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敬淼術後能說詞晶娘入宮急求師母
藥女晶晶 56 敬淼術後能說詞 晶娘入宮急求師母
何慶瞧著小女兒塗滿土黃色藥粉已經完全愈合的上唇,以前**在空氣裏的兩顆白森森的門牙不見了,手指著喜道:“瞧不到牙。真是好了。”
李歡去拿了麵銅鏡進來,雙手呈給了孔葉。
“你自個瞧瞧美不美?”孔葉舉著銅鏡放在何敬淼麵前,卻是聽到她害怕的哭聲。
何慶蹙眉頭柔聲問道:“我的傻閨女啊,你變美了怎麽還哭?”
何敬淼哇哇哭道:“沒。”意思是跟了她十幾年的牙不見了。
李晶晶忙解釋道:“那兩顆牙在你的嘴唇下麵好好的呢,不信你用舌頭舔一舔。”
半晌,何敬淼確定了牙還在,被人恥笑的兔唇也縫好了,竟是高興的手舞足蹈,或許是這一天驚喜太大了,竟然開口說了兩個字“棗棗。”
這是她從出生至今十幾年以來頭一次說的詞語,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字,可也是兩個字。
何慶、孔葉瞧著小女兒容貌比以前順眼多了,又能說兩個字了的話,高興感慨喜極而泣。
何敬淼望著李晶晶的目光感激,笑道:“晶娘,妹妹在感謝你給她治好了兔唇。”
“敬淼,不用謝哦。”李晶晶拉著何敬淼的手,像對待三歲的小孩子,目光溫柔,語速放慢囑咐道:“你千萬別用手碰傷口,不要大笑,過了三天傷口痊愈,你的容貌會比現在更好看。你一定要聽話,要乖,知道嗎?”
何敬淼似懂非懂的點頭。
李晶晶又讓李喜拿出一個木頭製六彩魔方,送給何敬淼玩,道:“乖就有禮物,不乖就沒有了。”
何敬淼這回聽懂了,連忙道:“乖乖。”
何敬焱擔憂李晶晶的身體,催道:“手術已結束,我跟你一起去趟皇宮。”
寒冷的西北風掃過偌大的皇宮,卷起大地的塵埃,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冰雪未融。
新年將至,到處張燈結彩,比嫡公主何義芸出嫁時還要喜慶,已有了濃鬱的年的味道。
特別是東宮,再過幾天皇太子將要大婚迎娶太子妃,隨處看到宮人忙碌的身影。
何義揚沒有半點喜悅,肅容坐在書房,閱讀定朝建朝以來的大事的奏折。
立政殿慕容英跟前的一名大宮女前所未有麵色慌張,急匆匆騎馬奔至,跑到書房門前,高聲道:“太子,皇後娘娘及宮裏的十幾位太醫都給丁醫神瞧過了,說她老人家要去了。”
何義揚心一緊,騰的站起來,放下奏折,帶著林海就出了書房,騎馬直奔立政殿後殿的臥房。
發絲雪白臉上爬滿老人斑的丁素然雙眼微睜躺在床上,床邊坐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孕婦慕容英及目中閃淚的赤靈子。
這是丁素然生命當中最親近的兩個人,在她彌留之際寸步不離的陪著她。
不遠處元洪子正在聽著兩名出身道教的太醫麵帶愁色低聲說著慕容英的病情。
醫神丁素然曾是道教醫師的首領,這兩名太醫是她同門師哥的弟子。
“師姑已沒有生命跡象,此刻全憑一口氣活著,應是在等太子與兩位公主。”
“師姑的病已非藥石能救。”
元洪子長歎一聲,揮手讓他們走了,走到了赤靈子身後一聲不吭。
很快,滿身涼氣的何義揚進來,滿臉淚水撲通跪倒在床前,哭道:“姥姥,您的義揚來了。”
丁素然手指都抬不起來,更是說不出話來,老眼落下了非常遺憾的淚水,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一直扛著就是要親眼瞧著一手帶大的何義揚大婚。
誰知老天爺沒有眷顧她,不滿足她的心願,在何義揚大婚的前幾天要收起她的命。
何義玨哭著蹬蹬蹬跑了進來,叫道:“姥姥,您不要離開我。”
丁素然的目光又落到了何義玨身上,欣慰、不舍還有祝福。
兩個大宮女急匆匆跑進來,稟報道:“皇後娘娘,公主與護國公主去了慶王府,現在已在越往皇宮的路上。”
何義揚握緊丁素然枯瘦成骨的手,泣道:“姥姥,您不能這麽走了,我姐姐馬上就入宮,你一定要等著見她一麵。”
赤靈子抹淚道:“然娘,你再堅持一下,芸娘就到了。”
丁素然輕咳了一聲,把眾人嚇壞了,忙湊上前去瞧看,見她翻白眼斷氣了,都痛聲大哭出聲。
李晶晶、何義芸、何敬焱未進來時就聽到眾人的痛哭聲,連忙飛跑而至。
何義芸大聲道:“小晶娘來了,快讓她瞧瞧姥姥有沒有得救。”又趕緊把靦著肚子的慕容英扶著到一旁坐下。
赤靈子眼淚汪汪瞧著最小的徒弟李晶晶,哽咽道:“你師母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李晶晶顧不得從外麵來帶著冷氣,走至床前,伸手就把一粒續命回氣參丸塞進丁素然微張的嘴裏。
這時她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也不管是否浪費了珍貴的續命回氣參丸。
元洪子驚詫問道:“師妹身上的異香是什麽製成?”
他在這個時刻問出這樣的話來,自是引來眾人疑惑的目光。
元洪子急道:“這香味我在一個東邊不知名的海島聞過,是棵奇怪的黑色植物葉子散發出來,當時一條蛇臨死之前吞了這植物的所有葉子,沒過久竟是活了過來。”
眾人紛紛望向李晶晶。
元洪子目光懇求道:“師妹,你要有這種葉子快給師母吃了。”
何義芸忙道:“小晶娘製藥中了毒,身體才帶了這種香氣。”
何義揚走過去,無比關心的問道:“晶娘,你怎麽中毒了?”
何敬焱俊目射出厲光,像是一把無形鋒利的劍阻止了何義揚前行的腳步。
李晶晶肅容道:“我沒有中毒。”望向元洪子,道:“大師哥,我要試試配出這種香氣的藥水。”
她轉身在屋裏找了個空杯子,背對著眾人取了些逢春靈水,往靈水裏添了些定神粉,偽裝成藥水,又拿著茶壺端起來裝成往杯子裏倒了水。
這時何冬下了早朝聞訊匆匆趕過來,在門外得知丁素然逝世,進了門卻瞧見何義芸扶著丁素然坐起來,李晶晶端著杯子給丁素然喂藥水。
慕容英悲痛欲絕,哭道:“冬哥,我師父去了。”
何冬忙安慰道:“英妹,老人家已是一百三十二歲高齡,就算是去世也是喜喪,何況小晶娘正在給她施救。”
慕容英起身靦著肚子往床前走,想看看李晶晶的藥水有沒有效。
何義玨眼睛掉著淚珠兒,伸手扯住慕容英的胳膊往後拉,道:“母後,前幾天姥姥就說了,您懷著我的小弟弟,讓您不要太難過。你在後麵坐著吧。”
何冬右臂有力的摟緊了慕容英哭得顫抖的雙肩,道:“英娘,師父老人家也不想讓你這麽難過傷了身子。”
慕容英像個孩子一樣哭道:“師父如同我生母,她去了我就沒了娘。”
何義芸濃眉緊蹙見李晶晶拿杯子給丁素然喂藥水,藥水從丁素然嘴唇裏流出來,急忙抬頭跟眾人道:“怎麽辦,藥水根本喂不進去。”
赤靈子搖頭痛聲道:“然娘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喂不進去的。”
“我用嘴試試。公主把我師母放平躺了。”李晶晶喝了一口水,等著丁素然平躺在床上,右手用力捏開她的嘴唇,看到她的牙齒沒有緊閉著,連忙俯身給她哺了藥水。
她能給病嬰哺藥水,自是這般對待師母。
元洪子看到了李晶晶左手碗裏端著杯子裏的藥水是淺綠色,正想湊上前去聞聞藥水的氣味,李晶晶將剩下的藥水都喝了含在嘴裏再次哺給丁素然。
何義揚的視線被何敬焱、元洪子、赤靈子擋住了,焦急的問道:“我姥姥怎麽樣?”
“藥效沒這麽快見效,還得等等。”元洪子離李晶晶更近,嗅到異香就更濃,更是確定剛才的說法。
赤靈子如今聽力降了,嗅覺也差了,跟李晶晶近在咫尺,這才聞到她身上的異香,心道:原來元洪子說的奇異黑樹葉子散發出的香氣就是這個氣味。真是令人聞之精神愉悅的異香。
他默默向上天祈求不要收走愛妻丁素然的生命。
李晶晶一言不發坐在床前,雙手就是一個動作——給丁素然把脈。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見丁素然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便覺得藥水無效沒有保住她的性命,再次痛聲大哭起來。
何義揚跪在床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道:“姥姥,您前些天還說要親眼瞧著我大婚,您為何去了?”
何義玨是由丁素然親手帶大的,對她的感情跟何義揚對她的感情一樣,也是一樣嗚嗚的哭著。
何冬問道:“英娘,你看由我安排給師父下葬可好?”
慕容英已然泣不成聲點點頭。
元洪子不肯相信李晶晶的藥水無救,何敬焱向他微點頭,上前去伸手輕拍李晶晶的香肩,低聲問道:“丁神醫如何了?”
李晶晶頭也不抬,緩緩道:“我師母已經有氣息了,就是非常微弱,我要再觀察一會。”
丁素然的情況比她說的還要好些,隻是她怕是回光返照,要再三確定才能向眾人報喜訊。
此時她心裏已經是百感交集,逢春靈水對於人也有重生的藥效。
她會想辦法找些將死之人反複測試逢春靈水,最大程度的了解藥效。
赤靈子再次激動起來,趴到丁素然耳邊高聲喚著她的名字。
李晶晶深深擔憂赤靈子歲數大了,受不了情緒大起大落,柔聲道:“師父,您不要著急,先到一旁等待。師母的病情穩定下來,我會立刻告訴您。”
何敬焱把赤靈子扶到一旁去。
何義揚擠了過去,來到了李晶晶身旁,嗅到了一股令人精神振奮愉悅的異香,淚眼射出精光,問道:“你身上的香氣救活了我姥姥?”
李晶晶瞪眼道:“你眼神不好嗎?我剛才給我師母喂了續命回氣參丸,又喂了特製的藥水,我師母才活過來的,這跟我身上的香氣沒有任何關係。”
何義揚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道:“對不起。我想錯了。”
何冬拍拍何義揚的肩膀,等他讓開,扶著淚流滿麵目光期盼的慕容英過來,帶著商量的口氣,道:“晶娘,你嬸嬸要給老人家把脈。”
李晶晶點頭起身把慕容英請著坐下,特意道:“我剛才給師母付的藥水當中有助睡眠的寧神粉。”
慕容英的醫術自是比李晶晶高明,特別是在把脈,能夠十分精準的根據脈像判斷出患者的情況是回光返照還是轉好。
她把過丁素然的脈,眼淚就止住了,緊接著翻看丁素然的眼底,十分激動的道:“師父活過來了,五髒六腑已重現生機,不會再出現凶險。現在她是睡著了。”
眾人驚喜交集圍了上來,慕容英大聲跟赤靈子重複著剛才的話。
赤靈子大喜,竟是抱拳向李晶晶做揖道謝。
李晶晶高聲道:“師父不要跟我見外。我救師母是應該的。”
慕容英環視眾人,道:“你們都出去,讓我師父好好睡一覺。我與芸娘守著我師父。”
何義芸擔憂的望了李晶晶一眼,道:“母後,你給晶娘把脈,看她是不是中毒了。”
何敬焱把李晶晶拉到慕容英跟前,道:“請皇後伯娘給晶娘把脈瞧瞧。”
“小晶娘是仙女轉世,有神仙庇護,身子好的不能再好,沒有中毒。”慕容英給李晶晶的脈像下了這樣的結論,見大女兒麵色疑惑,想著回頭要跟大女兒說不要探究李晶晶的秘密,不能把李晶晶激怒了。
赤靈子守了丁素然一夜,身子實在是受不了,得了她活過來的準信,不敢再熬下去,就由元洪子扶著去歇息。
李晶晶給何敬焱使個眼色,讓他攔住了跟來的何義揚。
她進了赤靈子的臥室,取了杯子仍是用逢春靈水衝散寧神粉,配了半杯藥水端給赤靈子。
元洪子特意去關上了門。
赤靈子端進杯子放在鼻前嗅了一會兒,老眼目光感激,笑道:“你剛才給你師母喝的就是此藥水。你的製藥術已超過我了。”
李晶晶微笑不語。
赤靈子緩緩道:“我在許多年前,聞到一味藥的香氣,跟此藥水有些相似,隻是沒有這麽濃鬱。”
李晶晶好奇低級版的逢春靈水竟有藥方子,問道:“製此藥的大藥師是誰?”
“那味藥是佛教藥術最厲害的大藥師在無意中製出來的,當時他不知道有起死回生的藥效,給了一隻將死的母狗吃了,母狗活下來,可是他再也製不出來,非常懊悔沒有用來救人命。”赤靈子困意襲卷全身,連著打了兩個大大的哈欠。
元洪子目光在赤靈子與李晶晶來回打轉,最後到底忍住沒有問藥水的方子。
當年元洪子怕把那棵黑樹帶回來會在內陸土壤裏養不活,就記下了島嶼的位置,過了一年帶再去采樹葉時,黑樹竟是枯死了。
李晶晶蹲下來給赤靈子脫鞋子,道:“師父,我怕師母的病情反複,我這就回去再製些藥水,然後讓敬焱給您送過來。”
門開了進來一個漂亮的小人兒,把門關上,蹬蹬蹬跑了過來,蹲在李晶晶旁邊給赤靈子脫襪子。
李晶晶誇道:“玨娘真孝順,以後長大了嫁到我家去,也要這麽孝順我爹娘哦。”
“好哦。”何義玨年齡小,還不知道害羞,兩隻大眼睛哭腫了,笑起來仍是很可愛美麗,問道:“晶姐姐,我剛才聽我姐姐說你用針給我敬淼堂姐做了手術,把她的嘴唇縫住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赤靈子好奇的問道:“玨娘,你說的可是淼郡主?”
他以前跟著丁素然去給何敬鑫、何敬淼瞧過病,對兩個孩子有些印象。
“淼郡主的嘴唇畸形,怎麽個治法?”元洪子在長安多年,不但聽說慶王家的兩個見不到得人的兒女,還知道他們患得是無法治愈的先天重病。
李晶晶簡明扼要的說了做兔唇手術的事,勸著又來了精神頭的赤靈子歇息,道:“師父,我下次進宮給您說。”
她牽著何義玨的手出了臥房,輕聲說話解答何義玨稀奇古怪的問題。
何義玨在偏殿見到了何冬,上前拉著他的龍袍衣袖來回輕搖,撒嬌問道:“父皇,我能不能跟晶姐姐回家給姥姥取藥水?”
何冬點頭道:“去吧。”
李晶晶、何敬焱、何義玨到了李家時,正院的大廳裏頭鄧氏、曲多正在跟曲氏哭著說小鄧氏被休的事,曲氏聽得頭都大了。
“我表嫂被休了。”李晶晶輕歎一聲,隻說了這句,就跟眾人說了今日在慶王府及皇宮發生的事,“我得去藥室給我師母製藥。”
何敬焱跟著李晶晶離開正院。何義玨被賀氏抱著坐到大腿上噓寒問暖。
何義玨雙手支著小下巴,發愁的道:“我母後怕我姥姥逝世,一直守在她床邊,哭得都要暈過去了。我母後懷著我弟弟呢。我除了擔心我姥姥,還擔心我母後。我希望晶姐姐多製點藥水,給我母後也吃一點。”
賀氏問道:“那你剛才給晶娘說了嗎?”
“沒有。”何義玨眨眨大眼睛,道:“晶姐姐可好了,她肯定不用我說就會給我母後送一點藥水吧?”
她雖是這樣說,可仍是不確定。
賀氏繼續問道:“那要是晶娘沒有給你母後送藥水呢?”
何義玨麵色緊張,半晌,低頭道:“那晶姐姐應該是有原因的,藥水不好製,隻製出一點點。”
不遠處的書房,兩個男子神色嚴肅,正在低聲說著決定一個家族命運極為重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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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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