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給四肢獸做手術
公寓內卷起狂風，紙屑紛飛，窗簾飄搖，門窗顫動，似有大災來襲。
孫智站在風暴中心，緊閉的雙眼赫然睜開，火瞳紅光翻湧，視網膜映射出一道正以極快速度跳躍的粉色陰影。
“哪裏躲！”
他大喝一聲，眼睛轉向虛空某處，腳掌使力，從地麵躍起，一拳轟出，空中異獸應聲悶哼，砸落倒地。
四肢獸一爪拍碎飾牆掙紮起身，晃晃身體抖落牆皮碎渣，揮舞利爪，張開血口再度朝孫智襲來。
孫智早有準備，一腳踢出水盆，俯身朝另一側翻滾閃躲，四肢獸彈出泛著冷冽寒光的利爪劈開砸來的水盆，水盆一分為二，朝兩側飛出，盆中之水灑在鋼爪上，迅速結上一層寒冰。
四肢獸舉起冰刃交叉刮擦，慢慢悠悠地蹭掉寒冰，直刃“噗”的一聲縮進上肢，“噌”的一聲，又彈出一雙彎刃，身體弓縮成蝦，縱身翻滾朝孫智腳邊襲來。
孫智右腳抬起，輕踩書桌借力躍起，空中時，左腳腳尖淩空正踢牆麵，如雄鷹展翅，滯空三秒鍾，正在此時，四肢獸的攻擊如期而至，兩把彎刃恰好插在孫智之前所站之處，彎刃入地三十多公分，竟一時卡在原地。
孫智下落，前後作奔跑動作的雙腳恰恰踢在四肢獸的猩紅眼睛上，“噗嗤”一聲，他至少聽見了一聲爆漿的聲音。
平穩落地，站起轉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完成，再看四肢獸，好不容易拔出彎刃，卻倏然收回，捂著眼睛嘶吼起來，一股褐藍色血液從右眼窩中流淌而下，另一眼雖然紅脹，卻沒有破損。
四肢獸厲嘯一聲，不管不顧地朝孫智衝來，孫智騰轉躲閃，所過之處，皆被利刃砍破。
幾個回合之後，它跳躍到樓層頂部，四把骨刃插入混凝土中，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動起來，“哢嚓哢嚓”仿佛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褐藍色的血液從骨刃和四肢交界處湧出，緊接著，骨刃快速旋轉起來，像極了電鑽。
孫智筆直站在四肢獸下方，仰頭看到骨刃已經將樓上的地板鑽出了四個大窟窿，豌豆大小的碎屑淅淅瀝瀝的掉落在地板上。
孫智怔了怔。
四肢獸把他租的公寓破壞的七零八落，家具被隨意切割成數塊，牆壁上滿是大洞和窟窿，如今又在樓上打了幾個眼，沒有幾萬塊恐怕脫不了身。
自己剛畢業，工作八字還沒一撇，讓他哪裏去借這些錢？
不過現在能不能打敗四肢獸還是個未知數，考慮這些有些多餘了！
孫智白了四肢獸一眼，這怪物不去拆遷隊上班真是可惜了，真是“誤入歧途”啊！
來不及多想，四肢獸“踩”著四把“電鑽”襲來，孫智慌忙躲閃，趁機撿起滾落在地的墨水瓶扔出，砸向對方紅腫的左眼，墨水瓶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被一“電鑽”刺破，玻璃碎片連同濃稠的墨水一同拍在四肢獸臉上。
怎料四肢獸提前關閉了眼皮，墨水也無法附著在光滑的鱗甲上，不僅沒有讓對方喪失視線，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怒火。
“電鑽”旋轉速度快到極致，四肢獸展開了無差別的攻擊，浴室的格擋玻璃牆、家具等等盡數被切成了碎片。
孫智以手掩麵，搖了搖頭，眼中噴出旺盛的火苗，敢讓老子負債，老子就先殺了你去換錢！
他咆哮一聲，展開雙拳，在四肢獸還在對著馬桶瘋狂輸出時，痛擊對方脖頸，拳影如風，模糊到看不清。
直到力竭，還不忘按著四肢獸腦袋在馬桶中衝洗，可惜對方嘴長一尺有餘，無法溺死，隻好多灌了幾口，才依依不舍鬆了手。
孫智快步退開，臉色難堪，這番動作雖然能出口氣，卻傷害不到四肢獸，如此下去，恐怕會被對方消耗而死，必須速戰速決。
無意瞥見房梁，孫智眼珠一轉，房梁支撐柱中鋼筋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若能騙四肢獸卡住爪子，或許能贏得一絲機會。
他朝四肢獸勾了勾手指，挑釁地露出後背，蓄力朝牆角移動，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四肢獸想也沒想，後肢繃緊肌肉，一個蛙跳，如離弦之箭衝向孫智。
孫智緊靠凸柱，在四肢獸利爪刺入胸膛之前移開身體，“哐當”一聲，有鋼筋斷裂的聲音響起，四肢獸看到孫智就站在旁邊，並不逃跑，抽爪欲刺，結果爪刃被硬物阻擋，每次猛扯，隻能拔出來幾公分。
孫智大喊一聲“嘚”，匯集全身的火焰於右臂之上，猛然朝四肢獸的關節處砍去，“哢嚓”一聲，骨頭斷裂，但皮肉依舊相連，他卻並沒有停手，而是用火焰硬生生地燒斷了肢體。
燒斷一肢，孫智又聚火燒向另一肢，四肢獸被燙的渾身抽搐，但後肢被對方雙腳踩住，僅剩的上肢拔又拔不出，隻能任憑折磨。
“別怕，別怕，給你做截肢手術呢，還帶火焰封邊的呢！上哪找這好事去。”他一邊“手術”，一邊不忘安慰幾句“病患。”
又截下一肢後，四肢獸終於脫困，但沒了前肢的它，就像一隻沒成年的恐龍，路都沒法走穩。
它厲嘯著逃跑，眼神中充滿了驚懼，時不時還不忘回頭用獨眼看看孫智有沒有追上來。
孫智自然在追擊，他快步奔赴至四肢獸身後，右腿踢直，左腿彎曲，俯下身子，一個滑鏟絆倒怪獸，雙腿快速鎖住對方喉嚨，背對背抱住下肢，激發背部的火焰，緊緊地貼住，開始“燒烤！”
四肢獸劇烈掙紮，撲騰著僅剩的兩個後肢朝窗口挪動，背上還背著一個孫智，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以及背部脊椎的熔斷，它終於倒在了窗台下，再也沒了聲息。
孫智雙腿交叉，夾到最緊，即便四肢獸已經沒了呼吸，但還是保持了這個姿勢至少二十分鍾，直到身體上的火焰自動熄滅，背後傳來一股烤肉味，他才一把推開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當當當！”的敲門聲響起。
孫智一骨碌爬起來，小碎步跑到門後，試探性地問道：“誰呀？”
“還誰呀？我的聲音聽不出來？鄰居全都投訴你在房間裏打核戰，快點把門給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