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嫁妝震驚婆家人牛王妃怒上早朝

第四卷高原隴地 24 嫁妝震驚婆家人 牛王妃怒上早朝

慶王府正門大開,吉時至,一抬抬披紅掛彩的嫁妝被王府的奴仆抬了出來,鞭炮齊響,吉樂齊奏,嫁妝隊伍在王府親兵的護送下出發前往男方家。

整整一百零二抬的嫁妝,光是銀票就有十二萬兩,還有長安繁華東、西市的商鋪兩座,湖南道良田兩千畝,壓軸的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六尺高的東海紅珊瑚樹。

四十八名陪嫁奴仆奴婢,除去武功高強的侍衛,還有廚藝高超的廚子、繡技精湛的繡娘等。

十裏紅妝,長長的嫁妝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引起街道兩邊圍觀百姓無數驚歎。

“東海紅珊瑚樹乃是開朝開國皇帝最喜歡的無價之寶,落到了本朝陛下手裏,當成壽禮送給皇太後,後來被皇太後賜給了慶王妃,幾年前慶王妃把此寶當成聘禮送給李家,李家又把它當成了護國公主的嫁妝。誰知護國公主把它當成添妝送給淼郡主。”

“東海紅珊瑚一件寶物就抵得了幾百萬兩銀錢,足以成為家傳稀世之寶。張家真是走了大運,娶了淼郡主,得到了這件寶物。”

“幾年前皇室公主大婚,除去皇嫡芸公主外,其餘的幾位公主嫁妝都沒有一件堪比東海紅珊瑚樹的寶物。”

“十二萬兩銀票看似不多可也絕對不少。”

“長安東、西市的商鋪就是金山,哪怕什麽買賣都不做租出去,一年都能得到幾千兩銀錢。”

“湖南道的良田產大米量高,一年收兩季,就算是災年,一畝一年也能掙個五分銀錢,兩千畝就是千兩銀錢。”

“紫檀木製的家具分幾等,淼郡主陪嫁的家具是一等,這麽一大套家具至少值兩萬兩銀錢。”

“不是都說慶王府是個空架子,竟是給淼郡主這麽一大筆的嫁妝,比幾百年家族的嫡女嫁妝還要多。”

酒樓、茶館裏的客人議論聲此起彼伏,那些奴仆聽到後灰溜溜的離開去跟主子稟報。

這些日夜期盼慶王府出醜事的人們氣得差點吐血,有幾人火大攻心滿嘴生燎泡,還有幾人直接病倒喝湯藥。

何敬淼的嫁妝進了張府,張湘奉震驚了半個時辰才緩過神來,之前他做好了嫁妝很少的心理準備,還特意暗示張家的親戚不要議論。

張江亮激動的道:“哥哥,珊瑚樹好漂亮好高。”

張家的親戚瞧著張湘奉的眼神都不同了,“奉伢子,你爹娘在天上保佑你,娶到如此身份尊貴家底深厚的皇家郡主。”

“奉伢子,日後你與亮伢子就算去了隴北,生活也不會過得差,我們就都放心了!”

“奉伢子,淼郡主的嫁妝如此豐厚,足以表明她深得慶王一家人寵愛。你娶了淼郡主,一定要好好待她,讓她像在娘家一樣。”

“奉伢子,淼郡主的嫁妝,是我們張家曆代以來嫁過來的媳婦當中最多的,我們張家能這樣的媳婦,也是祖宗顯靈。”

“你與你弟弟都會沾淼郡主的光,前途無量!”

張湘奉看著嫁妝在大廳、偏廳裏都放不下,把院子都占了,想到何敬焱的暗示,原來誤會了大舅哥的意思,何敬淼的嫁妝不是少而是多。

他隻是個普通的進士,家裏爺爺、奶奶、爹、娘都去世了,還有個拖油瓶的小弟弟,沒有銀錢也沒有產業。

慶王府能把何敬淼嫁給他,真是他祖上燒了高香。他暗自立誓,日後好好待何敬淼,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同一天,海王府大辦喜事,何敬海的二兒子何全與牛族的牛霜香大婚。

何敬海回長安之前,牛老王妃已把何全的親事都布置好了,也是跟何慶、孔葉商量過的,是以喜宴的酒菜檔次跟何敬焱大婚的喜宴差不多。

何冬、慕容英親自到了海王府吃喜宴,吃了主菜駝峰、熊掌就走了。

李家人都到了,李炳一直坐陣,幫著再次當了公公的何敬海擋酒,順便給牛老王妃說了幾個侯選海王妃的女子。

喜宴辦得十分熱鬧,誰知次日早朝就有幾十位官員聯名彈劾何敬海,說他在封地的百姓餓死凍死無數,有銀錢不賑災,卻是給二兒子何全大辦喜宴。

這群人原本是要瞧何慶府的笑話,沒有瞧到,就把氣發在了何敬海的身上。

此事被何冬壓了下來,可是令何敬海聲譽有損,他本人倒沒什麽,他的師父李炳氣著了,生母牛老王妃更是氣得不輕。

牛老王妃早就想把封地退還朝廷,這次幹脆抓住機會,也不怕沒了臉麵,反正曾經為了給何敬青退掉秦蘭婚事上過早朝,再多一次也無妨。

第二天牛老王妃穿上了朝裙上了早朝,呈上長達三千字的奏折。

奏折的大概意思是:我家至今為止已給封地貼了近四十萬兩銀錢。我的二兒子青郎及二兒媳婦燕娘為了封地,今年都未回長安參加全郎的親事。我家沒有做對不起封地百姓的事,既然朝堂官員認為我家治理不好封地,我家就將封地還給朝廷,請朝廷派官員去治理。

她隻字不提鋪張浪費辦喜宴,就是不想讓何敬海坐實了這項罪名。

“朕知道你們府裏為封地百姓貼補了大筆銀錢的事。你們府為了封地付出很多,朕要褒獎。”

何冬自是不會同意。封地製度剛剛建立不能廢止。

“請朝廷收回封地。”牛老王妃內心積攢了幾年的怨氣,豈是何冬幾句話就能化解的。

她花了那麽多的銀錢還不落好名聲,連給二孫子辦個像樣的喜宴都被群臣攻擊毀掉長子的名聲。

這樣的事擱誰身上,都能受不了,她一個沒了夫君的寡婦,憑什麽要一直承受下去。

她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重重的磕頭,直到磕暈過去,何冬也沒有鬆口。

牛老王妃醒來之後,發現已是身置慕容英的殿內,慕容英、何義玨坐在床邊目光憐憫擔憂。

“陛下可曾收回我家的封地?”

慕容英長歎一聲,道:“沒有。”

牛老王妃表情深深的失望,下了床便要告辭離開皇宮。

慕容英自是不會讓牛老王妃離開,勸道:“二弟妹,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牛老王欲哭無淚,倔強的搖頭告辭,正好何敬海入宮來接她,就跟著他一起走了。

何敬海自是難過無比,問道:“娘,你怎麽沒跟我說就上了早朝?”

牛老王妃揮揮手,道:“我這就給你弟弟、弟妹寫信,讓他們撤回長安。”又道:“你大婚之後,我們一大家人就去南地。我死之前都不回長安了!”

她夫君何夏的墳在魯地不在長安。她百年之後就讓兩個兒子把她的遺體送到魯地跟何夏合葬就行。

何敬海勸道:“娘,你別氣了。”

牛老王妃定定瞧著何敬海,道:“先生為你選了幾個好女子,你從中定下一個,下個月就大婚。你要不聽我的話,我就到魯地給你爹守墳去!”

何敬海隻有點頭。

此事傳到了鄧王妃耳裏,跟何融感慨道:“剛得了封地時,我就勸二嫂跟我一樣離開長安這個事非之地,她想著在長安能給兒孫找門好親事,就沒有離開。”

這幾年鄧王妃跟著何融在滬港鄰近的城府居住,雖然不如長安繁華,但是事事隨心所欲,不會生任何的氣,比在長安自在太多了。

何融一直對牛老王妃這個嫂子很敬重,道:“你去瞧瞧二嫂,勸勸她。”

鄧王妃長歎一聲,道:“我肯定要去。隻是我說再多的話,都不如陛下下旨懲罰那些彈劾海郎的官員讓二嫂解氣。”

年初九,何敬淼大婚,皇室眾人做為娘家人都到慶王府吃了喜宴,這回的喜宴檔次跟何敬鑫大婚時的一樣。

何冬、慕容英、牛老王妃在喜宴上相見。

何冬做為大伯子自是不好跟牛老王妃多說話,就讓慕容英去勸她。

牛老王妃自始自終都以“臣婦”自稱,不再叫慕容英一聲“大嫂”,目光裏的疏遠淡漠,在場的皇室媳婦都看出來了。

何敬焱將何敬淼背上花轎,而後與何敬鑫、何義揚、何敬海等把她送到了張府。

按照定朝朝規,隻有公主才有皇帝賜下獨立的公主府,大婚之後不用住在婆家,而是住在公主府,郡主沒有享受這樣的待遇。

何敬淼沒有郡主府,婚後要住在張府。

張府在長安遠郊,離長安書院十裏路,是個五進的院子,沒有後花園更沒有池塘,比較簡單,就是麵積大。

張湘奉為了讓何敬淼住得寬敞些,特意用了八千兩銀錢買了這個宅院。

他知道何敬淼會帶過來下人,是以沒有買奴仆奴婢,仍是用著從老家帶過來的六個下人。

何敬淼的郡主品級是從一品,嫁進張府,人人都得向她行禮,就算是張湘奉的爺奶爹娘在世也得跟她磕頭。

張家的幾個長輩,過年都不在老家過,千裏遙遙來長安參加張湘奉的大婚,同樣得恭敬的向何敬淼磕頭,還得向送她來的皇室人磕頭。

婆家的人這一磕頭就把喜事弄得所有人都拘緊起來。

何敬焱發話免了張家人行禮,與何義揚等人上前扶起了張家幾位長輩,而後何敬鑫抱起了張江亮在院子裏瘋跑玩耍,把氣氛又弄熱鬧起來。

張家人見皇室的人沒有端著架子,都為張湘奉感到高興。

儀式結束之後,一對新人入了洞房,張家人與賓客都去吃喜宴,一會兒新人過來斟酒。

早就等著瞧新娘子的張家人先是驚豔於何敬淼清麗容貌,而後覺得她大氣溫和,這與傳聞嘴斜眼歪話都說不清的女子完全不同。

造謠的人把平易近人容貌秀美性子活潑的郡主說得那樣不堪入耳,害得張家人擔憂了好幾天,真是可惡。

張湘奉收到了幾位堂兄弟無比羨慕的目光,自是非常得意,心裏更是認為要好好待何敬淼。

喜宴結束,何敬焱等人便各自回府。

何慶、孔葉在府裏焦急的等待,從何敬焱兄弟嘴裏得知張家人都好相處,儀式、斟酒何敬淼都沒有任何差錯,這才放下一半的心,另一半心還得等何敬淼三日後回門呢。

孔葉拉著李晶晶的手,感激道:“閨女,這幾天鑫郎、淼娘大婚可把你累著了。你快去歇息。”

對於何慶、孔葉來說,家裏最大的事就是女兒的親事,如今二兒子、小女兒的親事都辦好了,還辦得這樣圓滿,得到所有皇室親戚的誇讚,這多虧李晶晶的慷慨大方搭進那麽多的銀錢及寶物,對她的感激不是幾句話就能表達的。

何敬鑫特意道:“大嫂出了那麽多的銀錢、嫁妝給我跟妹妹大婚。這份恩情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忘。”

何敬焱笑道:“好了,別拍你大嫂馬屁,日後你與你媳婦好好孝順爹娘就是。”

“是。”丁柔棠恭敬的點頭。

丁柔棠成親的第二天,何敬鑫就把家裏的所有事都說給她聽了,讓她不要想著以後有了子嗣能夠繼承何慶的王位,這樣的話娘家人早就給她說過。

她在娘家時有過跟別的女子不同的經曆,她的親生父親被大劉氏殺死,叔叔被大劉氏害得生不如死,她被逼大劉氏害得進了觀裏,大劉氏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就是為了郡公爵位。

她從骨子裏深深厭惡為了爭奪爵位害人,是以絕對不會為了爭奪公公的王位去做壞事。

當晚,何敬焱、李晶晶便在慶王府住下了,再過幾天就要離開長安,打算不回焱王府,就在這邊與李王府來輪流住著,陪陪雙方的家人。

“今個為夫要好好慰勞娘子。”何敬焱打橫抱起李晶晶,走到床前,把她放下,俯身吻上她的香唇。

李晶晶好不容易得空,張嘴嬌嗔道:“討厭,這分明是我慰勞你。”

何敬焱手指撫上嬌妻的臉頰,打趣道:“那娘子今個在上麵?”

李晶晶呸了一口,道:“你想累壞我啊?”

小夫妻低語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喘氣聲,小日子過得如同新婚時那般甜如蜜。

三日後的早晨,何敬淼坐著馬車帶著禮物回門,這樣重要的日子,張湘奉仍是帶上了弟弟張江亮。

何慶、孔葉見女兒盤著婦人的發式,戴著昂貴首飾,穿著漂亮的新裙,氣色紅潤,比未成親之前還要美麗,再瞧著女婿對女兒溫柔體貼,便知這門親事結好了,心全部放下了。

何敬淼跟李晶晶關係如同親生姐妹,什麽心裏話都跟她說,沒等她開口問,就迫不及待的在她耳邊小聲道:“大嫂,湘奉待我很好,亮郎也敬著我,張家人已經回湖南道去了,府裏的事都是我說了算。”

李晶晶笑問:“那你覺得這門親事可稱心如意?”

“稱心如意!多謝大嫂。”何敬淼已成了少婦,心思跟少女自是不一樣。

她曾經愛慕過的慕容清剛有兩個通房,幸虧沒有嫁過去,不然大婚之後就要麵對兩個通房,便同心上紮了兩根刺。

李晶晶握了握何敬淼的手,道:“你別光謝我,你大哥也是極力讚成你嫁給湘奉。”

張湘奉道:“大哥,我們已經收拾好了,就等著你一聲令下前往隴地。”

何敬焱心係隴北,便道:“我這次從隴北回長安,定的時間是來回二十天。我與你們大嫂明個就回隴北,你們是新婚,等過了上元節再去隴北。”

李晶晶特意道:“湘奉,你與淼娘陪爹娘過個上元節。”伸手摸摸張江亮的頭發,笑道:“亮郎頭一次在長安過上元節,一定要去燈會瞧瞧,可比潭州燈會熱鬧多了。”

張江亮兩歲起就在老家住著,連潭州的燈會都沒有瞧過,滿眼期盼的望著張湘奉,見他點頭道:“好。我聽大哥大嫂的。”便非常高興。

何敬焱不想讓何敬淼跟著張江亮去隴北偏僻的城府,便道:“金城如今有三個官職空著,你從中選一個。”

張湘奉道:“大哥,我任什麽官職都行,你替我定了就是。”

何敬焱滿意的笑道:“好。那我就給你做主了。”

張湘奉又道:“大哥,我的兩個堂哥幾年前就在潭州考中了舉人,隻因家裏長輩逝世守孝,誤了今年的科考,他們想讓我問問您,能不能去隴北任個縣令為百姓做點事,等過幾年從金城參加科考。”

何敬焱跟張家的人喝過酒,都有點印象,問道:“你說的兩人那天喜宴上可在場?”

慶王府一家團聚溫馨歡喜,早朝上何義揚、李雲青率幾十位武官與眾位文官激辨,差點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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