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三院詭事

尤雲的八卦陣先是衝到了惡鬼身前,那八卦虛影將惡鬼的身上鬼氣打得滋滋作響,但是那惡鬼仍舊不怕,依舊是頑固地朝著前麵衝來,同時揮舞起她的雙手,他竟然意圖要將尤雲的八卦虛影給捅破,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將黃階後期的尤雲所施展的八卦虛影抓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看來這隻惡鬼並不是簡單的白衣修為。

當他衝出八卦虛影之後,迎麵而來的便是我的天火攝鬼符,天火攝鬼符是五行屬性當中一道火屬性的符籙,而火屬性元素,針對這些陰物,那是極其好用的。

這道符籙在印在那隻惡鬼身上之後,立馬開始燃起了熊熊烈火,不過,這火焰並不是如同常規的火焰一般是橙紅色,而是呈現出一種陰藍色,這是因為這道火的燃燒源是陰氣,我想許多人在墳地裏麵也都看過鬼火,便是那個顏色。

那惡鬼被燒得開始在原地嚎啕大叫,身上濃鬱的鬼氣已經極其淡薄,不過他在原地哀嚎了一會兒之後,便又好像瘋了一般,朝著我們的方向衝來。

這時,惡飛雪已經走到了那惡鬼的邊前,麵對惡鬼的衝擊,惡飛雪絲毫不懼,隻是拿起手中的小劍,飛快的一劍斬向了惡鬼的麵門,說時遲,那時快,那小劍好像就在虛空當中晃了一下,之後那惡鬼在一個呼吸之後便癱倒在了地上,身上仍舊冒著淡藍色的火焰,不過,此時卻是已經魂飛魄散。

看見那隻惡鬼魂飛魄散之後,我們才敢上前,等我們走到跟前的時候,惡飛雪蹲在那隻惡鬼死去的地方跟前,從地上撿起了一顆釘子,然後喃喃開口道,“這是一根鬼釘,專門用來釘住鬼魂的魂魄,讓這些鬼魂不得前往陰間,看來這裏這些鬼應該是有人圈養。”

聽到惡飛雪的猜測,我感到萬分驚奇,天道聯盟之中的四大家族齊家的總部就在成都,竟然有人敢在齊家的地盤上養鬼,而且看這樣子養了不少時間了,齊家竟然都沒有發現。

這件事情的背後,不知道埋藏著什麽秘密。

我們在二樓又仔細地搜尋了一番,這二樓當中,除了一些空房子,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也並沒有看到什麽鬼魂,所以我們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就順著樓梯又上了三樓。

這次來到三樓很順利,並沒有像二樓一樣出現引鬼鈴,在上到三樓最後幾步階梯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在正對樓梯口的那麵牆上寫著幾個大大的紅字婦產科,我頓時聯想到了出租車司機之前說的那個女大學生,在一樓和二樓並沒有發現任何他們的痕跡,想必應該是被鬼魂迷了心竅,然後直接來到了三樓婦產科吧。

想到這裏,我便提醒尤雲和惡飛雪小心,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衝著我輕輕點了點頭,能明顯感覺到氣氛的壓抑。

大概在三樓,我們走到走廊中間的時候,突然在我們跟前的一間房間當中傳出了幽怨的哭聲,這哭聲一聽上去就不像是人發出來的,但是即便如此,仍舊透著一股淒涼的慘意。

我和尤雲聽到這道聲音之後,頓時便在門口取出了自己的法器,等尤雲在門口簡單的布置了一個小的法陣之後,惡飛雪便再次端著剛剛那把斬殺惡鬼的小劍。

我看他們都準備好了,便一腳踹開了這房間的門,因為這所醫院已經年久失修,這些門基本上都已經壞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一腳便踹開了這道小的木門。

踹開這道木門之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這血腥味可不是什麽鬼魂發出來的,而是人類的血腥味,不過這血腥味也不像是剛剛流出來新鮮的血液,而是伴隨著一股嗆鼻的腐臭味道,嗆得我劇烈的開始咳嗽了起來,連眼淚都咳出來了,甚至見慣了這些場景的尤雲和惡飛雪也是皺了皺眉頭,惡飛雪更是捏住了鼻子。

等過了一會兒之後,稍微適應了這裏的味道,我才開始打量這間房間,這間房間裏麵隻有一張病床,而那病床之上,正坐著一個肚子挺著的孕婦,或許是因為我們的闖入,那個孕婦直愣愣地看著我們三人,再看下那孕婦的懷中,竟然還抱著一個人形的胎兒,不過那胎兒並不是活著的,而是一個死去的胎兒,我仔細地瞧了瞧她懷中的胎兒,才發現那個胎兒並沒有成形。

心裏便有了幾分猜測,這應該就是之前那個女大學生打掉的胎兒,看來這隻鬼孕婦應該是之前在這醫院的產房裏麵發生了事故,心裏麵有著極其濃重的執念,因為沒有孩子,所以才會出去魅惑別人,意圖想要得到別人的孩子,而這人一旦和鬼發生了太多的接觸,那麽這鬼氣便會纏繞在這個人的周身,慢慢侵蝕到他的內心之後,便會影響到他的心境,我估計最後那兩個大學生自殺都是因為受到了鬼氣的影響。

不過眼前這隻鬼竟然沒有將那兩個大學生在這裏殺掉,那足以證明他隻是執念太深了,但是並算不上是一隻惡鬼,思量了片刻之後,我並沒有準備發起攻擊,而眼前這個孕婦也並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

於是我便開始嚐試與她交流,不過在此之前,我在心中先默念了一遍道德經,畢竟這鬼話聽多了,還是很容易失了心智的,而道德經當中藏著許多的門道,能夠激發人身上的正氣和陽剛之氣與鬼氣進行抵抗,避免一會兒和他交流的時候,鬼話聽多了,使得我自己失了心智。

“孽畜,你留在這裏幹什麽?”之所以叫他孽畜,是因為這些鬼物畢竟在死了之後已經和人不一樣了,你並不能把他們當成人,如果你把他們當成人了,他們也會自認為自己是人,而不想去陰間轉世,再加上現在的陰間應該已經非常混亂,根本無法派遣出陰兵來將逗留在世間的鬼魂給帶走。

那個鬼孕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1973年的時候我在這間房間生孩子,但是最後麵臨難產,我的丈夫選擇了要保孩子,這本就是一件令人感到十分絕望的事情。”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雙眼已經開始流下了血淚:“最後,孩子被成功剖腹取出,但是我也就永遠地留在了那手術台上,而我的丈夫卻因為一直都想要一個兒子,可惜我生出來的是一個女兒,最後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有那麽狠的心,既然趁著醫生和護士不注意,將我們的女兒活活掐死了。”

他眼神當中的怨毒越來越濃烈,身上的鬼氣也開始慢慢變得暴戾了起來,我眼見事態不對,趕緊開口阻止,“已經幾十年過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化為了塵與土,你也不必有那麽多的怨恨了,念你也是苦命人,之前並沒有傷害來這裏的那對情侶,我們姑且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願意的話,一會兒我會為你寫一道陳情令,如今的陰間已經非常混亂,不過有一些基本的秩序還仍舊管用,我為你寫上一道陳情令你便去投胎我,下輩子一定讓你投個好胎。”

眼前這鬼孕婦身上的鬼氣也慢慢開始平淡了下去,同我猜想的一般,麵前這隻鬼孕婦並不是什麽惡鬼,隻是執念太深了,而那一對大學情侶的死並不能直接歸咎於她的身上,若不是他們自己種下因,那也不會有最後的果,所以每個人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與自己種下的因有關的,我不是一個能夠憐憫世間眾生的人,更不是爛好人,我尊重這世間一切的生靈,我認為所有生靈都是平等的,我有自己的準則,並不會因為哪一對情侶是受到麵前這隻鬼孕婦鬼氣的影響而自殺,就把麵前這隻鬼孕婦打得魂飛魄散,那對情侶當時既然選擇不去醫院為他們所犯下的錯誤承擔責任,那麽自然,隨後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應該得到的,即便這樣的結果顯得非常的沉重。

這時麵前的鬼孕婦衝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便取出我的符筆,在空中開始畫起了陳情令。這陳情令顧名思義,便是陳述情況的一大令牌,這道陳情令會跟隨著鬼魂一同去到陰間,而陰間有專門負責接渡鬼魂的地方,他們在接渡到鬼魂之後,如若旁邊有陳情令,便會查看陳情令,隨後再對這隻鬼魂進行分揀,看他們是送往地獄,還是轉世投胎。

寫好陳情令之後,我便盤膝坐在了地上,念起了一段超度口訣,但我的超度口訣念完之後,麵前這隻鬼魂的身體慢慢地開始越來越輕了,她朝著房頂飄去,我滿意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切。

慢慢地,他的半個身子已經穿透了三樓,飄向了四層,就在這時,我們突然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哀嚎,是麵前這隻鬼孕婦的尖叫聲,但是這尖叫聲是從四樓穿透到三樓之下的,盡管隔了一層樓,我們依然能聽到這聲哀嚎聲當中的淒慘。

這樓上竟然有東西能夠將正在去往陰間的魂魄給留下來,等到這聲哀嚎聲消散之後,麵前那隻鬼孕婦就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拽上了樓一般,突然一下還在三樓的半個身子,一下子便被拔了上去,在被拔下的最後時刻,周身還溢出了一道鬼源,這鬼源便是鬼的生命之源,如果生命之源丟失過多的話,便會魂消魄散。

此時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甚至來說,我的心中此刻已經怒火中燒,我明白,鬼與鬼之間也並不是相對和平的,但是通常來說也不會去打擾別的鬼進入陰間轉世投胎,這四樓的東西竟然強行打破了陰陽兩界的秩序,這本就不是一種簡單的手段,外加上是因為眼前這隻鬼孕婦是我親自超度她的,可以說,他現在遭遇的慘狀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急忙轉過頭,朝著尤雲和惡飛雪問道:“這樓上是什麽東西才能夠擾亂這陰陽兩界的基本法則,”

尤雲看著我搖了搖頭,惡飛雪則是緊鎖著那雙秀眉望著天花板說道:“若是術士的話,最起碼要達到玄階,才能夠勉強影響到這陰陽兩界的秩序,而我看剛剛那個樣子,那麽霸道的手段,直接幹擾到陰陽兩界的基本秩序,恐怕是天階修為的術士也做不到吧。”

我心中大吃一驚,這所醫院不至於詭異到如此地步吧,既然有天階修為的術士或者堪比天階修為的鬼魂,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這個地方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了。

尤雲突然開口:“如果是天階修為的話,那他大可早早的下來,對我們動手了,憑借我們三個的手段恐怕還不是他一招之敵,怎麽可能任由我們在前麵這三層胡作非為呢,我覺得這第四樓應該不會有那麽強大的鬼魂,剛剛惡飛雪已經猜測,這棟樓裏麵是有人專門在這裏養鬼,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在這第四層之上有極其強大的陣法呢,因為有鬼魂要轉世,所以便激活了陣法,將他困在了那裏,甚至是將她打得魂飛魄散。”

我開始沉思了起來,不過我倒是覺得尤雲的猜測很有道理,再者說了,如果真的有那麽高修為的鬼魂,或者術士在樓上的話,我們估計也走不出這所醫院了。

我思索了片刻,便斬釘截鐵的向著尤雲和惡飛雪說道上樓,說完之後,我便奪門而出,他們兩人也是沒有一點猶豫,緊緊的跟在我身後,不過很明顯,他們也有些許緊張,我的內心自然也是有些惶惶不安的,但是我不知道是哪裏來了一股力量支撐著我一定要向前走,

這次我們並沒有探查三樓剩下的房間,快步走到走廊末端,直接朝著四樓上去了。

剛剛踏上四樓的樓梯,我們便聽到了一聲接著一聲的咆哮聲,慘叫聲,以及各種各樣的聲音,我不敢想象這四樓之上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但是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要上去,那邊沒有後退的說法。

上到四層,瞬間便映入眼簾了一幕幕令我終身難忘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