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物是人非
次日天剛亮，宮銳帶著特製的手銬和腳鐐，前往他租住的地方東陽大街。
東陽大街是宋城的貧困區，這裏的住戶，無一例外是社會的最底層。他們善良勤勞，相互之間和睦相處，是宋城治安最好的地方，也是零案件的地方。
看著被封禁的東陽大街，宮銳恍如隔世，想起幾天前的行為，感覺太過草率。
“可以幫我打開了吧！”宮銳舉起雙手，示意一旁的異調局人員，幫自己打開手銬和腳鐐。
異調局人員看都沒看宮銳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好似什麽都沒有聽到。
宮銳連續說了好幾遍，異調局人員還是沒有反應，隻感覺心中怒火中燒，緊緊地握緊拳頭。
“昨天邀請我加入異調局，今天就給我戴上手銬，是我不配合，還是我不配，啊？”
宮銳惡狠狠地盯著，一旁的異調局人員。“到地方了還不給我解開，你們到底什麽意思？讓王忠那個王八蛋來見我。”
無論宮銳的聲音有多大，周圍的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好似所有的人都聾了一樣，無聲無息地屏蔽了宮銳。
隨著怒氣上湧，宮銳隻感覺一股力量在心中不斷地湧動。
殺戮，鮮血，撕咬，粉碎，無數的畫麵，在宮銳的腦海中出現。
宮銳在毫不知情情況下，開啟了異變者形態，一旁的異調局人員眼神發生了變化。
“行了”
王忠測試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打開黑色的麵包車車門，手裏拎著一塊鏡子從車上跳下來，走到宮銳的身旁伸手要去拍宮銳肩膀，在距離他的肩膀大約五厘米的時候，手又收了回來。
因為王忠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溫度，從宮銳的肩膀上傳出，燙得王忠的手微微發紅
王忠舉著手中的鏡子道：“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就知道為什麽不放開你。”
宮銳雖然很生氣，還是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就這麽一眼嚇得他連退了三步，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忠，內心猶如翻江倒海般久久不能平息。
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雙眼是血紅色的，脖頸上的青筋撐得很高，身上冒著白色的煙霧，煙霧中纏著一絲絲的暗紅色。
“告訴……告訴我，這，這不是真的。”
好在宮銳的心理素質過硬，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假包換，眼見為實。”王忠聳聳肩，示意宮銳接受現實。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宮銳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手上的手銬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你被感染了，成為一名異變者，易怒、暴力、血腥，就是你的代言詞。”
王忠看著宮銳的異變正在消退，親自為他打開手銬，含蓄地笑道：“今日的這一切是我安排的，希望你不要見怪。”隨即掏出一根香煙道：“我們在你的房間發現了不少煙頭，來一根？”
宮銳緩了緩神，搖頭擺手道：“以前認為自己活不長，所以才自甘墮落，現在有機會活下去，從此就不抽煙了。想抽的話，等成年後再說吧！”
王忠欣慰的點點頭，隨意地將煙叼在嘴裏，點燃的瞬間，四十五度角望向一側的人群中。
另一邊，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用手推著眼鏡，對王忠做出回應。
“好了，調整下心態，然後就進入光環中次維度世界。記住，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人是高等的智慧型生物，不要被憤怒蒙蔽理智。次維度世界中到處都是危險，不要被感染者發現你的存在。”王忠囑咐道。
“為什麽？”宮銳心中隱隱感覺不安，急切地問道。
“之前進入次元維度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過，他們在裏麵發生了什麽，沒有一個人知道。”王忠沒有過多地解釋，將一份檔案交給宮銳。“這個，或許對你有用。”
然後拿起對講機道：“各小隊，各部門注意，我是本次行動的總指揮王忠，大家依次報告準備情況。”
“哪個？進入次元維度的人…都是什麽人。”
王忠沒有回答宮銳的問題。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宮銳的心裏很失落。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知，最起碼知道憤恨會引起異變。
“封鎖小隊準備完畢。”
“醫療小隊準備完畢。”
“巡邏小隊準備完畢。”
“特攻小隊準備完畢。”
“異能小隊準備完畢。”
“好，行動開始！”王忠一拍宮銳的肩膀道：“你跟我來。”
異能小隊。
宮銳心中念念叨叨，琢磨著異能小隊到底是幹什麽的。
真的和傳說中一樣嗎？
跟著王忠來到了位於東陽大街中部一處辦公樓前，兩人沿著樓梯向上而行，來到了位於3層的一家貿易公司。
東初貿易公司。
公司房間並不大，大約有120平米的樣子，房間中擺著十幾台電腦，地上散落著許多未打包的快遞。
很明顯，這是一家做網絡平台網商。
房間內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他們的臉上煞白，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液。
“都死了！”宮銳下意識地問道。
同為感染者的宮銳，內心多了一絲淒涼，不由地想起自己也是感染者。
“沒有，他們還活著，隻是時間還沒有到，等時間一到，他們就會從地上爬起來。”王忠小心翼翼地穿過去，生怕踩到任何一個人，加快他們感染速度。
“哦……我明白了。被光環影響的人，無論成為感染者，汙染者，還是異變者，到一定時間都會恢複意識和常人一樣。”
宮銳認為自己很聰明，不由地抬起了頭。
“光環影響下，陷入深度昏迷的人正在發生變異，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變成一級感染者，俗稱為屍鬼。屍鬼沒有情感，隻有無窮的力量和暴力，唯一消滅他們的方法，就是徹底的消滅他們。”
王忠的話聽得宮銳不寒而栗，不由得吞了口水，下意識地問道：“我…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根據國家的法律規定，你是有知情權的。”王忠表現得很坦然，語氣溫和，不想激怒宮銳。
“如果你能控製情緒，對社會沒有危害，一輩子都是異調局的人。”
王忠話裏隱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無論是誰，隻要被感染了，無法控製自己行為，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消滅。
哪怕可以控製自己理智的人，也會活在異常調查局實時監控下。
“好了，喂，喂……我發現你怎麽老是喜歡走神。”王忠說著話，蹲在地上打開一個鐵皮櫃子。
櫃子中，隻有一隻棕色的泰迪熊公仔，櫃子的中央，漂浮著一個如同硬幣大小的光環。
光環閃爍之光如夢似幻，給人一種很神奇的感覺，並沒有王忠說的那麽危險。
宮銳望著小小的光環，陷入了沉默，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呼喊自己。
“大哥哥，你來，你來陪小玉玩兒，小玉好無聊，都沒人陪我玩兒。”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宮銳疑惑地問道，轉頭查看四周什麽都沒有發現，以為自己幻聽了。
“聲音……”王忠臉上一怔，啞然一笑道：“我什麽都沒有聽到，或許你太緊張了，放鬆點，我相信你會安然無事的。”對著宮銳擺擺手道：“進去吧！”
宮銳伸出一隻手，剛觸碰到光環，就消失不見了。
王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凝重起來，望著硬幣大小的光環，拿出對講機，打開加密頻道。
“陳博士怎麽樣，宮銳能否被馴化。”
“唉……”對講機中傳出陳平歎息聲，聲音十分低落地說道：“如此完美的異變者，一直保留著理智，實屬難得。奈何不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小小的刺激就會暴走，屬於危險級別，建議清除。”
陳平冷靜理智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
王忠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抽完一根煙後，把對講機調整到公共頻道。
“各小隊注意，任何被感染的人發生異變立即擊殺。”深吸一口氣道：“異能小隊注意，等宮銳出來後，將其擊斃。”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