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族往事 盜墓
許常在方圓十裏一直尋找，從傍晚一直找到深夜，兵荒馬亂的，都是一些荒山孤墳。
想著也不可能是富貴人家，不能白費了力氣。這年頭，找個大戶人家還真的不是那麽容易。
許常走到一旁的小溪邊，俯下身來，放下手上從村裏找來的鐵鏟子，洗了把臉，洗去臉上的血跡。
夜裏清涼的河水讓他清醒了不少，腦袋瞬間冷靜了下來。
看著染紅的河水順流而下，許常內心毫無半點兒殺人後的恐懼，因為他告訴自己，他殺的不是人，是豬崽。
坐在河床邊上，喝了兩口酒，休息休息，盤算著家鄉的大戶一般都會往哪裏葬。
溪流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響，嘩啦啦，嘩啦啦，河水泛著月光的倒影，一閃一閃的。
這是一方愜意的美景，本可以享受當下，可是心情不允許。
許常抬頭看著月亮，皓月當空，潔白的圓亮周圍鑲嵌著一輪光暈，點綴著稀疏的明星，就如童話裏一般。
沒有一絲的困意，想著自己之前一直都是沿著大路在走，沿途的村落肯定不少，怎麽著也該會有個大戶人家吧，難道是自己錯過了？
正想著，許常突然警覺起來，他看到河對岸出現了兩團火，一上一下的，有節奏地舞動。
開始他還以為是有人，但是擦亮眼睛定睛再看，那火分明不是正常的顏色，深夜發著幽幽的綠光。
許常血壓一下高了起來，大量血液瞬間瞬間輸送在頭部，讓他發漲，有一種炸裂的感覺。他分明依然明白自己眼前的是什麽了。
那是兩團鬼火！
雖然以前沒有親眼見過，但從村裏老人的嘴裏還是聽說過一些奇聞怪談的。許常拿起酒壺和鐵鏟，輕輕坐起。
這活人見過不少，不幹淨的東西倒是第一次見！
縱然自己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去招惹那些東西。許常很害怕，心裏的緊張催促著自己趕緊離開。
沒走出十步，許常心裏就想著：這窮人家早就去投胎了，有錢人守著財才舍不得離開？
這大半夜的，敢嚇唬勞資！
人都殺了，勞資還沒殺過鬼呢！
許常心一橫，滿眼都是錢，他此刻需要錢！
許常停下了腳步，狠狠喝了幾口酒，惡向膽邊生，兩口酒下肚，渾身的暖意隨著酒膽生了起來。他不相信一個活人還能被這些給嚇死，如果願意，自己再去殺“他們”一回，大不了和自己的兩個老婆去那邊團聚。
膽子大了起來，緊緊地一咬牙，回頭惡狠狠地盯著那兩團幽幽的綠光，也不顧河水的冰涼，許常眼都不眨一下，殺豬刀橫叼在嘴上，踏著河水一步一步向對岸走去。
河水在他腳下發出更強烈的嘩啦啦響聲，一團螢火蟲撲棱著嚇得向遠處飛去。
也許是感受到了許常的氣息，那兩團火停下舞動，圍著許常不停地旋轉，好像在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外鄉人。
“就這樣嗎？就隻是這樣嗎？來啊！他娘的，來啊”，許常發瘋似的看著那兩團火狂喊，他的精神確實有些不太正常了。
親人失散，兩個老婆接連離去，殺了不少人，對他的刺激著實不小。
他揮舞著鐵鏟，使勁渾身力氣，跳著就向那兩團火打去。
“哈哈，他娘的”，那兩團火消失不見，許常還以為是怕了他一樣，發出嗤笑。
他借著月光搜尋著周圍，果然，在不遠處給他找到了一座立著碑的山墳。
“青山綠水的，你倒是挺會挑地方”！
許常撲通一下跪在碑前，口裏喃喃念道：“這位爺爺還是奶奶，還是爺爺奶奶，我是迫不得已才打您的主意。我隻求財，也不全拿，一點點，夠買口棺木葬我家媳婦就行。您要是答應就別出來嚇唬我了”。
說完，看了看周圍，那兩團火果然沒有出來。許常感恩戴德，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直把腦門都磕破了，鮮血順著鼻梁留了下來，他也顧不上去擦。
許常雖然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對“古人”的敬重還在，他沒有直接去挖，而是躲到了後麵，不在破壞地麵結構的地方，看準了地方才下的鏟子。
也許是吃了燒雞，喝了酒的緣故，許常渾身使不完的力氣，直挖到了皓月當空，他抬頭看了看，估摸著已經快到後半夜了。
再幾鏟子下去，許常就挖到了“磚砌”結構（磚砌結構的墓葬形式是在漢朝時候興起的），他心裏一陣高興，果然是大戶人家，看來有門兒。
他使著勁兒去砸，鐵鏟與“磚石”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許常雙手的虎口被震的生疼，砸了半天，手已經震麻了，才砸出了一個唾沫大的坑兒。
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得砸到什麽時候，再這麽下去，就是天亮也打不穿，到那時，也許自己的雙手也就爛了。
許常從腰間拿出殺豬刀來，沿著“磚砌”結構的縫隙挖了起來，一挖之下，心喜，這個辦法可行。
隨著小口兒一開，接下來就容易多了，許常闊了闊口兒，剛好能容自己那略顯肥胖壯碩的身軀鑽進去。
他點起火把，伸頭往裏麵看了看，裏麵有一股憋氣的感覺，但是隨後一下就變得呼吸順暢了起來。
裏麵透著寒氣，許常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鼻子癢癢的，一下沒忍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隨著寒氣一起湧出的還有一股子黴變腐朽的味道，嗆得許常趕緊縮回了頭。裏麵的味道很難聞，待不下去，許常爬了出來，直等裏麵的空氣好一點兒再下去。
剛爬到出口處，許常就聽到了幾聲狼嚎，很近，他也不敢出去，要是被這幫畜生纏上那就麻煩了。
他警惕地探出頭來，環顧著四周，好家夥，大概圍了一圈兒的野狼，估摸著得有二十來頭。
那黑夜裏發出的幽幽的綠色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許常這邊。許常心想，看來這些畜生是聞著味兒來的。
要是自己出去了，在這些畜生凶殘的圍攻下，肯定不死也會大傷。倒不如進去看看裏麵的情況，要是這幫畜生敢近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打鬥起來那就容易的多了。
再想想，也不可能，狼是出了名的邪性，它們顯然知道這樣對它們不利，肯定是圍起來，等自己出去。
這樣也好，也省的自己再去顧及這些畜生了。好去處理裏麵的特殊情況，萬一裏麵的“東西”是守財奴，不讓自己帶點出去，那就免不了要費些力氣了。
許常舉著火把再次摸了進去，他那肥胖壯實的身材顯得很笨拙，爬入那洞口的時候還被絆了一跤，火把掉在地上差點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