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右眼皮跳

“小子還挺上道,瓶蓋都給爺開好了。”宋彪剛噸兩口,“噗”地噴了出來。

“呸!什麽味,你這精釀夠衝的……艸!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敢給老子整過期貨!”

宋彪審視過酒瓶之後,將其重重摔在地上,拔出手槍頂在花臉兒的腮幫子上。

花臉兒剛想擦臉上的“酒漬”,忽然感覺臉上一陣冰涼,身子瞬間僵住了,要是有尿早就嚇尿了。

他沒想到宋彪這麽彪,自己好容易在倉庫扒拉出一罐啤酒,倒進他裝逼用的高端酒瓶子裏,分量不夠就往裏麵擠了點回龍湯。

所幸宋彪沒有喝出尿味,隻是當作過期貨,否則花臉兒這會兒已經綻放了。

花臉兒急中生智委屈道:“我…我也不知道它是過期的,老歪哥昨天還喝得好好的……”

歪脖子瞳孔瞬間放大,心裏兀自罵娘,感情這花臉兒並不傻,還知道拿他當擋箭牌。

歪脖子不愛喝酒,除非避不開的應酬,每次喝酒脖子都要疼一宿,所以他隻貪女色和權利。

宋彪陰毒的眼神瞬間落到歪脖子臉上,歪脖子趕緊陪笑道:“我就是粗人,沒喝過什麽精釀,還以為就是這個味呢!嗬嗬!”

“一窩子蠢蛋……哼!算了,跟你說個正事!”宋彪收回槍一屁股坐進按摩沙發,見茶幾上有煙,毫不見外的捏起一根塞進嘴裏。

歪脖子忙不迭地上前點火,小心翼翼地坐到一旁聽事,順便給花臉兒使了個眼色。

花臉兒當即去拿家夥收拾玻璃碎片。

宋彪看著稚嫩,但見其言行舉止卻像個老江湖。

“我收到的消息,那小子在集市著了肥肥的道,聽說積分卡都被刷爆了。他去事務所掛了號,今晚會去隧道做標記。”

“那我就放心了,今晚能睡個踏實覺了。”歪脖子拍了拍胸脯,長籲一口氣。

花臉兒手上動作一滯,感情是有人替他盯梢,我說他怎麽一點兒都不慌呢!呸!狗曰的真能裝!

手上一緊被玻璃劃了道口子,花臉兒也不吭聲,隻是冷冷地瞥著二人。

歪脖子似乎察覺到花臉兒的目光,頓時老臉一紅,好在宋彪又開了口。

“瞧你那點兒出息!跟著我好好幹,我讓你以後都睡的踏實!”

“你的意思是……”歪脖子心頭一緊,頓時皺起眉頭,他自然聽出了宋彪的弦外之音。

宋彪將煙頭彈到花臉兒麵前,花臉兒慌忙收回目光,見歪脖子衝其擺手,撿起煙頭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見花臉兒離開,宋彪麵色一獰接著說道:“我今晚便讓那小子消失!”

歪脖子雖然已經猜出了,但聽到宋彪要殺掉尤解時還是吃驚不已。

“怎……”歪脖子本想問怎麽讓尤解消失,可一開口就被宋彪打斷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但在做掉他之前,我想跟你確定一件事?”宋彪臉上難得正經。

“什…什麽事?”歪脖子神色一凜。

“那小子要是消失了,你能不能吃掉學校宿舍那些人?”宋彪盯著歪脖子的眼睛。

歪脖子咽了口口水,信誓旦旦道:“沒了那個最能打的,我兩天就能將其拿下!隻是你……”

“先前不許你擴充勢力,是因為上次的隧道坍塌的事驚動了高層,為了把你們摘出來,費了我不少功夫呢……”

宋彪接過歪脖子遞來的煙,解釋道。

歪脖子心說:你是怕自己被牽連吧!嘴上卻感恩戴德。

宋彪擺了擺手,繼續道:“咱們可是親老表,就不要說這些見外話了,到時候分成……”

“老規矩,你六我四!”歪脖子笑道。

宋彪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聽說學校那些家夥在組裝卡車,想要去住建所接任務。”

“簡直是異想天開!那輛破卡車我見過,缺了那麽多零件!我看他們真是窮瘋了,還不如賣廢鐵呢!”歪脖子扯著脖子不屑道。

見宋彪神情不對當即小聲問道:“莫非表…你想要他們那輛車?”

宋彪擺擺手道:“那破玩意兒我才不稀罕,我想要的是那塊電瓶。”

“呃啊?就…就是隧道裏找到的那塊?”歪脖子眼角跳了跳,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手臂確認道。

“不然還能是哪塊?!”宋彪吐了煙氣反問道。

歪脖子表情有些不自然,弱弱地問道:“別的地方搞不到嗎?”

“要是能搞得到,我特麽還用得著……這麽折騰!再說那小子都沒了,你還怕個球!”

宋彪鄙夷地看向歪脖子。

“我倒是忘了這茬,我是真怕了那小子,出手太他麽狠了。”

歪脖子撓了撓後腦勺尷尬一笑,而後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隻要那小子死了,我第一時間把電瓶給你送過去!”

……

入夜,中學宿舍。

尤解給爐子裏添著木柴。

鋁鍋中的雞肉在湯裏翻滾著,看得老油條直咽口水。

在尤解說完老亨利的事後,二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尤子,咱們還有多少積蓄?”老油條舔了舔嘴唇打破僵局道。

“沒了。”尤解背對著老油條沒有說實話。

老油條的長臉飛速拉長:“沒了你還買這些東西?買這隻雞就算了,買那個破罐頭做甚?”

尤解翻了個白眼心說:你以為我想買啊。

他不想讓老油條知道集市上遭遇,免得老油條跟著糟心,隻是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突然想吃罐頭了唄。”

“就這麽突然?”老油條被氣笑了。

“嗯,就這麽突然。”

“嘿!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想法,沒點計劃性!顧前不顧後,顧頭不顧……”

老油條的嘮叨被尤解無情打斷。

“哦,對了!我在事務所接了單,一會兒還得出去一趟。”

尤解給老油條盛了一碗湯,又撈了幾塊肉放到碗裏。

老油條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湯碗上挪開,看著尤解問道:“不是說好今天不去了嗎?”

“今天不做後麵幾天也沒得做。就咱倆這光景,沒兩天就得挨餓。”尤解將湯碗端到老油條麵前。

他說的是事實,事務所今天就改了方案,為了彌補受傷的老油條一方,就從他們開始輪流執行。

“哎喲!瞧我這腦子!倒是忘了這茬。隻是你白天也沒歇著,晚上能行嗎?”老油條剛一碰到腦門兒就疼得齜牙咧嘴。

“又不是第一次了。”尤解的右眼皮沒由來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