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的事,你少打聽!

場麵一時間僵持住了,修士們摸不透陸沉的底細,暫時沒有出手。

而陸沉……他倒是想出手,可惜他就是個凡人,出手約等於找死。

就在雙方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被陸沉踩在腳下的青年修士不幹了。

我可是煉氣中期的修士!怎能被你這凡人踩在腳下!

他猛地掙脫陸沉的腳,暴跳而起,一劍刺向陸沉麵門。

厲風撲麵,陸沉的後背頓時被冷汗浸濕。

但在如此生死關頭,他硬是咬緊牙關維持麵色不變,一動不動地站著。

劍尖刺到陸沉麵前,猛地停下,那青年修士喘著粗氣雙目通紅地怒聲道。

“你不怕我?你就是個凡人,不怕我一劍殺了你?”

陸沉在心中長舒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這些修士以為自己的精神病院乃是大能移山填海所造,對此本就忌憚。

如今自己一個凡人如此囂張,這更讓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凡人?嗬嗬。地上的螻蟻也敢稱呼雲上的仙為凡人?可笑!”

陸沉背過雙手無視麵前的劍尖,譏諷一笑。

“我本欲普傳功法於世,爾等螻蟻卻敢向仙揮劍,愚鈍!”

陸沉接著喝道。

他向前一步,直接用脖頸去頂青年修士的劍尖。

那修士果然臉色驟變,從匆忙收劍向後退縮。

站在人群中的中年修士麵色凝重,心中卻是震撼無比。

修仙一途,正是為了修成道果,飛升成仙。

而麵前之人竟說自己來自雲上,莫非真是仙人不成?

若是他本想傳道,卻被自己這些人攪和,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成了修仙界的罪人?

到時候莫說整個修仙界,隻怕宗門之內他們都呆不下去了!

想到這裏,中年人連忙越眾而出,將青年修士拉到自己身後。

雖然陸沉看上去十分年輕,完全沒有修仙者的仙風道骨,但他還是恭恭敬敬一躬到底。

“前輩,方才是年輕人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裂天宗肖晨給您賠罪了。”

陸沉沒有搭話,隻是冷哼一聲。

他知道現在說得越少,對方越摸不透自己的底細。

“前輩,方才我聽聞您說,您乃是來傳道授業,晚輩懇請前輩相告,雲上是否真有仙人?這功法是否真能成仙?”

肖晨躬著腰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陸沉的回應。

思前想後,終於還是壯著膽子問道。

“仙人的事,你少打聽!”

正當陸沉思考該如何作答時,一個聲音忽然從精神病院中傳來。

陸沉偏頭一看,隻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高強盛正拖著一把椅子向門外走來。

他一臉的肅穆,言之鑿鑿,好像真是雲上仙人般。

肖晨隻看了一眼高強盛,頓覺全身汗毛炸起。

修仙先修氣,真氣統一,才能修為精進,然而肖晨卻感受到後麵走出來這人身上竟然隱約纏繞著兩種截然相反的真氣!

真氣不和不但不死,反而氣勢逼人!簡直聞所未聞!

他趕緊又將頭低了下去,心中更是確定這精神病院乃是雲上的仙人居所。

陸沉雖然驚訝高強盛為何會跑出來,為何還會給自己打圓場,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深究的時候。

他一偏腿坐在椅子上,笑道。

“仙道何來終點?你以為成仙為終?若是這般心性,還是回去為好。”

肖晨的腰彎的更低了,他不住地向身後擺手,那些修士也在他的示意下皆是躬身行禮。

“前輩高見,晚輩受教了。敢問前輩準備再此處待到何時?可否容我等回稟宗主,再向您求教?”

陸沉心中大定,看來自己已經初步唬住了這些人。

隻要給自己猥瑣發育的時間,一切就都好說。

剛準備揮手讓肖晨等人趕緊走,高強盛卻忽然怒聲道。

“這便是你們的禮數?驚擾仙居,連句抱歉也無?傳道授業,何苦傳於無禮之人?”

陸沉麵色不變,後背卻又滲出了一層冷汗。

高強盛果然是精神病啊,看不出他們人多啊?這個時候還要節外生枝,萬一人家氣不過真打過來咋辦啊!

“這……”

肖晨當然聽得出高強盛話裏的意思,他看看身後的同伴,最後狠狠一咬牙,從那青年修士脖子上拽下了一個葫蘆形狀的吊墜。

那青年修士臉色微變,卻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

肖晨雙手托舉吊墜,低著頭將其交到了高強盛手中。

“前輩,此乃我裂天宗最好的丹藥,服用不但可增加百年修為,更有在瀕死關頭起死回生之效,宗門百年也隻有五枚,這枚,便全當是給前輩賠罪!”

陸沉眼前一亮,這可是好東西啊。

且不提百年修為,就是這瀕死關頭保證不死的能力就足夠逆天了。

但是高強盛卻滿臉嫌棄地捏起吊墜,隨手塞進病服褲兜道。

“沒用的東西,不過這確實是你們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東西了。走吧。”

肖晨連連點頭,心中又是一陣驚濤駭浪。

這在外價值連城,有價無市的東西,在這兩位前輩眼裏一文不值。

若是之後將這兩位前輩伺候好了,前輩手裏隨便漏點什麽,自己豈不是發達了嗎?

想到這裏,他的態度愈發恭敬了。

“前輩,晚輩鬥膽請問,為何前輩來自雲上,卻如凡人一般,一點真氣也無?”

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盤旋許久,一直未敢問出。

但現在,高強盛收了丹藥,他自覺與陸沉關係近了一步,這才壯著膽子問道。

高強盛剛要替陸沉回答,陸沉卻是一揮手阻止了他。

陸沉知道這個問題十分關鍵,若是自己回答不慎或是像高強盛方才那般以雲上仙人身份避而不答,日後被裂天宗有心人揣摩,說不定會看穿自己唬人的把戲。

他斟酌幾秒後,這才緩緩開口道。

“大道相生,物極必反。莫要以為眼見為實,江洋萬丈,冰山一角。”

肖晨聽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追問下去了。

於是又恭敬一禮,帶著人向後退去,一直到百米之外,這才駕起飛劍而去。

陸沉硬是又坐了五分鍾,這才和高強盛回了精神病院。

一進大門,陸沉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抖著被汗水浸透的上衣喘息道。

“終於結束了,這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