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客串一下法醫

作為一個局外人,徐山其實不應該說這麽多的。

隻不過他也不想看到這梁楓三人就仿佛無頭蒼蠅一般,理不清破案的頭緒在這裏耗費太多的時間。

他一開口,蘇婧立刻就轉過頭來,對著他怒目而視:“你懂你來啊?”

這一句話把徐山給定在那裏了,什麽情況,這個女警這是吃了槍藥了?為什麽一上來就吼自己呢?

這時候梁楓卻看了徐山一眼,又回顧蘇婧問道:“他說的有沒有道理?”

蘇婧雖然不願意,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徐山說的對:“好像警校有教過,不過隊長,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人,他叫徐山,是個勞改犯……”

徐山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蘇婧對自己如此不友善了,敢情這是一個知道自己過去的女人啊。

她姓蘇,難道說跟蘇婉有親戚關係不成?

蘇婧的話,讓梁楓多看了徐山幾眼,不過他並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徐山,反倒是客氣地請教道:“這案子,你怎麽看?”

“隊長,你別問他,他能懂什麽,除非他是凶手……對了,隊長,我敢肯定,他和此案有關。”

對於蘇婧的行為,徐山之前還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她卻是變本加厲,這可把徐山給惹惱了:“作為一名刑警,你怎麽能如此武斷呢?你當破案是過家家呢?一拍腦子就說我是凶手,知道不知道這是誹謗啊?我要告你誹謗啊。”

蘇婧被徐山給懟得啞了火,惱羞成怒,氣鼓鼓地捋袖子就要過來揍徐山。

梁楓連忙喝道:“夠了,小蘇你不得胡鬧。”

這一聲斷喝中氣十足,嚇得一邊的方擁軍跟老程頭都一個哆嗦,一個差點把手裏的相機給掉到地下去,一個差點踩上了他自己當成寶貝的西瓜。

梁楓轉頭,降下聲調:“小徐同誌,聽得出來你應該是名行家,你來說說,這案子要怎麽破?”

徐山雖然心裏有氣,可是也知道這是一個介入破案環節的好機會,要是能攀上梁楓,跟刑警隊打好關係,對自己挖出害死前身的凶手有很大的幫助。

他特意橫了蘇婧一眼,然後才慢慢說道:“還是像我之前說的,這人命案第一個環節就是請法醫過來勘查現場,驗屍,通過對屍溫,屍形,屍斑等等屍情的分析,來推測死者的身份,死亡時間,凶手的作案工具等等,這些線索都有助於破案。有助於摸底排查。”

梁楓聽罷連連點頭:“然後呢?還有什麽?”

“先驗屍吧,對了,法醫呢?”

刑警隊三人麵麵相覷,梁楓無比尷尬地說道:“你也知道的,咱們龍水縣實在太小,哪來的法醫啊。要請法醫,得去市裏請,也不知道市裏有沒有法醫呢。徐同誌,我聽你說的頭頭是道,想來你應該懂吧,要不然你幫我們一次?”

徐山心裏巴不得梁楓求自己去驗屍,但是表麵上卻是十分為難:“這個不妥吧,我一個勞改犯,這還被人懷疑跟此案有關呢,再要在現場留下一些痕跡,不更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了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可不幹。”

梁楓一聽,立刻保證道:“這個好辦啊,我可以向組織上推薦,讓你來當法醫。”

不等徐山答應,蘇婧第一個不答應了,叫道:“梁隊,你瘋了嗎?把這麽一個壞分子安插進入警隊當法醫,這是讓壞人混入了咱們警察的隊伍之中,我第一個不答應。”

“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你說了算我說了算?”

“自然是你說了算,可是……”

“沒有可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梁楓身上的軍人習氣很足,做了決定之後,也不顧蘇婧的反對,便讓徐山去驗屍了。

蘇婧反對無效,也隻好悻悻地在一邊,對著徐山怒目而視。

徐山兩世為人,自然不會跟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他重新拿了一根大前門香煙,折斷了塞進了鼻孔裏,然後鑽進了瓜棚。

這一次他得到了許可,也不怕破壞現場,驅散了蒼蠅,就開始驗屍。

約摸三十分鍾之後,徐山鑽出瓜棚,全身臭烘烘的,他又在瓜地裏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十分興奮地衝梁楓說道:“差不多查清楚了,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有人把屍體搬到這裏來的。你看這裏的瓜地,有拖拽的痕跡,而死者腳上的涼鞋後跟,也有大量的泥,跟瓜地裏的泥土相吻合……”

梁楓是偵察兵出身,感知也是相當的敏銳,他特意去徐山說拖拽痕跡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是說有人把這具屍體從江裏撈出來,特意拖到這瓜棚裏來?為什麽?”

“當然是想嫁禍於人啊,根據程大叔提供的信息,他是今天早上從瓜棚離開的,他離開瓜棚的時候,瓜棚裏肯定是沒有死屍的,而這一會兒多了一具死屍,說明就是有人趁著程大叔不在瓜地的時候,把這一具屍體給放進瓜棚裏的。”

蘇婧在一邊不滿地插了一句嘴:“他說沒有就沒有啊,誰可以證明?”

這一句話把程樟生給嚇得臉都白了:“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是冤枉的。”

徐山瞟了蘇婧一眼,對於這個女人也有點不滿,她跟自己作對可以,看不起自己也可以,畢竟前身那個死樣子,打老婆賣家當,還坐了牢,這樣的人沒有人看得起。但是她為了跟自己作對,處處跟自己抬杠,甚至還牽扯進來無辜的人,這就不對了。

梁楓也覺得蘇婧有點過分:“你別說話了,讓徐法醫說。”

徐山接著說道:“關於前麵的蘇警官的話,我倒是可以解釋,我可以給程大叔作證,他今天白天一直在龍水縣的東家橋賣西瓜,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如果說他前兩天就殺了人,跟死屍共處一個瓜棚,那也不可能。死屍的身上這種屍臭味,不但難聞,而且難以清除。”

他說著揮了揮手,蘇婧就聞到一股惡臭,連忙躲得遠遠的。

梁楓對於徐山的驗屍結果表示相當的信服,他一直都是一個實用主義者,隻服有真本事的人。

於是他耐心請教:“你能確定這人死了多長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