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本座…啊不…我有點討厭薑槐序了!

晨會散後,蘇輕月思量著,得把自己的計劃也一並告訴薑槐序。

畢竟,到時候她裝良民,一定不能少了他的配合。

若他肯配合,那麽這件事已經十拿九穩了。

從荼靡大殿行至羌蕪居,蘇輕月一路都沒見著薑槐序,進了羌蕪居裏頭,也依舊不見他的身影。

蘇輕月看向身邊的人,“你們可知道,本座的新夫君又去了哪裏?”

眾人皆搖頭:“不知,小的們也未曾看到他去了何處。”

蘇輕月餓得有氣無力,插著腰吼出來的聲音都劈叉了,“都給我去找!找到的人賞一套蛇花宴!”

“遵命!”小的們躍躍欲試。

蛇花宴包含了各種蛇頭花做成的菜式,對於寒月山莊的人來講,是上等的嘉賞。

於是乎,除了涼風帶領的“點油燈小分隊”,寒月山莊的其餘人全都出動,滿山莊地尋找薑槐序。

待到大半日過去後,躺在**餓得打蔫兒了的蘇輕月得到了消息——找不到薑槐序。

所有人都想盡辦法去找了,連每一個茅房都沒放過,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蘇輕月氣得幾乎七竅生煙,“扶……還不快扶本座起來!”

“是!”兩名丫鬟忙不迭扶起蘇輕月綿軟的身軀。

她強撐著坐穩,“給……給本座來一頓蛇……花宴……”

“是,請您稍等。”兩位丫鬟立即出門去辦了。

其餘的人還呆呆立在羌蕪居門口,蘇輕月疲軟無力地罵道:“腳下……都長釘子了?沒你們的事了,該幹嘛幹嘛去……”

“遵命,莊主大人。”

眾人離開後,蘇輕月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軟塌塌地倒了下來。

她快兩天沒吃東西了,餓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成了一具空殼。

夏雲枕和趙盈是烏龜嗎?怎麽還不來寒月山莊,她還等著被他們救出去之後,大吃一頓呢……

可眼下的情況是,她再不吃點東西,恐怕等不到他們來她就餓得一命嗚呼了。

奇了怪了,明明書裏薑槐序隻花了一晚上,就殺開了一條血路,攻進了寒月山莊,救走了夏雲枕。

如此看來,正派的主角在某些方麵,還是比薑槐序弱了點?

也許是他們顧慮的比較多吧,而薑槐序是個決絕的人。

……

大抵是又累又餓且思慮過多的緣故,蘇輕月腦袋裏胡亂想著些東西,竟於床塌上沉沉睡去了。

再被叫醒時,羌蕪居內,已經整整齊齊,擺上了一大桌蛇頭花製成的菜品。

好惡心……

可是她快餓死了。

蘇輕月一副從容就義的悲壯模樣,抓起一塊蛇花餅就往嘴裏塞。

她麻木地吞食著,大嚼幾口蛇頭花餅,咕嘟咕嘟大灌蛇頭花湯,一邊吃一邊給自己洗腦:不就是蛇頭花嗎!它再怎麽像蛇頭,也還是花啊!隻是花而已啊蘇輕月!它隻是花!和世間千千萬萬可愛美麗的花朵是一樣的啊!

在不斷給自己洗腦的過程中,蘇輕月朵頤大嚼,豪邁地幹光了一桌蛇花宴,接著又四仰八叉躺到床塌上,足足睡了兩個時辰。

醒來後的她容光煥發,精力充沛,推門出去,羌蕪居外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燭火。

涼風辦事,妥妥的!

“來人聽命!賞涼風及點油燈小分隊,五桌蛇頭花全宴!”蘇輕月站在院子裏大喊,緊接著又問道,“薑槐序找著沒有?”

身旁的小的們答:“還……未找到。”

神采奕奕的蘇輕月風風火火地向外衝:“本座親自去找!”

就不信找不到他,除非……

除非他暗中和夏雲枕他們通好了信兒,裏應外合,想了什麽法子溜出去了?

蘇輕月上竄下跳地在亮了燈的寒月山莊找薑槐序,幾乎是能跑的地方都親自跑了一遍,還是沒見著他的蹤影,獨自氣呼呼地靠在一棵樹下擦汗。

她鼓著腮幫子嘟囔道:“薑槐序一定是跑了!居然不帶我一起,小氣鬼小氣鬼!要是夏雲枕一定會答應帶我走的。”

“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麽?”安靜的四周,忽然出現另一個人的聲音。

蘇輕月眼皮一跳,整個人迅速僵住。

這聲音不就是……

緊接著一陣衣袍翻飛的聲音,眉目如畫的少年穩穩立在了眼前。

這家夥從哪片瓦上下來的?

真是詭秘莫測,想他出現的時候到處找不著,偏偏罵他的時候,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出現在了你身邊。

“哈哈,原來你沒走啊……”蘇輕月尷尬地笑笑。

“是啊。”薑槐序向她逼近一步,也還她一個笑,之後便不再說話,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蘇輕月感覺自己的臉,就快要快被他的目光,戳出一個又一個洞來了,馬上就要呼呼漏風。

“那個……”她向後退了小半步,避開他的目光,“能不能幫本座一個忙?”

“嗯?”

“等你的師兄和師姐來救你的時候,告訴他們我也是被抓來的,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好嗎?”

“嗬。”

“喂你這人!你什麽意思啊!”蘇輕月有些惱了,抬眸輕輕瞪了他一眼:“你就這麽不願意幫我嗎?”

“啊……”

薑槐序依舊是那副置身事外,輕悠悠的模樣。

仿佛在說,你能拿我怎麽辦呢?

蘇輕月氣得直磨後槽牙,鼻孔都大了。

“好,好你個薑槐序,不配合本座是吧,本座懶得對你這頭牛彈琴了!”

她氣呼呼地振袖,轉身就走,一麵走還一麵哼哼道:“反正本座手裏也有你的把柄。”

“我說……莊主大人。”身後傳來薑槐序一清如水的幹淨聲音,“您一口一個本座,叫得太順口,不見得是樁好事。”

討人嫌的家夥,不答應幫忙就算了,還在那裏說風涼話。

已經走出去一段路的蘇輕月轉過身,叉腰獰視他:“你聽好了!本座……啊不我……”

“你看。”薑槐序抱著手臂站在那棵樹下,滿麵春風地笑著,仿佛在看她的笑話。

蘇輕月原地跳腳:“你還笑本座!哎呀不對不對……”

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性自稱“本座”,蘇輕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轉身氣呼呼走了。

得改,一定得改。

走得太急,她被石階絆到,當即狼狽地摔了一跤。

身後不遠處的薑槐序“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蘇輕月懶得去看他的表情,總之一定討人嫌得很。

她幹脆利落地爬起來,拍了拍手掌心的泥,繼續頭也不回向前走。

邊走她邊在心裏的記仇小本本上記下:本座……啊不!我被石階絆了一跤,薑槐序居然嘲笑我,一點風度都沒有,這個仇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