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變態
但這一刻，秦蘊卻鎮定無比。
害怕嗎？
他表現著害怕，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但心裏，卻十分鎮定，鎮定得就像麻木一樣。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了。
也不是第一次，因為沒有實力而遭受這樣的對待了。
但是，他已經把目前對於這個場景，能說的都說了。
或許，他的歸途就在這裏吧。
秦蘊心裏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過，隻是每次心裏想到某個身影，就會恢複神智，繼續堅持起來。
這一刻，他卻忘記了那個人。
不，不對。
紳士男靠得越來越近了。
從紳士男的鮮紅瞳孔裏。
秦蘊好像看見了那個滿臉害怕的自己。
這就是我嗎？
原來我長這個樣子？
這就是……苦苦在規則怪談世界裏，掙紮到現在的我？
那個倒映在紳士男眼裏的他，長相確實是清爽英俊的，隻是表情無比的驚恐，衣裳淩亂。
這就是他的臉嗎？
不，不對。
不是這樣的……
秦蘊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違和感。
他翻遍了記憶，似乎他就長這樣。
但是，越翻，記憶深層的東西就越對應不上。
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對，這不是你！
這不是我嗎？
那我是哪一個呢？
我，是什麽樣的呢？
秦蘊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他，正死死的盯著紳士男的眼睛。
一直看著，看著……
看到他有些喪失了神智。
看到他，身體裏像是分成了兩個人格。
一個不斷叫囂著，怒吼著說：不，不對！這不是你！
你隻是被紳士男用什麽手段控製了！
一個卻拉緊了他，不斷在他耳邊細碎的說著。
這就是你！
不知不覺間，冷汗打濕了他的衣服。而他也好像被黑暗隔絕了。
入目，除了那雙紅色的眼眸外，沒有一絲的光亮。
為什麽會這樣？
這真的是他嗎？
秦蘊感到無比的困惑。
那雙紅色的眼睛不斷蠱惑著他。
相信吧，就是這樣的。
你就是這個人。
你也將成為我的武器，成為我的奴隸，去做好我讓你做的，任何事情……
他本能的拒絕相信，那雙紅色的眼睛。
盡管那是屬於那裏的，唯一的光亮。
唯一的……光亮？
秦蘊有些愣住了。
他本能似的，覺得有哪裏是不對勁的。
手也不自覺的想要去觸碰那雙……在黑暗中不斷發光的，紅色眼睛。
隻是，意料之中的觸感並沒有傳來。
手摸上去的感覺，並不像是摸在人皮膚上的。
而是……像摸在牆上一樣。
這一觸感，反而讓秦蘊變得清醒了起來。
這是什麽觸感？
像摸在一堵牆上似的。
我在哪裏？
刹那間，秦蘊回想起了所有的記憶。
原來……此刻他並不處於真實之中。
同時，秦蘊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紳士男概念認知的技能實在是太厲害了！
如果不是……那微妙的觸感以及那點難以察覺到的違和感。
他可能，真的會迷失在其中，成為紳士男的奴隸！
然而哪怕清醒過來，可能也隻是暫時的而已！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我的奴隸。”
眼見著紳士男還不斷地想要蠱惑他。
秦蘊想要將計就計，又怕再次迷失在這雙鮮紅的眼睛裏。
於是狠心的咬了咬牙，將舌尖咬出了血，企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些。
“我、我……”
“我是你的奴隸……”
秦蘊像是沉浸式演戲一樣，眼睛直直的看著紳士男的眼睛。
一刻也沒有偏離開過。
而就在說出這句話後，秦蘊的眼神慢慢變了。
從掙紮反抗，變成了服從。
紳士男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但他像是覺得這樣還不夠。
於是……
他用手抬起了秦蘊的下巴，眼睛靠得很近、很近。
“既然你是我的奴隸，那麽你知道，應該要怎麽做了嗎？”
那句話輕輕的，撲到了秦蘊的臉上。
他們離得很近、很近。
呼吸可聞。
秦蘊強忍著不適，點了點頭。
“是的，我應該為您搶到黑色權杖並親自交給你。”
“不……”
紳士男笑了，原本沒有注意到，原來他還有著一口鋒利的牙齒。
秦蘊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是十分疑惑，並且想要詢問，到底應該做什麽？
“……你隻需要服從我的指揮。”
“不要擅自做決定，你可是我的奴隸啊~”
說罷，紳士男抬起秦蘊的下巴，臉卻湊得越來越近。
看著那在眼前越來越近的臉，秦蘊本能的意識到了不對。
身體十分抗拒。
但理智卻讓他強行忍受。
眼見紳士男的臉，差一點就要與他的臉貼在了一起。
秦蘊再也忍不住了。
立馬躲閃了紳士男的觸碰，並且單膝跪地，隨後抬起了頭。
“那麽，應該要怎麽做？請你告訴我吧。”
“告訴你……”
“也不是不行……”
紳士男鮮紅色的雙眼變回了黑色，隻是此時看著秦蘊的眼神，卻十分的深情。
那是看愛人、戀人的眼神。
然後，他再度捏起了秦蘊的下巴。
秦蘊心裏飛過一萬頭羊駝。
但還是要盡心盡力的演著，臉上也盡量保持著平靜的微笑。
被捏著下巴，仍然不能反抗的秦蘊，隻能在其他地方找補。
於是，秦蘊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那個，大人。”
“可是你明明告訴我，需要去找黑色權杖的啊。”
“如果不找黑色權杖的話，那麽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麽？”
“哈哈哈哈……”
紳士男笑了，隨後看著秦蘊，滿眼是看獵物的眼神。
“你可是我的奴隸啊？別忘記你的身份了。這點事還不歸你管！”
說著，紳士男將那隻捏著秦蘊下巴的手拿開了，隨後狠狠的給了秦蘊一個巴掌！
“啪！”
“不要再自己拿主意了聽到了嗎？！奴隸，最重要的就是服從！”
秦蘊愣了一下，表情仍然保持著微笑。
心裏卻不斷罵著這個紳士男的祖宗十八代。
“聽到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