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族往事 從軍
許常獨自戰鬥了一個鍾頭後，殺光了狡邪凶殘的狼群。缺少了精神力量的支撐，他徹底的奔潰了，身體一軟撐不住，倒在了大雨之中。
當他醒來的時候，時間早已過去了半月有餘。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剛蘇醒就像失憶了一樣，心裏一直在問：這是哪裏，我在哪兒？
當他看見一個老軍醫在給他敷藥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往昔的一切，所有的情緒在腦海裏縈繞。
老軍醫的動作不緊不慢，特別地周到細致，許常看著頭發花白的老軍醫有些動容，他一下想起了自己的老爹，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眼角早已濕潤了眼眸。
隱藏起懦弱，偷偷地擦掉兩滴眼淚，許常試著說話，但是腦部的神經隻支持他發出了一聲輕哼。
老軍醫有些耳背，直到許常的雙腿動了一下，他才發現眼前這個沉睡的人已經蘇醒了，老軍醫大喜著，喊道：“醒了，他醒了”！
“這是哪裏”，許常發出很小的聲音問道，很明顯，他的氣息還很微弱。
老軍醫回道：“這是襄陽”！
聽到襄陽兩個字，許常兩眼放光，表情激動。
老軍醫被整的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許常生命當中最後一刻的回光返照。
許常定了定神：“老先生，我就是襄陽人”。
此時，將軍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軍醫坐了起來，行禮，喊了一聲將軍。
將軍一擺手，看了看許常，眼神裏多了一些東西，他也沒想到重傷之下的許常還能醒過來。
老軍醫說道：“是將軍救了你，多日來命老夫悉心照顧”！
許常動容，感念將軍的救命之恩，起身要拜。
將軍趨前，扶住許常：“免了”！
又十多日。
許常醒來，身體雖未全部恢複，但總算是能慢慢地走了。
他被帶到將軍的賬下。
許常一拱手拜謝將軍的救命之恩，將軍賜座。
“年輕人，想不到你的身體如此強壯”！
“稟將軍，小人襄陽農家出身，殺豬砍柴，也給鄰裏做紅白喜事的夥夫，因此長得精狀……”，許常把自己一路來的經曆和將軍述說了一番。
將軍擼著胡子，發出一聲感慨：“怪不得！許常，既然你現下走失了親人，做過夥夫，不如就在賬下再做個夥夫，不知意下如何”？
許常麵露難色，但是又感念將軍的救命之恩，兩難道：“不瞞將軍，小人親人投奔親戚而去，既然知道他們的去向，我想……”。
將軍大手一揮：“此事不必操心，我已知曉。你就安心留在軍中，家人的事我會派人替你去打探”！
將軍頓了頓，好像想到了什麽，又繼續說道：“你娘子的遺體也在軍中，本帥已命人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木，隻等你選個好地方把她好好地安葬了”。
許常聽的感激涕零，拜謝道：“感謝將軍，小人當惟命是從”！
“再過幾日，大軍休整過後，即出發。你趕緊把你家娘子安葬了吧，好讓她入土為安”！
“將軍，小人想帶著娘子回到家鄉，想來軍營也離那裏不是太遠，能否……”？
“來人啊，找些人來幫許常把他娘子葬了”！
“喏”！
軍營裏的兄弟都很敬佩許常這個生猛有情有義的漢子，對他很是照顧。在他還未恢複的情況下，盡量幫他做著娘子的善後工作。
許常在軍營兄弟的攙扶下，抬著小翠兒的棺木，回到了老宅，他想要讓小翠兒再看一眼曾經這個美好的地方。
與自己當初離開時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多了一些塵土和淒涼。往日的情景溢上心頭，平添了許多苦楚。
隨著埋下小翠兒的最後一把黃土撒下，一切都已歸零，一切都已了無牽掛。
三天後，大軍開拔，許常從軍做了一名夥夫。
他發現，這支隊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整後，又壯大了一番，浩浩****的該有二千來人。
行行走走兩三個月，也沒見打過一次仗，好像天下太平了一樣。
這支隊伍就像是旅遊觀光的，每到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將軍就下令安營紮寨。
隻要不打仗，怎麽都好，許常不想再殺人了。就這樣穩穩當當地當著自己的夥夫，有吃有喝，他已經非常地心滿意足了。
他也曾問過軍裏的弟兄們，但是弟兄們都打掩護搪塞了過去，說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
事多了瞎操心，既然事不關己，那就高高掛起，天天吃飽喝足，睡大覺多好。
就這樣，許常隨軍將近半年的時間後，軍營駐紮在一個山溝裏不走了。
沒有打仗，但是營裏的弟兄們每天看上去很疲憊，像是在做什麽繁重的體力活一樣，搞得他每天任務也加重了不少，要做平時多一倍的飯量。
而且還有一個很反常的舉動，大家好像都是白天在睡大覺，一到晚上，軍營就留下夥夫和馬夫了，靜悄悄的。
有一天晚上，大概是到了中夜的樣子。營裏的兄弟們出去後不久，就全都很狼狽地逃了回來，身上全是傷，還損失了不少兄弟。
許常每天給他們盛飯，看著這些人疼的哇哇直叫，他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兒，怪難受的。
軍醫們忙來忙去，許常也就上去搭把手。
忽然，將軍從營賬了衝出來，眼神發綠，拔出劍來見人就砍，好幾個兄弟都葬身在了他的利劍之下。
沒人敢上去，沒人敢還手，都躲得遠遠地看著，臉上驚恐的表情分明就寫著他們此次出去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現在將軍又中邪了，將士們一時之間失去了主心骨，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將軍眼睛裏的綠光很是滲人，嘴裏念念有詞，他好像是在說：好久沒人打擾我的休息了，我要讓你們陪葬。
將軍嘴裏的詞帶著濃重的口音，聽的不太真切，但是大概意思就是那樣。
將士們聽見將軍連聲音都變了，好像是有另外一個人占據了他的身體，個個嚇得瑟瑟發抖。
許常感覺這一幕好像在哪裏見過，細想之下，這不就是和自己之前盜墓求財遇到的景象一樣麽？將軍難道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此時的許常雖然也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的殺豬刀在這樣的環境下能發揮作用，他也就定下心來。
他緩緩地從腰間拿出那把殺豬刀來，很顧及，不確定到底能不能行，但總歸也是一種方法，可以去試試。於是，他顫顫巍巍地舉起刀來就朝著將軍走去。
老軍醫被他的舉動嚇壞了，一把拉住了他，將士們看著他都發出了錯愕的表情，以為許常也變得和將軍一樣了。
這瘋了一個就夠亂糟糟的了，再有一個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估計全軍營的人都會被嚇死。
許常看了看老軍醫，說：“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將軍的”！
老軍醫用異樣的表情看著許常，他捏了捏許常的臉，確定他還正常。
許常舉著刀，朝著將軍走來，刀在火把的映照下，閃著亮光，刀刃發出蜂鳴。
將軍看見許常的這一舉動，頓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忽然一聲大叫，昏了過去。
將士們錯愕，用驚訝的表情看著許常，他還有鎮邪祟的作用？
許常把將軍扶起：“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將軍扶進去休息啊”！
將士們這才緩過神來。
第二天，將軍從睡夢中醒來後，聽了副將的敘述，他揉著腦袋想起了昨晚的恐怖場景，命人把許常喊來。
將軍看著許常的殺豬刀，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也不像是個寶貝，問道：“這就是你殺豬的刀？殺過土匪、殺狼用的那把刀”？
許常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地把這刀的來曆說了出來，他說這把刀是他師傅傳給他的，他的師傅也是從師傅的師傅那傳過來的，一直殺豬，到自己手上才……
顯然，許常不想再提之前過往的心酸，他把到嘴邊的話噎了回去。
將軍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須，把刀還給了許常:“許常，這刀還給你，另外，本將還要送你一個東西”！
許常不敢拒絕，莫非將軍要送他些錢財作為獎賞？他心裏還暗暗地欣喜。
可拿到手上，他一下子就傻眼了，這隻是個普通的牌子嘛。
他知道，這牌子，好多兄弟們身上都有。牌子上的字很顯眼，看著又不像普通之物，不過他的水平真的太有限了，隻能認出第二字來。
許常把那牌子翻來翻去，看不明白，難道自己升官了？疑惑著問道：“將軍，這是何物，上麵這幾個字是”？
將軍沒有太多的表情，說道：“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