成為神驁門的外門弟子，是最好的結局，為了驗證牛仙師對他測試結果的正確性，就冒著永遠不可能加入神驁門的風險，不太劃算。

其次，陳思成主動開口征辟龔懷明，而且還明確表示欣賞他，他如果拒絕，那就是不給陳思成麵子，這樣無疑就是得罪了陳思成。陳思成是什麽脾性，龔懷明一無所知，如果陳思成敦厚溫良，那還好說，如果陳思成就此惦記上了龔懷明，給他小鞋穿還是小意思，要是動了歹心，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弄不好龔懷明就得喪命。

這樣的故事，在李公公給龔懷明所講的故事中，比比皆是，毫不鮮見。龔懷明如果拒絕陳思成，那就得去賭陳思成的人品如何。人心難測，這樣的賭，賭對的機會又是十分的渺茫。

此外，做神驁門的外門弟子既可以得到修煉功法，保住了以後成功修真學道的可能性，同時也有了一定的身份。跟自己仇恨甚大的方夢言已經被田藝紅招為貼身丫鬟，如果龔懷明不找一個能夠跟方夢言對抗的身份，方夢言怎麽可能放得過他？

還有一點就是陳思成所說的好處，這個好處或許不大，或許少的可憐，但是有總比沒有好。何況，自己是陳思成親自開口招募的，入了神驁門的羣峰堂，日後多少會受到他的一些照顧。看在陳思成的麵子上，那個看他不順眼的田藝紅多半不會找他麻煩。

雙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隻要答應陳思成，馬上就可以成為神驁門的弟子，雖然是個外門弟子，但是隻要肯努力，還是可以成為內門弟子的，隻不過稍微費點事罷了。此為“一鳥”。而如果拒絕陳思成，就要跟各種各樣未知的因素對賭，而且隻有這些未知因素全都朝著有利於己的方向運轉的時候，龔懷明才能得到一個對己有利的結果。此為“雙鳥”。

人生在世，十賭九輸。是該選“一鳥”，還是“雙鳥”，自是一目了然。

這些，逐漸的認識到人心險惡的龔懷明在一瞬間就想清楚了。無論怎麽合計，都是答應陳思成的征辟最為合適。既然這樣，與其往後拖一段時間，還不如早點答應陳思成，還能給陳思成留下個好的印象。

陳思成回頭看了龔懷明一眼，“好，既然你答應了，你就跟我來吧，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做。”

“是。”龔懷明爽快的應了一聲，連忙跟上了陳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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