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秀才相陪

第五十五章 秀才相陪

花家村本是由古川縣管轄,地處碧水國中州最南邊,周圍群山環繞,本就地獄偏僻,平日裏少有外人來訪,離那縣上步行都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中間還要翻一座山。

走了大半天的時間,卻還見不到個頭,本來體弱的花朵就已經是腿軟腳酸了,這已經快是初夏,天上日照也是越見強烈,沒一會兒人就汗水淋漓,頭暈眼花了。

那絡腮胡子的衙頭對她倒也客氣,看著她身子弱,多時還照顧著她是一個女人家,走一炷香的時間還會讓停下歇一會兒腳,這麽走走停停,行程就拖下來了許多。

“我說大哥啊,你們好歹也騎馬過來啊”,花朵腿已經軟的不行了,跟灌了鉛似的拖都拖不動,索性就賴在地上不起來了,“這都走到大中午的時間了,我早飯都沒給吃好,哪裏還有多餘的體力走這麽長的路?”

手又卡在那枷鎖上吊著,難受得很。

“我說你個沒出啥門的女娃子家家就不懂了吧,你以為我們不想騎馬趕過來?中間要翻那座雲霧山,那路陡得很,馬匹哪裏上得去?”

絡腮胡子指著遠處一座看似高聳入雲的山道。

花朵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過去,立馬臉色白了一片,那山尖上一片白的,她現在穿這身上去就是鐵定成冰棍,這是要故意謀殺?

“不會是要從那山頂上翻下去吧?”

這麽高的山,尼瑪要她的命啊?

絡腮胡子聽著花朵這般沒見識的話,頓時被逗樂了,嘿嘿一笑,“你這妹子說話真逗,那麽高的地方,尋常人家哪裏敢隨便上去,我們隻是從半山腰的地方繞過去,我看你長到現在都還沒進過縣城吧?”

“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哪裏像大哥你們一樣走的地方那麽多?自然沒你們有見識了。”花朵翻個白眼道。

“我是在縣衙當差的,有案子了就會到處跑,見的地方能不多?”

絡腮胡子聽著花朵這般說,心中很是受用,對花朵說話也越是客氣了起來,本來他也是個大爺們兒,平日裏不屑於為難一個弱女子,見著這姑娘說話也不拐彎抹角,性子也算直爽,去緝她時人也鎮靜得很,一點都不慌亂,比起不少的爺們兒來都不差,心頭對她也是有些欣賞了起來。

眼見著花朵的嘴殼子都幹得翹了起來,心頭不忍,便是解下了腰間的水囊拔了塞子遞了過去,“妹子,喝些水吧,這路還長著,你要挺住,等翻了那山老哥我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匹馬給你坐著”。

看著有水遞過來,花朵抿了抿嘴,也不客氣,立馬接了過來,“謝謝大哥,我還當真是渴了”。

被那枷鎖套著,有些不方便,卻還是喝了幾口,人頓時就覺得跟得了雨露的蔫苗子一般,慢慢變得有些活力了起來。

看著花朵這般一副可憐的樣子,絡腮胡子突然就想著了家中那也是瘦弱的嬌妻,重重地歎了口氣,又從腰間上取下一把鑰匙,直接將套著花朵的枷鎖給取了下來,這一舉動,連著旁邊的4名官差都驚住了。

“老哥,你這是……”花朵不解地看著那人。

“我看你一個女娃子家家的戴著也痛苦,我先給你取下來,快到縣衙的時候再給你套上得了”,說著,轉頭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道,“我們這幾兄弟都會點拳腳功夫,還怕你個弱女子跑了不成?”

花朵感激地對著那人一笑道:“是啊,我哪裏跑得過大哥你們,你們都這般仗義了,妹子就肯定不會做那忘恩負義的事情讓你們回去不好交差,若是妹子這次得以洗冤,大哥信得過妹子的話,以後有什麽大病小病的來找我一定幫忙。”

“哈哈哈,妹子這直爽性情,大哥我欣賞,若是你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大哥我還真想讓你幫個忙呢”,說著轉頭狠狠地盯了那縮在一旁不說話的花二寶道,“要是這小子誣陷了你,大哥第一次站出來收拾了他”。

聽得當差的這麽一說,那花二寶被嚇得身子一陣發抖,滿臉懼怕地看著那絡腮胡子辯道:“大,大哥,官差大哥,我哪裏敢隨便誣陷人?我爹前天就真的是喝了她開的方子後出事的,家裏那麽多人都看著呢,我可沒說謊,而且,這二丫本來就有問題,書都沒摸過哪裏會懂藥了?本來在那裏撞了鬼還說自己是遇到了神仙,騙著我爹讓用她的方子,還說以前的大夫開的方子是催命的,我看她才是來催命的厲鬼!”

這一番話下來聽得絡腮胡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盡在鬼扯,這麽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裏要說人家是鬼,你以為你小子是道士,有一雙陰陽眼啊?”

看著絡腮胡子一臉不信的樣子,花二寶急了,“真的,大哥,我不騙你們,我們村子所有人都知道的,你去問就是了,這女人真的是在我們村子西邊的那怨鬼道上惹了厲鬼上身,連身子都給破了,暈了兩天醒來人就跟著變了性子,以前的她,哪裏聽說過懂醫術的?”

這番話下來,聽得幾個當差的都是奇了起來,看著花朵的眼神越是好奇了起來。

“我說妹子啊,這小子說的真的假的?”

“大哥你可別聽這人在這裏神吹,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厲鬼附身了?我要有那本事,還能被你們鎖在這裏?”

“這也倒是”,絡腮胡子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馬上眼中疑惑更多,“那你一個姑娘家又怎麽會懂醫術了那小子不是說你連學堂都沒上過嗎?我看你那字跡,倒是不像是沒有讀過書的”。

“沒進過學堂也不代表就不會寫字開藥方子把?我娘不會自己教我麽?”

花朵眼珠子轉了一圈,看著幾人說道。

“你娘也會醫術?”

“是啊,官大哥有所不知,我娘並非古川人士,當年是為了逃難才來了這裏遇上了我爹,她本是大家之女,從小便是讀過不少的書,自然也教了我不少的學問,祖上以前也是行醫的,她從小便是讓我背了不少的口訣,教受我藥理,說是以後我自己有個病痛好歹也能有用,哎”,花朵說到這裏,眼神也跟著黯然了下來,狠下心來暗中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頓時大滴大滴的眼淚便是豆子般地蹦了出來,“可是,我還沒長大我娘她就去了,留下我一人,後娘她又不喜歡我,我在那怨鬼道被人玷汙了身子,祖母現在也一個心思想趕我出去,村子裏麵的人也怕我……”

說著,頭埋在兩腿上,越是抽泣得厲害了。

這身子的那位神秘娘親,的確是連狗子都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花朵那日聽著花氏在說這生母當時的穿著,想來也當是大家閨秀,不然,一般人家的姑娘可是穿不出來的。

把她現在這巨大的變化歸咎到一個永遠不能開口的人身上是再好不過了,沒有什麽重要信物的情況下,她就不相信了這古代的官差還能開棺驗屍提取DNA去比對,不然的話,這娘親的身份就永遠是個迷。

一番話下來,聽得幾個大男人都是心頭起了同情心,絡腮胡子本來也是個性情中人,不免感慨起來這姑娘的身世坎坷,命途多舛,想著以後,估計就再也嫁不到什麽好人家去了,這一輩子啊,就真的毀了,難免可惜,拍拍花朵的肩膀安慰道:“妹子,老哥懂得你受的那些冤屈,想開一些,這日子啊還得過下去,放心,毀了衙門,老哥能幫著你的地方一定幫著你。”

“謝謝大哥。”花朵被感動得“哭”得更是厲害了起來。

這一番話下來,其他幾個衙役看著她的麵色也和善了不少,接下來的路程,幾人更是有意放慢了腳步,隔了半柱香的時間便休息一會兒,好讓花朵趕路不那麽累。

“咕嚕嚕”,花朵抬頭,看了一下那天上的太陽,估摸著大概下午兩點過了,抬手一臉菜色地摸著肚子,早上沒喝上半碗的玉米糊糊,這處現在唱空城計唱得厲害,一時間心中也跟著無限怨念,這古代的日子不好過啊,為何尋常人家一日就早晚兩頓,這尼瑪久了是要餓死人的啊。

現在,要是有個大餅在麵前多好……

正是想著,一個硬硬的饅頭便是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抬頭,看著那個遞過來的人,卻是這幾個官差裏麵最是沉默不語被叫做老劉的人,那人身上的衙役服穿得最是隨意,腰上的腰帶隨便打個結就了事,不似其他人那般穿得規矩,臉看著有些國字,長得還算端正,隻是下巴長了好長的胡茬,一看就是久未打理,比那絡腮胡子看著還粗獷不少。

這人從頭到尾就是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花朵本來還以為自己到死都是沒機會和他說一句話的,卻是不想這人倒是心細,怔愣之間還是有些感動。

那被稱作老劉的人,看著花朵久久不接下那個早上在驛站吃飯隨便留下來的硬饅頭,以為她是嫌棄,便是說了從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這饅頭有些硬,不好吃,先墊著肚子,要到落幕我們才能趕到驛站吃飯。”

話語雖是有些生硬,花朵還是聽得出他的關心來,急忙將饅頭接過來,感激地道了聲謝謝。

“喲,老劉,今日開了進口啊,我還道你還是繼續作你的啞巴呢。”絡腮胡子看著兩人這般互動,不免打趣起來那老劉。

那老劉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人便是繼續悶頭走路去了,那絡腮胡子得了沒趣,便也幹笑兩聲,繼續埋頭走路了。

花朵從來沒覺得,一個又冷又硬,還帶著些餿味的饅頭吃起來會這麽好吃,有嚼勁,還回甜,吃起來那簡直是特別香,吞了幾口下去還覺得回味無窮。

她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以前在家裏從來都是不喜歡吃那些麵食什麽的,像是饅頭這些最是不願意嚐一口,沒有餡兒,吃起來還覺得口幹,她簡直不明白為何北方人將它當做主食來吃。

一直覺得還是南方好,吃食上麵講究多了,色香味樣樣考慮全麵,不似北方那樣粗獷,菜式簡單,沒什麽特色,今日卻是吃了這麽個硬饅頭,終於明白了,還是北方的東西吃著踏實,方便攜帶。

那一個饅頭很快就被消滅了,終於懂得了不少生活的艱辛的花朵低著頭一個勁地抹淚,看得一旁那最是感情用事的絡腮胡子也跟著濕了眼睛,妹娃子啊,你這樣子老哥我看著也心疼啊……

“那個,幾位大哥,我大聲哭幾聲你們不介意吧?”正是抽泣得厲害的時候,花朵突然轉身看著身後跟著的幾人說道。

“額”,絡腮胡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馬上道,“不介意不介意,妹子你要是覺得心中委屈,就哭出來吧,發泄出來也免得憋得慌”。

卻剛是說完,就聽得“哇……”的一聲爆發式的哭音響徹山間,連著那天上的飛鳥都差點給驚落了下來,聽得幾個大男人瞬時都呆住了,一個個杵在那裏成了木頭。

幾人後麵兩裏之外,坐著家中馬車趕上來的林秀才也聽得了這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眉宇之間瞬時滿含擔憂,手中金骨折扇撩開簾子便是催促著陳叔加快速度。

是以,正在沒完沒了發泄似地哭泣的花朵,聞得身後飛奔似的向著這方而來的馬車聲音,那哭聲戛然而止,轉身,不解地看著那出現在視野裏的馬車,尼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老娘醞釀情緒的時候來,這大哭的氛圍一下子就沒了……

看著那掛在車門前麵的水晶簾子,那拉車的馬也是高高大大,不似一般人家養著的,估摸著是哪個有錢人家的沒事兒吃多了來這偏僻山溝溝春遊來的,本以為這輛在現代來說算是寶馬奔馳般級別的馬車會“噠噠噠噠”地從自己的麵前飛奔而過。

卻是不想,隨著那趕車的中年大叔“籲”的一聲,一陣馬嘶,駿馬揚蹄,那“寶馬”便是停在了幾人的麵前。

馬車一停穩,那水晶珠簾便是被一把,花朵看著有些熟悉的金骨折扇給撩開了,身穿白衣,的,居然是林秀才!從裏麵下來了。

看著臉上依然掛著淚珠,卻是滿臉驚訝的花朵,立馬心疼地走上去將人拉到自己的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張錦帕輕柔地將花朵臉上的淚珠擦去,“朵朵,他們可是欺負你了?”

花朵愣愣地搖搖頭。

那林秀才也跟著一愣,不解地看著她道:“那,你為何哭得這般傷心?”

“我餓……”

花朵老實地答道,她覺得,她可能在這秀才身上看到了希望,那眼睛,蹬蹬蹬,跟那燈泡似的,瓦數成指數增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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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還剩著票票的,願意讓煙打劫的就速度交出來吧~)煙會很認真地對待自己的文文的~希望在不斷地折磨自己的過程中,進步大大滴有~OK,現在淩晨四點,嘴角上麵熬出了一顆痘痘,打算明日中午拿去下飯吃~比昨日早了兩個小時睡覺~萬歲,明日打算兩點睡~話說我都不知道我最近在幹啥~還是抽時間多看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