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拯救影後楊冰悅

我正在懷疑伍峰所說的楊冰悅被人校園暴力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以及疑惑為什麽楊冰悅不反抗。這頭連想都沒有想完,正主就撞到了我們臉上。隻不過我看到的這個楊冰悅,跟之前我所見到的截然不同

反之是和伍峰所說一模一樣,我從來沒見過楊冰悅這麽狼狽的模樣。頭發有些散亂,以前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如今毛毛糙糙,失了光澤。而他以前最愛穿的格子裙子。都是燙的,每一個褶子都很鋒利,可現在格子裙的褶子都炸開了,髒兮兮的不說,甚至有被人撕扯裂開的痕跡

楊冰悅也明顯看到了我。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移開了眼神,又不可置信地把眼睛轉了回來。我清楚地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一句話,你怎麽回來了?

伍峰在旁邊,我們身上都有監聽寄生蟲,哦,我身上的不一定,但是楊冰悅身上有,伍峰身上也有,我們不能交流,我隻能給他對視了一個眼神兒。然後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這是怎麽回事?我拽著他的手腕。顯然,楊冰悅現在處於泄力的狀態,他並沒有任何反抗意誌。我一扯,就把他的手臂提起來,立刻看到隱藏在袖管下的部分有一些青紫色的痕跡。明顯是被人掐的和毆打的有人打你。他們為什麽要打你?

楊冰悅還是死死地瞪著我,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要把我大卸八塊兒了,也確實費了那麽大勁兒想把我弄出去,我居然回來了。如果不是礙於伍峰在旁邊,還有一些學生陸陸續續的下課從旁邊路過,楊冰悅絕對已經一個拳頭往我臉上招呼了。

哎,尚哥,你輕一點。冰月身上有傷呢?

古風恰到好處地出來打圓場,分開了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伍峰很有勁兒地在拎我的手腕兒,給我拎得都有點兒疼了。顯然他是真的很擔心我對柔弱的楊冰悅造成再次傷害

我看了一眼伍峰,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再盯了一眼臉黑得像鍋底一樣的楊冰悅。我突然意識到現在這個情況,我說什麽楊冰悅都沒辦法反駁,他必須要維持這個柔弱的人設。所以我幹脆想著。反正。之後絕對他要揍我。那多揍一點兒,少揍一點兒,都是揍,我還不一次賺夠本?

之前的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們為難你了嗎?我橫眉倒豎,裝出一臉冷漠的模樣。同時,我其實很會裝大尾巴狼。所以現在,在伍峰的眼裏看來,我就是在審問楊冰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把伍峰都唬住了,愣是沒敢上來勸我

但其實我的生氣也不全是裝出來的。楊冰悅在我心裏現在的地位。很高。首先我承認我對他有好感,其次,我知道他很厲害。有人居然能把他傷成這樣,還心甘情願的不反抗。這讓我覺得很憋屈,替他憋屈,也替自己憋屈,更何況我又想到這件事兒的導火索,八成是因為我這股憋屈感就更深了

我知道,楊冰悅或許不需要我幫他忙,他現在做的這一切,忍受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願意或者有任務需要。如果一旦有人告訴他不用忍了,他會立刻把所有欺負他的人都打趴下

但是我的心裏就是有那麽一種惻隱之心的感覺,楊冰悅既然不能自己出麵來對付那些人,那我就來幫他。雖然我不是什麽打架能手,但是經曆了那麽多。又一直在。學生中還是算體能戰鬥力中上等的。我能幫他出這口氣

沒事。不關你的事。也不關你們的事兒。不要再說了。

楊冰悅終於說話了,他轉過臉去,低頭抱著書包,想繞開我身邊往回走。我看他這樣子,知道他絕對是想快點回宿舍,以後再溜出來,找到沒人的地方單獨跟我聊天。

但是我可不想那麽快就把這件事兒揭過去,縱然楊冰悅在背後會告訴我。或許他會告訴我吧,我也拿不定。有可能他會覺得沒必要說,而把這件事情瞞下去。

所以我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以後幫助他的理由,那就是讓監聽蟲聽到楊冰悅在跟我訴苦,或者不是訴苦,他隻是單純地說這件事情。我都能有一個明麵上的理由,以後在學校更關注他,更幫助他,這是我該做的

我還是那句話,不論喜歡的女孩兒有多強。但是我要做到我能做的所有的事情,至少我可以保護他,在他不方便出手的時候,我就替他出手。我現在的精神狀態絕對不夠穩定。

實話說,人發起瘋來,與其內耗,不如瘋狂發瘋,外號消耗別人。我現在就是這麽想的,反正我的名聲也臭,還在校門口發了瘋。那說我發瘋並不為過吧?如果有人真的再來欺負楊冰悅,我就好好的發一發瘋

你不準走,你得把事情告訴我。這件事兒有我一半。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吧?我橫跨一步,直接攔在了楊冰悅麵前,阻止了他繞開我的想法。你說你喜歡我?然後要追我,現在你卻看著我就躲。而且是不是因為我。我當時如果不鬧出來,沒有打架,大家就不會這樣對你了,我要負責

我沒要你負責。楊冰悅一字一頓的說,我能感覺到他語氣裏的氣壓很低。我知道,那是他已經有點生氣了的前兆。但是伍峰看來可不是,他還以為楊冰悅那是低落的語氣。在倔強的不肯跟我說出實情

冰月同學,你就告訴善哥吧!咱們男生堆裏早就看不慣這些事兒了,但是都沒有理由去幫你。畢竟那些人太煩了。伍峰說話聲音越說越低,他感覺到這無疑就在承認自己慫了。但是還是一下決心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善哥不怕。他以前就跟李子照老鬥嘴口角。他會幫你的

是是啊,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可不怕那些人。我們都是老對手了。我立刻附和伍峰的話。冰月同學,雖然我們之間有點兒私仇,但是畢竟也不是原則問題,而且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受了欺負,我確實也看不下去

我承認,我說到柔柔弱弱這四個字的時候,自己都惡寒了一下,這四個字用來形容楊冰悅,真的是我自己都覺得離譜。他大概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奇女子,能一拳把我打飛十米遠的那種

這不是陳尚善嗎?聽說你下午在校門口發瘋,這會兒穩定了?楊冰悅正準備張口接著拒絕我們。離子照恰好出現在了我們身後,我在心裏比了一個業,這娘們兒來的太及時了,要不然楊冰悅再拒絕我都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李子照的出現一下打破了這個局麵,從我們拉著楊冰悅跟我們訴苦。變成了楊冰悅在跟我們說話。女子照這敏感的小神經,一定已經跳得飛快。覺得楊冰悅在跟我們告狀了。那我豈不是得將計就計?楊冰悅不願意說的,我得讓李子照給我說出來

是不是你打的冰月?他身上的傷是你們幹的嗎?說話講究一個單刀直入,我立刻發出了質問。並附帶了一句人身攻擊。李子照,我之前覺得你小心眼兒。隻是性格問題,現在我才覺得你根本就是人品問題,居然這樣對一個無辜的女同學。你看不慣我,大可來找我的麻煩,你欺負他算什麽本事?

誰欺負他啦?是他自己臭不要臉。他就活該被我們整!聽到我的話,李子照一下急了。她指著楊冰悅的鼻子。你明明都有女朋友了,他還要來勾引你,還說要追你,這不是挖著方玲的牆角嗎?再說了,你不是之前在校門口大喊說方玲死了,方玲現在確實也沒回來,你解釋解釋

我要解釋也不用跟你解釋,你算什麽東西。達到了一半的目的,我繼續用言語激怒的李子照。我和方玲在交往,我確實不會答應任何人,這是我的基本原則和底線。但是,如果平心而論,你和冰月放在一起,冰月比你好1000倍1萬倍

伍峰傻眼了,楊冰悅也沒料到,現在變成了我和李子照互相扯頭發。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吵架的內容已經脫離楊冰悅了,而我的出師有名,就是說我要替楊冰悅討回公道。李子照是欺負他的那個人。

我們越吵越大聲。也直接快進到了翻舊賬。引得路邊下學、放學、下課的學生。走過路過不錯過,已經圍了一小圈兒在看熱鬧了

楊冰悅顯然沒料到現在的情況,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朝旁邊移了一步,站到了伍峰身邊兒。但是很明顯,所有圍觀的學生都覺得他也算是當事人,所以一直在指指點點

而我,下午才在校門口出了個名。現在又在這裏和李子照吵架,吵架的內容還是因為李子釗欺負了楊冰悅,我替楊冰悅出頭。這可是堪比八點檔的狗血劇情。我的聽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我能清楚的聽到每一個學生在說什麽,討論什麽,然後我的下一句話就根據他們說的話進行調整,爭取把輿論引發,讓他們越鬧越大

我告訴你。楊冰悅的事兒是我對不起人家,而且我還打了他呢。所以之後我要還這個人情債,你們要是再敢欺負他。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我最後用豪言壯語給自己的爭吵。落下帷幕,然後也不管五風伸手拽著楊冰悅的手腕兒,就往女生宿舍那邊走。邊走還邊說。我送你回去。以後下課我都送你。保證不再讓他們欺負你了

楊冰悅和伍峰都被我這操作整傻眼兒了。楊冰悅更是。因為有很多人在,他隻能低著頭,任由我拉著他,把他送回了宿舍,然後跟他道別。但是楊冰悅明顯是有自己的打算,他放下了書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宿舍門口

那些看八卦的跟了我們一路的學生,看到他坐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都愣住了,也跟在我們後麵停了下來,想看看我還要說什麽

本來他們隻是弄我的水。劃我的書。最多推我幾下。現在好了,你鬧這一出,我連宿舍都不能回去。楊冰悅。突然抬起了低著的頭,恨恨的盯著我,我這才感覺到楊冰悅演技其實挺好的,之前他不演是因為他不屑,而現在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隻能配合我。整個女生宿舍那些女的。他們都在看我的笑話。你現在鬧出來了,晚上在宿舍他們不知道怎麽整我呢?

他們在宿舍也要整你。你怎麽不去告訴老師?我也立刻拔高了語氣。用一種驚訝、難以置信的語調問話。老師會替你主持公道的,你不能忍氣吞聲

沒有用的,老師能幫我一次,但不能次次都幫我,而他們是隨時都在的。楊冰悅越說越起勁兒,眼眶都積蓄了淚水。你回去吧,你別管我了,我不能回宿舍了,我在這地下呆一晚上好了

等等,等待一晚上,楊冰悅這是在跟我遞話呢,我們現在必須要立刻進行交流。但是…我明白了,楊冰悅是在告訴我,宿舍的女生隨時都在找他的麻煩,他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好脫身,能來找我了

而我現在也是學校全校的焦點。或許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如果不能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離開這所學校。那我們。私自會麵都有風險。一旦被發現或者被監聽到,上次打碎監聽蟲的方法已經不好使了。我們一定會暴露的

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去,換到一個地方,然後想別的辦法交流。

這怎麽可能,你晚上在外麵?又休息不了,明天還要上課呢。你跟我走,我帶你出去。我立刻順勢而為,提出了帶他出去,我給你開一個房間,你在外麵住,我反正要去網吧上網,現在沒人管的了我

我操你這麽猛的嗎?這是學校,哎,你直接說你晚上要夜不歸宿去上網。這下輪到伍峰傻眼了,他盯著我,看到我已經拽起了楊冰悅往校門的方向走去。一拍大腿,實在沒辦法攔著。在後麵扯著嗓門問我,我怎麽幫你跟寢管老師說呀,善哥!

實話實說,就說我見義勇為去了。我拽著楊冰悅開始跑,把後麵那群八卦的學生都甩之腦後。反正伍峰肯定頭都大了,但是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影響,我已經獲得了我需要的獨處時間,現在我隻用找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用寫字也好,手語也好,一定要和楊冰悅交流一下。

我得告訴他實際情況,以及我回來的原因。我得確定楊冰悅是怎麽思考這件事兒的。聯邦政府現在很明顯也跟我有仇,我不信任他們,但是我知道我是信任楊冰悅的。我願意賭一把,把這件事兒告訴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