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非正常人類守望中心
3-
來時方向的鏡麵牆上重新出現電梯門廊。張玉京卻並不著急原路返回。打贏boss必須把地圖裏的包舔遍。
巨大的鬆果型雕像除了發出強烈紅光外並無其他異像。觸摸後手感冰冷，非石非鐵，反而有點像肉。從發光的位置看進去，裏麵仿似一台正在高速運轉的機器，隻不過零件是一條條微微顫動的組織或神經。
探索一圈後無果，張玉京走近窗邊看向外麵。自32層高度看出去，是壓得更低的暗紅天空。可視範圍很窄，周遭如未被激活的遊戲區域迷蒙不清。
視線回到身處的平層，三麵落地玻璃窗，第四麵是是一塊沒有接縫的鏡。正中就是已經打開門的電梯，一切跡象都在強烈暗示張玉京回到電梯裏。
「開放式遊戲第一基本法：先別到遊戲想你去的地方。」
張玉京開始沿著鏡麵仔細探摸。果然在鏡子裏發現了一扇與鏡麵嚴絲合縫的暗門。手一推，門就開了。
裏麵是走火梯，極暗，隻有安全出口指示燈綠油油的光暈，向上還有兩層，應該是33樓和天台；向下如深淵看不到盡頭。
張玉京選擇向上走，一推33層的門，門縫裏滲出了一些**。張玉京蹲下細看，突然一陣劇烈頭痛！滲出的**明顯是血，且越來越多。
頭痛更強烈，張玉京甚至痛得不能保持身型。門內傳出一陣尖銳的咆哮，仿佛有一群人正在遭受酷刑一般。
張玉京的意識隨著劇痛突然一沉，眼前一黑。
再次睜眼，王老邪一臉賤笑地看著他：
「第一次算不錯了，你先冷靜。」
張玉京很冷靜，隻是眼睛酸脹，突然記起被長針入眼，翻身而起四處找鏡子。
「都讓你冷靜，那針不會有實質損傷的。」
王老邪順手給了張玉京一個大嘴巴子。
張玉京哪裏冷靜得下來！心想30厘米長的銀針插到眼睛裏，酸脹感現在還曆曆在目，竟然說沒有實質損傷？這群瘋子！
一旁的黑哥們拍了拍張玉京的肩膀，突然將手裏的長針插入其左手前臂。
「你自己看。」
張玉京的手臂一陣酸脹，長針都從手臂下麵穿出來了！
拔針，再看，手臂果然沒有一點損傷，完好如初。
「這是‘魂針’，我求你了，冷靜坐下好好聊天行不行？」王老邪拍了拍身邊的椅子。
張玉京明白事情的確詭異，但設定一旦接受後隨即冷靜下來。
「你剛才去的地方是你的‘夢殿’，你就當成是你的潛意識好了。看你布滿血絲的眼睛就知道你被守夢人虐得夠嗆。」王老邪遞來一張紙巾。
張玉京心想我眼睛有血絲你給我紙巾幹嘛？！摳眼珠子出來拭幹淨麽？！
下一刻他的鼻子開始出血了。
「想必你剛才也沒有認真聽我說話，裏麵除了你自己什麽都沒有，所以一旦不冷靜就會‘自殤’！傷你的並非其他而是你自己的恐懼。」王老邪喝了口茶水。
「當然，你這樣空身過去這個結果是必然的，自古以來從沒有人能第一次去就打贏守夢人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教你‘魂術’。下次再去，務必記住我的話：舍棄驚恐，直麵恐懼，打敗守夢人，解開枷鎖。」王老邪神情嚴肅中暗藏丁點興奮，沒這麽像一個瘋子了。
「你現在可以走了，好好休息一晚，腦出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明天下午3點半再到這裏來。」王老邪擺擺手打發張玉京。
「我可以走了？」張玉京一愣。
「當然，如果你依然覺得我們這裏是精神病院的話，你也可以不來，人的選擇隻能隨自己，旁人逼迫不得。」王老邪一陣冷笑。
張玉京就這麽懵懵地離開了病房，在更衣室換回自己的一身衛衣衛褲，拿回隨身物品。
穿過電子防盜門，走廊兩邊是一間間診斷室。裏麵有醫生有護士更有一個個來谘詢治療的病患：蹲在角落無論父母怎麽懇求也不肯進診室的孩子、與丈夫拉扯嚷著要去自殺的妻子、渾渾噩噩說自己再不把飛碟開走就會被開罰單的小夥……
再向前走就到了前台，櫃台後麵坐著幾個年輕的小姑娘，正在幫前來看病的病患掛號。
怎麽看這裏都是一個精神病院。
大門正對大馬路，一個身材十分哇塞，綁著艾莎公主辮子的小護士攙扶著一位老太太正往醫院裏走。鵝蛋臉圓杏目，睫毛彎彎自帶秋波電眼特效。二人眼神相交，張玉京的小心髒瞬間就被愛河泛濫的波濤吞噬卷入無可自拔的單戀漩渦中。
‘得此小妖，夫複何求……’張玉京一個激靈。
擦身而過，小護士很隱蔽地將個紙團塞到了張玉京的手裏！
‘我去！兩情相悅，互生情愫！我這該死的美男子……’張玉京一陣激**。將紙團緊拽藏在手心收入衛褲口袋中。
踏出大門，回頭一看招牌：
“非正常人類守望中心”
.
順利回到學校，隻因信息太多，張玉京需要獨處消化，宿舍不是一個好地方所以他躲進了擊劍館。
孟湘大學是國內頂尖學府，各項專業名列前茅，特別是心理學專業。
可能是出於全麵教育的方針，近年來校方加大力度強攻體育。各類球類、田徑等傳統體育項目成績斐然。而擊劍則是下一個攻堅方向。於是孟湘大學擊劍館設施優良，練級場設備室更衣室休息室一應俱全。
無奈入門時間尚淺，成績極差。於是張玉京在此前提下破格成為擊劍特招生。而這個擊劍館幾乎成為張玉京的私家後花園。
大四的張玉京已不再參加擊劍隊日常訓練，隻在重大比賽時出場壓陣。此時館內擊劍隊員們正在吳教練的帶領下埋頭苦練，張玉京走過跟大家打了招呼。
「張玉京，你過來一下。」吳教練看到張玉京來了，趕忙招呼。
「老吳，有何貴幹？」
「給新隊員展示一下國家一級的標準。」
張玉京一看現場，標準的14米金屬道的盡頭放著一個架子懸掛著一個網球。
雖然運動員級數與比賽成績掛鉤，但技術標準在行內還是有些默認要求。
就如現在這個測試：
持劍離目標3m，躍步弓步前直刺。刺中網球為‘1中’。10劍為一組共測試5組。95%命中率可以視為一級。
張玉京笑了，脫下外套接過佩劍，跨步弓步前直刺，穩穩命中。再連刺9劍，100%命中率，台下一陣輕微議論。
這是張玉京的正常水平，但他感覺明顯不一樣了。網球在他眼中巨如臉盆，仿佛閉眼一擊也能隨便命中。
「老吳，今天狀態不錯，換個乒乓球試試？」
吳教練嘴角一抽，‘這麽快就發現了新來的女隊員？火急火燎就要露一手？’
張玉京對著乒乓球又是10劍，100%命中率。
台下驚呼起伏。
「老吳，還是沒啥難度。」張玉京手一攤，吳教練來勁兒了。
甩著一顆粘牢在纖維繩上的玻璃彈珠，「試試這個？」
「來。」
再直刺10劍，100%命中率，台下鴉雀無聲。
「我還跟你耗上了，撩劍刺！」
撩劍刺跟直刺可不在同一個難度級別。擊劍運動的劍身柔軟，將劍上撩下按繞過防守觸碰有效範圍是高級攻擊招數。控製劍身彎曲後再精準刺中目標，命中率將直接降低不止一半。而且這可是花劍的活兒，用佩劍來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張玉京甩了甩劍，「來。」
外移半步左手正手撩，命中。
內移半步左手反手撩，命中。
後移步接弓步正手撩，命中。
後移步接弓步反手撩，命中。
後移兩步接躍步弓步正手撩，再中。
張玉京不斷換著花樣十劍全中！
這次不止吳教練了，連張玉京自己也暗驚了一下。這個水平可是前所未有啊。難道從‘非正常人類守望中心’回來之後自己也開始不正常了不成?
張玉京默默走到架子前，將綁在玻璃珠下麵的繩子解了。順帶用劍一掃，玻璃珠子在纖維繩的牽扯下不規律地甩動。
「難道……」吳教練的嘴張成一了個‘O’。
「移動靶！」
張玉京自吼一聲，刺出一劍。
一劍刺中目標！玻璃珠的不規則狀態被再次疊加。
張玉京電光火石間再出九劍，全部命中。
張玉京將劍拋給吳教練，「學弟學妹們好好加油。」說完還比了個心。
下麵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這才一級？那‘健將級’的吳教練還得了的？」
「教練還隻是‘國家健將級’，上麵還有‘國際健將級’和‘奧運級’呢！」
「學海無涯……」
吳教練的‘O’嘴還沒有回複正常，他心裏很清楚，張玉京現在的實力可不是幾個健將級能描述得清啊。
張玉京獨自遁到了器械室，剛才握劍的左手有點抖。按自己現在的反應神經和命中率，奧運金牌隨手可得。萬事皆有因，絕對與‘非正常人類守望中心’有莫大關係！
心中一動，手裏竟然多了一把佩劍。正是那擊殺紅蛇的功臣！
‘係統說它叫什麽來著？這麽重要的羈絆竟然忘了它的名字……該死。’
張玉京甩了甩劍，感覺比剛才練習用的佩劍順手多了。
相比之下，命中率將會更高！
器材室裏放著一個人型劍靶，張玉京想都沒想連出10劍。
第一劍直接命中人靶眉心將劍靶刺穿，後麵九劍全部刺中第一劍的劍孔！恐怖！
順暢的攻擊手感與節奏讓張玉京根本停不下來，繼續揮舞著寸劍瘋狂**人靶。劈刺中人靶右耳、反手劈刺中人靶左耳、撩刺中人靶下巴、壓刺中人靶頭頂……
張玉京瘋狂出劍，靈活組合。擊出數百劍後，人靶依然隻有五個劍孔！
#叮
裝備升級：【搜夢人的羈絆：寸劍 Lv，2[1/100]】開啟技能卡孔‘1’個。
#
‘升級了？原來叫寸劍，不能再忘了。技能卡孔？之前激活的技能可以裝上了？’
#叮
【搜夢人的羈絆：寸劍】裝入技能【劍振的漣漪Lv ,1】，剩餘技能卡孔‘0’
#
‘劍振的漣漪……0.2秒內攻擊加成5%，疊加5層。’
裝備的名字記不起來，技能的描述可是如數家珍。
‘試試。’
直刺……再刺！
張玉京發現瓶頸了，灌了力度的攻擊根本不可能在0.2秒內擊出第二下。隨便晃劍兩下的確可以，但5%的疊加效果根本看不出來。更不用說擊出五劍了。
「升級，我需要升級！」張玉京在設備房裏突然大喊！
外麵正在練習的隊員也聽到了。
「師兄已經這麽厲害了還在練習，我們也要努力跟上！」
擊劍隊全員頓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練習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