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牛王妃憶往事悲傷海王摘膽手術成功
藥女晶晶 115牛王妃憶往事悲傷 海王摘膽手術成功
牛老王妃剛喊了一聲“海郎!”就見何敬海一腳踢開了身上蓋得薄被,嘴裏發出啊啊的嗷叫聲,仿佛失去理智,滿腦子隻有疼痛帶來的痛苦。
在場的女眷除去牛老王妃、李晶晶,其餘的人都羞得扭過臉去。
突然間何敬海眼睛圓鼓,嘴巴緊緊閉住了。
一直關注著何敬海的李炳大驚失色,上前一步,俯身雙手握住了他的下巴,喀嚓一聲直接卸了。
殷紅的鮮血從何敬海張大的嘴巴裏流了出來。
何全慌得六神無主道:“我爹又咬舌了。”
何武急得大叫道:“爹!”上前去抱住了何敬海,卻是被何敬海一把推倒在地。
何敬海身體蜷縮成一團在床上打滾,腦袋砰砰砰的撞在紫檀木床的床頭。
從小到大何敬海武功、文章樣樣都比何敬青這個當弟弟的好。何敬青從未妒忌過他,而是把他當成榜樣,時常以他為榮。
何敬青從未見過這樣狼狽可憐的何敬海。
“大哥,你別嚇我。”何敬青淚流滿臉,撲了上去,雙臂抱住了腦門撞出血的何敬海。
牛老王妃已經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翻白眼就要暈過去,李晶晶在她耳邊高聲道:“他再這樣痛下去,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孔葉急得大聲道:“二嫂,你是當娘的,你快做決定。”
到了此時何敬青無法再說出反對的話,聽到牛老王妃說同意的話,雙臂更加用力的抱緊了何敬海,哭著叫道:“大哥,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與娘都不能沒有你。”
何敬焱在李晶晶的暗示下,朝何敬海腦袋上來了一下,把他打暈在床上。
李晶晶下令道:“立刻把患者帶回藥院。”
切除膽的手術在前世是個小手術,可是在今生的定朝就是非常大的手術,而且是這個世上頭一樁切除人體髒腑器官的手術。
海王府沒有手術台無法動手術,必須要去藥院。
劉大醫師問道:“小姐,去哪個藥院?”
李炳、何敬焱不約而同的道:“我府裏的。”
李晶晶說了慶王府所在街道的名字,也不管李炳有些受傷的表情,跟在劉大醫師、李世雲後麵出了臥房。
“二嫂,走,去我府裏。”孔葉與何敬淼一邊一個攙扶著哭得快要站不起來的牛老王妃的胳膊,倒是讓鄧飛燕這個當兒媳婦插不上手。
眾人急匆匆趕去慶王府。
李晶晶直接定下了主刀的大醫師是劉大醫師,妙水、子風、李世雲都是助手大醫師。她與廣明子則是大藥師。
史上第一樁切除器官的手術就在眾人煎熬的心情當中進行了。
牛老王妃、何敬青、何武、何全如坐針氈。
牛老王妃望著地毯,目光呆泄。
她想起了幾十年前,一個道士給她算得命,說她屬虎,屬相大命硬,出嫁前克爹,嫁人之後克夫君兒子。
她爹不到三十歲病逝。她夫君不到四十歲病逝。她的長子今年才三十三歲。
何敬淼問道:“二伯娘,你想什麽呢?”
牛老王妃幽幽道:“都是我的命太硬,克了親人。”
“嫂嫂說人不要信命,要與命抗爭。”何敬淼又道:“二伯娘,我爹娘要是信命,就不會讓我嫂嫂給我與我二哥瞧病。”
牛老王妃望向何慶、孔葉,心說:難道我還不如五弟、五弟妹嗎。這回我偏偏就不信命了。我的海郎一定能活下來。
何義揚怕皇宮的何冬擔憂,派了林海回宮去稟報。
手術進行不到半個時辰,何冬、慕容英帶著一群太醫院的太醫及丁素然、赤靈子、元洪子趕到。
本來何冬、慕容英在皇宮等著何敬焱夫妻求見。誰知出了這樣的事,變成他們到慶王府來見小夫妻。
何冬問道:“裏麵的情況如何?”
何敬焱很是淡定的道:“一切正常。”其實他不知道手術台的情況,隻是認定了有李晶晶坐陣就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慕容英對李晶晶的醫藥術極為信任,跟牛老王妃道:“二弟妹,你且放心,海郎吉人自有天相,此次是有驚無險,手術一定能夠成功。”
牛老王妃眼睛紅通通,仰視著慕容英,道:“我的海郎命真苦。”
慕容英對於牛老王妃此時的心情,非常有體會,勸慰道:“海郎經過這次就會苦盡甘來,身子骨、姻緣都會好。”
她曾經跟何冬說過,想保媒把何義軒的遺孀胡靜嫁給何敬海。何冬竟是長兒媳改嫁。可是她去試探胡靜的口氣,胡靜對何義軒忠貞不渝,不願再嫁。
若說起來,胡靜的娘家情況與李娟葉的相似,祖上是前朝的武將,爺爺是大元帥,戰死在北地,不同的胡靜的生父幾兄弟不願為開朝狗皇帝效命,全部隱居起來。
當年何冬為了拉攏開朝武將的心,就讓何義軒娶胡靜做妻子。胡靜的娘家人骨氣硬得很,沒有當定朝的官員,而是做起了生意。
何義軒在世時隻有胡靜一個妻子,連通房都沒有,哪怕胡靜多年來隻生一個女兒何盼,也不納側妃。
胡靜在何義軒死後,深居簡出,也是回報了他的情義。
牛老王妃泣道:“隻要海郎活下來,成不成親我都隨他。”
何冬與李炳坐到一起去低聲說話,還不時的瞟何敬焱一眼。
何敬焱心裏覺得不勸勁,便跟何義揚使個眼色。兩人去了外頭說話。
何融跟何慶見麵的機會不多,這次坐在一起說起了兩家兒女的事。
眾位太醫跟著丁素然三人去了手術台隔壁的醫室,希望能隔著牆壁聽到動靜。
何敬青、何武、何全內心對何敬海深深擔憂,隻覺得度日如年。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廣明子麵無表情的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立刻被一群太醫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情況。
“去去去,你們又不是患者的家眷。”廣明子沒想到太醫院的太醫都來了,揮手趕蒼蠅一樣把他們轟走,抬眼看到了丁素然、赤靈子、元洪子,立刻走上去驚詫的道:“師父、師娘、大師哥,你們也來了。”
丁素然微抬下巴,問道:“如何?”
廣明子恭敬的道:“師娘,患者的膽已經成功摘除,現在就等著麻醉藥失去藥效醒過來,給他吃止痛藥及打下腎結石的藥。”
丁素然麵露喜色,繼續問道:“患者的膽摘除之後,脈搏、心跳可有變化?”
“變化很小,可以忽略不計。”廣明子見到牛老王妃、何敬青已經走到長廊,高聲道:“牛王妃、青郡王,我師妹特意讓我出來給你們說一聲,手術成功,海王爺活得好好的。”
何敬青、何武、何全喜極而泣。
牛老王妃在親戚的祝賀聲中終於停止落淚,卻是呆呆瞧著手術室的門,仿佛那是鬼門關,何敬海隻有好端端從那門裏出來才算活下來了。
何敬焱感慨道:“爺爺,您可得勸勸海哥,趕緊娶一個好媳婦進門照顧他。”
李炳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緩緩道:“這回我得把敬海留在長安,他何時娶了媳婦,我何時放他去南地。”
“我的海郎能拜在先生門下,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牛老王妃望著李炳,目光無比感激。全然忘記了剛才還說姻緣的事隨何敬海的意。
李炳便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對海郎視為已出,他的日子過不好,我心裏實在是不放心。”
何義揚目光幽怨瞧著李炳,仿佛在說同樣是你的弟子,為何不給我尋門好親事?
不一會兒,李晶晶、妙水、子風麵色淡然的走出來,意味著手術已經圓滿結束。
李晶晶特意走到牛老王妃跟前,道:“二伯娘,海哥已經清醒過來,腎結石的疼痛比剛才降低許多,已在他的承受範圍。”
牛老王妃連聲道謝。
李晶晶又道:“他吃了打結石的藥,預計三日之內就能通過排泄物把石子排出體外,正常的話,七日後就能恢複如初。”
牛老王妃大喜,上前擁抱著李晶晶,哭道:“好晶娘,今個是你新婚第二日,你不怕沾了晦氣與幾位大醫師、大藥師救了我家敬海一命。我們全家上下都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李晶晶用力扶起要跪下的牛老王妃,搖頭道:“二伯娘,我如今是何家的媳婦,救了海哥也是應該。你是長輩,千萬別給我這個晚輩下跪。”
何敬青、何武、何全上前來給李晶晶跪下磕頭,何敬焱上前去把何敬青扶了起來。
何敬青尷尬的道:“李弟妹,我有眼不識泰山,置疑你的醫藥術,你看在焱弟的麵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李晶晶受了何武兄弟的磕頭禮,跟何敬青道:“青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她以前認為何敬青是個渣男,後來通過他成親之後變成好丈夫,這次又是個好弟弟,對他印象改觀。
手術室的大門敞開,劉大醫師、李大醫師與兩位醫徒抬著術後的何敬海走出來。
廣明子氣呼呼朝著圍過去的眾位太醫嚷道:“都閃一邊去,給患者讓條道!”
慕容英秀眉微挑,未能親眼目睹切除膽手術,實是此生的一大憾事。
手術成功之後,接下來的護理就按部就班的進行。今個輪值的大醫師是劉大醫師,有兩名醫徒會給他打下手。
“患者精神非常疲憊,加之流血過多,稍後需要靜睡。”劉大醫師隻同意一次進去三人探望。
於是,牛老王妃、李炳、何冬第一波進去了。何敬青與兩個侄子隻能站在門口伸長脖子豎起耳朵聽著裏麵的對話。
廣明子請著丁素然三人進了手術室,將盛有何敬海體內摘下的膽的銀盤端到桌上,道:“師娘,您得貼到近處,才能瞧見膽內的小石子。”
上次他把白渝堅的大肉瘤當成禮物送丁素然,自是得到了誇讚。
丁素然曾經在道教時見過人體的膽,並不覺得驚悚,仔細端詳,問道:“可是這幾處顏色深的地方?”
“正是。”廣明子點點頭,有些局促的道:“師娘,我剛才跟小師妹說,想把這個膽要過來,可是小師妹說患者家眷肯定不同意。”
丁素然聽到被藥院下人攔在外麵眾位太醫叫喚聲,笑道:“我能親眼看到就行了。你把這個膽處理好,交給患者家眷。”
廣明子又獻寶似的笑道:“師娘,稍侯等人少了,我帶您去瞧看患者的傷口處。”
“好。”丁素然目光慈祥點點頭,誇讚道:“你有心了。”
廣明子得意洋洋的瞟了元洪子一眼。
元洪子自是不跟廣明子一般見識。他現在在皇宮、李王府兩頭住,大多數日子還是在李王府。
李王府的藥院大醫師是李世雲,大藥師就是元洪子。
本來李晶晶還想把何平留在李王府,但是李炳沒有同意,說此人是何敬焱收服的,算是何府的人,讓何平仍是跟著李晶晶。
這些天何平、何安帶著六位醫師在臨潼縣義診,回報縣裏的百姓湊銀錢送給李晶晶大婚禮物。
“我回趟院子。”李晶晶進手術室時,怕弄髒了朝袍,換了身藥院專門給女患者準備的青色長裙。
現在她的長裙有兩處沾著何敬海身上的血,跟眾人微微點頭,就離開去換衣裙。
何敬焱自是緊隨其後。何敬鑫、何敬淼兩個小尾巴也跟了過去。
何敬焱道:“我與你們嫂嫂有要事商議。”
李晶晶心裏暗笑,哪有什麽要事可說。見兩小嘟著嘴站著不動,揮手讓他們去找何慶、孔葉。
兩人並肩前行。
李晶晶低聲道:“今個我們已經見了陛下、皇後,可不是在宮裏,若是傳出來,會被人挑出理來。我還是穿上朝裙,跟你去趟宮裏。”
何敬焱麵無表情,搖頭道:“不用去宮裏。”
李晶晶跟何敬焱成親前相處了兩年,對他的性子不說了如指掌,也是多半知曉的,柔聲問道:“好端端的,你怎地生氣了?”
何敬焱輕歎一聲,挑眉道:“今個早朝,我們的封地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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