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把夜壺
趙立輝陪著笑臉：“寧少您的運氣，當然是最好的，我這不是托您的福麽。”
寧年也斜眼問道：“你確定一定要？就算是垃圾，也不後悔？”
趙立輝堅定地說：“確定、確定！規矩我都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各不相幹。”
寧年喊道：“馮叔，進來收錢。柳柳，你也來數錢，等一會拿去買茶。”
老馮和柳柳，高高興興地進來數錢。
寧年站起身對趙立輝說道：“走吧，去選寶貝去。”
寧年前麵走，趙立輝後麵跟著。
走進後院，是一大片露天的廢品回收場地。
場地後麵是幾間簡陋的小房子，其中一間是寧年的住所，另外幾間就是倉庫。
帶著趙立輝走到一間倉庫，門虛掩著，直接拉開走了進去。
裏麵倒是異常的幹淨，甚至可以說纖塵不染。
一排排的貨架上，全部擺著都是瓷器，各種各樣的瓷器。
有的豁了一個口、有的裂縫、有的沒底，反正什麽樣的都有。
寧年指著貨架說道：“這些都是我從廢品裏麵撿的，我也不懂是不是文物。你隨便挑一件吧，我可不保證一定值錢。”
寧年確實沒撒謊，也確實不懂什麽古董鑒定。但是，他自有一樣本事，能夠察覺到，是否帶著靈氣。
這個本事，還是在父母離世那一年發現的。
父母一輩子沒什麽本事，就辛辛苦苦開了個廢品回收站。
在寧年十歲的時候，地球剛好爆發了世界大戰。
戰爭和戰爭遺留下來的核輻射，殺死了全世界99%的人口，隻有不到1%的人生存了下來。
也不知為何，父母被廢品中的核輻射殺死，寧年反而活了下來。
一個小孩子擔驚受怕的，就整日整夜地對著空曠的廢品堆說話，不知不覺期間，就有了能夠發現物品靈氣的能力。
如果一樣物品有了靈氣，哪怕在廢品堆的最低層，也能夠察覺到。
不僅如此，寧年無時無刻地和這些靈器溝通，漸漸可以分辨出這些靈器的喜怒哀樂。
雖然隻是一點點模糊的感覺，也讓寧年分外地開心，就像有人陪伴在自己身邊一樣。
一旦發覺了靈器，寧年就將靈器收集起來。
最開始隻是覺得好玩，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發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
第一個發生了特殊事情，是一本漫畫書。
一個少年時常來廢品收購站淘一些舊書，寧年就隨手送給了他一本帶著靈氣的漫畫書。
沒想到時隔不久，那個少年高興地對寧年說，他在書中領悟到了繪畫的技巧。而且在不久之後，就憑借著這個繪畫技巧，奪得了漫畫大賽的冠軍。
第二件特殊的事情，是一把殘破的扇子。
一個買賣古董的人看到了，花了1000塊錢買了回去，結果在佳士博拍賣會，拍出了1千萬的高價錢。
商人事後又回來，送給了寧年100萬。寧年才能夠將周圍的土地買下來，擴大了規模。
之後又發生了幾件事，無一不是得到了好運。
就有人逐漸傳開了，不管是任何事遇到了麻煩，再完全沒有了辦法的情況下，最後一個希望就是來“寧家回收站”碰碰運氣。
有人確實是碰運氣碰對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有人沒碰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更有的事與願違的，結果讓人啼笑皆非。
一個想求財的財迷，來這裏買了一件靈器回去。結果錢沒賺到，反而連著三年，生了三對雙胞胎，還都是兒子。
據說，這個多子多福的老爹，三年老了十歲。現在已經七十歲了，還在拚命地打工，養活自己的六個兒子。
這件事也給了寧年警惕心，不再隨便贈予和出售靈器。靈器出手之前，也一定會警告對方，未必得償所願。
說來也很奇怪，隻有是寧年贈予的第一個物主，才會有特殊的事情發生。如果物主再將靈器轉贈他人，就完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寧年覺得，是自己和靈器溝通的結果，讓靈器出現了特異。等轉贈之後，溝通的效果就消失了。
趙立輝看著這一屋子的瓷器，不由地頭疼起來。
“那個，寧少，我能不能找個專家來看看？”
寧年撇嘴：“你以為就你一個人這樣想？我告訴你，之前早就試驗過。有人請了十來個專家來看，結果沒有一個能夠看出來。後來還是他自己隨手拿了一個，等過了一天，這些專家又全看出來了。”
“我這裏就這麽神奇，不是你自己的機緣，拿了也沒用。不然，這一屋子要都是寶貝，還不早就被人偷走了？”
趙立輝愁得抓耳撓腮，圍著貨架轉了好幾圈。
“寧少，另外幾個倉庫，能讓我看看不？”
寧年不耐煩地摸著胡茬：“不是不給你看，看了也沒用。那裏麵是別的品類的，破銅爛鐵你要不？舊自行車破凳子你要不？”
趙立輝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手指指指點點，嘴裏還嘟囔著：“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是誰，跟著我走……”
閉著眼抓起一件，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差點哭了出來。
手裏捏著一把缺了耳朵的瓷器，外形怎麽看怎麽別扭，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一件好東西。
趙立輝帶著哭腔問道：“寧少，這玩意叫啥？”
寧年摸了摸鼻子：“這個……，我先說明，我不是專家。這玩意應該叫做，青花花草鳳鳥紋缺了一耳的……夜壺！”
趙立輝哭喪著臉：“Fuck，果然被我料到了，就是一把夜壺。”
寧年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對不起哈，趙總，不能退貨。還有，每人也隻能選一次，如果第二次，失敗率100%。”
趙立輝懷抱著尿壺，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這一刻心如死灰，想要直接自殺，也不想回去麵對自己趙家族長大老爺趙立言。
如果趙立言知道自己花了三千萬，隻買了一把夜壺，一定會把自己趕出趙氏集團的。
寧年對著遠去的趙立輝招手：“趙總，不送。”
趙立輝心裏暗暗咒罵，手機響起：“立輝，你快回來。大老爺說，今天一定要看到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