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懇請義父戰死，劍出
洛塵羽微微一笑，自信滿滿。
“義父，別演戲了，我們跑路吧。”
“嗯？”
慕生眨眨眼，劇情和設想的不同。
不是應該用刀架住他脖子，逼問寶物之類嘛。
跑路是什麽騷操作？
先觀望，暫時不適合發難。
“七弟，起來，義父不行了。”洛塵羽的語氣夾雜一絲揶揄。
聽到這話，西門斷傷果斷起身。
慕生麵無表情，冷眼旁觀兩名義子的表演。
好嘛！
這才對，快動手。
看出兩位弟弟的不敬，樂無憂跺腳嗬斥：“六弟、七弟，你們想幹什麽？”
沒理會愚蠢的二姐，西門斷傷抱拳一禮，直愣愣盯住慕生。
“孩兒懇請義父戰死，我想看看一代巔峰強者麵臨絕境時，能譜寫出何等精彩。”
揉揉太陽穴，慕生生無可戀，十分無語。
神經病！
還沒那麽危險，就要他戰死。
武癡這種生物的腦子天天抽筋？
“瘋子，一群瘋子，鏟除你們，天下太平。”高德抬頭狂笑。
處於後方的五名院長神情自若，揮斥方遒。
“剛剛一波交鋒，慕老魔是無常境，但並非最強狀態。”
“不錯，他還中了高院長的‘無心掌’，受傷不淺。”
來之前，他們收集大量戰例，研究得明明白白，不慫。
反叛弑父情節遙遙無期，慕生思考起對策。
不好辦，內鬼不是老六、老七，殺不得。
腦子有問題可以治，好歹也是殺手原主收養的，牽扯頗深。
五針鬆的傳承記錄著，成聖需理清因果。
思緒轉動一圈，慕生看向還算放心的女兒。
“無憂，你的想法呢？和這兩個蠢貨一樣？”
“唔……這個，那個。”樂無憂猶猶豫豫。
“有話直說，患難見真心，局麵不會更糟糕。”慕生不急不緩。
沉默片刻，樂無憂認真道：“義父，您要和靜靜雙宿雙棲嗎？”
什麽鬼？
靜靜是誰？
慕生覺得女兒不對勁，胡編出一個靜靜不說，還把情節安排妥當。
“陵墓裏隻有鬼，哪來的靜靜？”
下意識，慕生敲敲女兒的小腦袋。
“噢……原來有鬼。”
樂無憂眼珠子轉了轉，聯想到奇怪的方向。
經過打岔，緊張氣氛變了畫風，溫馨搞笑。
慕生舒出一口氣，暫且到這程度，沒反骨仔是好事，疑神疑鬼影響今後相處。
“好了，為父知道你們擔心什麽，實不相瞞，突破涅元境失敗了。”
慕生坦言承認，神色無波無瀾。
樂無憂聳聳肩，態度無所謂。
西門斷傷歎息：“唉，命運三境之上的風景啊。”
洛塵羽點點頭，沒多言，一切如他所料。
當下，陣外書院弟子無比興奮，仿佛即將書寫一段傳奇。
某年某月，奈何穀。
七大書院剿滅天下第一殺手組織，誅殺輪回殿大魔頭慕生。
“殺魔頭。”
“殺魔頭。”
不知誰起哄。
慕生收斂心思，察覺洛塵羽暗藏小得意，心裏有了計較。
於是，繼續說道：“雖然突破失敗，但也不是你們忤逆為父的理由。”
話音剛落，香火充斥全身，慕生模擬靈力外放，黑色光芒突現，壓向兩名義子。
砰！
稍稍觸碰，洛塵羽、西門斷傷倒飛兩丈，血水噴出。
地麵多了一大灘鮮紅。
樂無憂毫發無傷。
“老七，你想要為父戰死？”
“老六，你射我兩針，還建議逃跑？是讓你帶著寶物先跑吧？”
見義父強勢，樂無憂原地蹦起，嘴裏嘟嘟囔囔。
“我證明，我證明，就是六弟七弟作妖。”
小懲兩個逆子後，慕生將關注點放到陣外。
全程，書院弟子看個正著，不少人抽別人嘴巴子。
“啊喲，打我幹嘛，你沒做夢。”
“那兩個被彈飛的是演帝吧。”
“不是說慕老魔壽元不多，實力衰退到極點嗎？”
運轉一圈香火之力，慕生感覺良好。
臨時修為暴增讓他迷失，這是一股主宰眾生命運的力量。
洛塵羽眯眯眼，跪倒在地，哭得像個六十歲的熊孩子。
“義父，孩兒錯了。我當時想救您才丟飛針，沒想過偷襲。”
“再說，我殺掉您也不知道寶物在哪，圖什麽呢？”
西門斷傷硬氣，不吭聲，連連磕頭，臉上血跡斑斑。
與此同時。
開太平手掐劍訣，向前挪動，隱隱護在一側。
慕生走出陣外，手指點了書院方後一圈。
“來戰！”
“你們幾個也一起。”
被點名的院長們沒再矯情，掠到最前方。
人型虛影從慕生背後升起，八丈高、一丈寬。
臉部五彩斑斕，變幻不定，身形和本體一模一樣。
見此，天璣院長高德退後高呼：“各位小心，這是命運三境的法相加持，增幅五倍左右。”
萬詩一馬當先，“隻有我剛入無常境，你們的增幅皆在兩三倍不等，正麵由我來扛。”
“慕老魔壽元將近，最多一兩發，無法持久。”
書院方的七尊法相橫空，高度五到七丈不等。
慕生摸摸儲物戒指，取出一把黝黑透光的長劍，紅色紋路爬滿劍身，一閃一閃。
“劍名‘森羅’，劍招‘一劍九幽’，請賜教。”
嗖！
‘萬象步’展開，慕生踏空而行。
一劍九幽歸冥途，生亦茫茫，死亦茫茫。
無數幽魂環繞劍身，各種雜音灌入耳中。
萬詩瞪大雙目，緊盯森羅劍的軌跡，難掩驚訝。
“這……這是針對元神的攻擊。”
部分書院弟子瞥了一眼，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別慌，這類絕招消耗頗大，慕老魔在垂死掙紮。”
“所有弟子聽令，聯合法相防禦，謹守心神。”
七大書院院長見識不淺，立刻拿出應對方案。
萬詩再次人劍合一，頂在最前列，法相層層相疊抱團。
整個天空最顯眼的當屬兩把劍。
一把在一邊，另一把在另一邊。
“準備好了嗎？本座來了。”
慕生手一抖，森羅劍脫手，直飛向前。
快若流光不足以形容，遠超肉眼可觀測上限。
洛塵羽運轉靈力，雙眼冒青光，喃喃自語。
“比大哥、四哥強出這麽多？真的突破失敗了？”
印象裏，兩位兄弟和義父半斤八兩，如今劍招相同，威力卻相差幾倍。
西門斷傷抬起頭，眼中充滿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