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冰棺，懲罰
啥鬼東西？
慕生凝神戒備，涅元一擊蓄勢待發。
萬詩昏迷倒地，黑影沒有戀戰，衝向天際。
嗖——
森羅劍調轉方向，幽光一穿而過，毫無阻礙。
“壞吾等好事，你等著。”
黑影化為漫天黑點消散，空中回響威脅聲，蘊含滔天怒意。
慕生走到萬詩跟前，神識掃過軀體，眉頭緊鎖。
靈魂少了一塊？
殺不殺？
剛剛敵對狀態，出手不顧忌，殺就殺了，但眼下不對勁，值得推敲。
思量一番，慕生歎息：“暫且這樣吧。”
手掐法訣，白霧靄靄，寒氣四溢。
幾息，一副冰棺成型，黑色透明，如同黑水晶。
單指射出靈力，萬詩浮空，飄入其中。
前後消耗三百點，兩百點紮黑影一劍，香火剩餘5600點。
做完這一切，慕生扛起大棺材，跨步往回趕，再次消耗一百點。
半路。
書院弟子分散奔逃，當他們看見慕生路過，紛紛屏住呼吸，躡手躡腳。
有女弟子劃破腳底，流血不止，卻不敢吭聲，雙手緊緊捂嘴。
臨近奈何穀，慕生緩步而行，心中嘀咕：
“這一番廝殺，香火剩餘5500點。”
“得想辦法搞香火，消耗太誇張。”
“憑借純肉體和人靈境、地靈境對戰，恐怕連路都走不動。”
盞茶功夫。
慕生站在‘碧落黃泉’陣前，感歎道：“不愧是仿自上古的奇陣，硬扛書院幾天無損。”
見原地等待的義子義女，慕生深吸一口氣，腳步不緊不慢，雙手背到身後，腦袋微抬。
他要繼續扮演原人設，冷酷、狠厲、智慧。
樂無憂焦急迎上來，“義父，義父，您沒受傷吧？”
說著，繞圈打量，時不時伸出手捏捏，真好。
“無妨，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慕生擠出一絲笑容。
“無憂，陪為父去大殿說說話。至於你們兩個……”
臉色一板，指著洛塵羽和西門斷傷。
“心思不純，幸好沒有出賣為父，這次就算了。”
聞言，兩人一喜。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兩個去血池受罰吧。”
“是，義父。”
深知慕生脾氣，洛塵羽和西門斷傷抱拳一禮，黑著臉走向穀內深處。
速度慢吞吞，一步三回首。
樂無憂單手接過冰棺，扛到肩上，在前方蹦蹦跳跳引路。
主殿，慕生落座。
“義父，這個可惡的老女人，您怎麽不殺？”
“留著還有用，為父發現一些蹊蹺。”
“噢……”
此刻安定下來，慕生想到更多，回憶起大戰時書院的質問。
雖然他從原主記憶中，獲悉有隱情，但終究殺太多，略感不喜。
“無憂，你隨為父修煉多少年了？”
慕生奇怪，好像記憶不全，部分印象模模糊糊。
難道是缺失靈魂造成的？
樂無憂歪歪頭，掰手指數數，“大約一百年。”
這麽久？慕生一驚，修煉者的歲月悠長，果然不能以凡人眼光看待。
百年晉升天靈境中期，是什麽妖孽天賦，居然屬於輪回殿最弱的一個。
出走的五個又該何等驚豔？
普通天才，百年未必踏入天靈境，像開太平那種廢物，花費千年才堪堪入門。
“無憂，為父問你，百年間，你可曾偷偷濫殺無辜？不要隱瞞，如實回答。”
“女兒……也不知道，殺過的人太多。”
太多？慕生查閱起記憶，某些畫麵斷斷續續。
唉，也不知道這群義子義女到底殺過多少人。
記憶給出提示，輪回殿殺人需過問緣由，隻殺該殺之人。
見義父沉默，樂無憂小聲問道：“是女兒做錯了嗎？可是……”
“可是什麽？”
“這些都是您安排的呀。”
樂無憂眼角泛起水澤，委屈巴巴。
殺不殺人，她無所謂，因為義父命令，才殺。
現在怎麽責怪她。
慕生一怔，全部是原主安排的？那有遵守原則吧？！
揉揉腦門，想不起具體的。
不管了，原主是原主，他是他，符合底線即可。
至於之前，追究的意義不大。
輪回殿本是殺手組織，恩怨理不清，今後誰再殘暴殺人，他就弄死誰。
確定未來方針，慕生沉聲道：“以後沒被冒犯，不準胡亂殺人。”
“為什麽？義父殺過的更多耶。”樂無憂嘟著嘴。
“嗯？你對為父的決定有意見？”
音量突然提高一倍。
“不……不敢，女兒都聽義父的。”
樂無憂嚇一跳，連忙下跪。
小腦袋趴在慕生腿上，“義父，六弟七弟殺人比我多，您要怎麽收拾他們？”
“讓為父好好想想，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老六老七可沒女兒蠢萌，強硬逼迫隻會引起反效果。
他不要求殺手改聖母，但不準無理由嘎嘎亂殺。
若是誰故意欺到頭上，那別客氣，殺個底朝天很殺手。
這次七大書院，死在他手裏的就有近兩千，心中無負擔，有機會還要殺上門。
輪回殿不是軟柿子，阿貓阿狗敢來碰瓷，必須剁爪子震懾天下。
“無憂，緊張這麽久，你去休息吧。”
“那……那女兒告退。”
慕生揮揮手，陷入沉思。
……
另一邊。
受罰二人組抵達血池，池中生存著野生血魄，十年、百年皆有之。
按照慣例，需自封靈力，沉浸心神，謹守識海，抵擋時刻侵襲的精神攻擊。
噗通！
池麵濺起水花。
灼熱感令二人直哆嗦。
嗚嗚嗚——
血魄聞到味兒，竄出。
“七弟，你害苦了我。”洛塵羽哭喪臉。
“和我有什麽關係？是你自己作死，惹怒義父。”西門斷傷渾身不服。
洛塵羽歎了一口氣，“我經過計算，義父應該沒剩幾成修為，所以才提議跑路。”
“誰曾想，居然有所突破，哪怕一丁點兒，也超出我的理解。”
他真的搞不懂，義父為什麽土猛土猛的？
“七大書院被碾壓。”西門斷傷雙目發亮，憧憬道，“遲早有一天，我會練到義父的境界，天下無敵。”
“就你？”洛塵羽搖了搖頭，“近萬年沒有涅元境，你那直腦筋沒戲。”
“我輩修士當有一顆無畏的心，勇往直前打破一切壁壘。”
“嗬嗬，我不是和你討論修煉心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