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時間回溯
黑芒如影如魅,迅速擴大,最終凝結變幻成一道漆黑色的古樸雕浮大門。
張岩挪了挪衣扣位置,微微朝眾人點頭,擰開門把手一步跨入,裏麵漆黑一片,被純粹的黑暗所包裹。
他打了一個響指,朝戒指輕吹了口氣,“時間回溯!”
霎時間,周圍的一切扭動變幻,黑暗中的粒子相互碰撞,粒子間或糾纏、或排斥組成各式各樣其他種類的粒子,粒子鏈接還原了一副外灘道路的3D投影。
投影快速向前倒退,從他趕到現場再到趙隊長帶人封鎖了整個外灘公路,然後是汽車爆炸……
張岩單手插兜,擺弄戒指的手指突然停頓,眼睛微眯,手掌左滑,將畫麵調節至汽車爆炸前一分鍾,食指和中指作分離狀,放大了畫麵,移動到汽車油箱上,再度放大,油箱蓋是打開著,沿口上還閃著火光。
再度放大畫麵,那是一條正在燃燒的布條!
繼續倒退,畫麵中出現了一個正在扛著行李箱的男子,手指右滑,當看清男子的臉時,張岩不禁露出嫌棄的表情,畫麵中的男子滿臉水泡,看上去異常惡心,根本無法分辨麵容。
手掌左滑,時間持續倒退,水泡臉男子從屍體上扯下一縷布條,先是浸泡在路坑中的不知名**中,隨後又綁在樹枝上,伸入油箱涮了許久,最後拉出來一大截,點燃了末端。
即便時間倒退到此,男子的臉上依舊布滿了水泡。
張岩盯著投影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他終於找到了十字劍的下落,就是被水泡臉男子裝入了行李箱,可惡的是,對方竟然企圖用尿澆滅S級禁忌物的烈焰。
這可是S級的禁忌物啊,整個金城市也就這麽一件,據說以前還是某個異能人組織的聖物,畫麵中的男子竟然如此對待聖物,要是被異能人組織知道,下場恐怕會很淒慘。
按下想收拾水泡臉男子的情緒,張岩繼續左滑,看到了四肢獸和火屬性男子的戰鬥畫麵,一切如他推斷,火屬性異能人利用十字劍沙化了四肢獸,最終倒在了對方的後招之下。
“嗯?”張岩左滑的動作戛然而止,更早的畫麵變得越來越模糊,以至於到最後也沒能看清水泡臉男子的真實容貌。
“可惡!要是能早來幾分鍾就好了!”張岩右手一揮,周圍重歸黑暗。
他的回溯能力距離事發時間越久遠,就越難以查探。
黑色雕浮大門推開,張岩走出,迎上了眾人期待的眼神。
趙隊長快步走至對方麵前,笑道:
“怎麽樣?我們的推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張岩搖了搖頭,眼神內斂,“我們錯了,燒出租車的另有其人。”
“什麽?”趙隊長有些發懵,咕噥道:“難不成現場還存在第四個人?”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年輕警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小聲道:
“師傅,出租車車主找到了,屍體被發現在樹叢中,據法醫初步推斷,死於昨天十九至二十點之間,詭異的是屍體呈幹屍狀,有點像沒了果肉的葡萄皮!”
趙隊長聽聞,額頭上的皺紋排成好幾行,褶皺處深如溝壑。
他跺跺皮鞋,閉上眼睛,喃喃道:
“車主死於出租車爆炸之前,不可能點燃汽車,凶手另有其人!”
想起什麽,趙隊長忙問旁邊的年輕警員:“出租車的出行記錄呢,查了沒?”
“查了!”年輕警員從手裏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送到師傅麵前,指著上麵的信息:
“師傅,當晚隻有一名乘客乘坐過這輛出租車,名叫孫智,在淩晨2:52分到達了目的地,隨後出租車又發起了新的訂單。”
“我還查了道路監控,在3:23分聽到了爆炸聲,遠處居民樓的監控也拍到了火光,可以確定就是這裏。”
趙隊長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愧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這麽快就學會舉一反三,主動尋找線索了。
他大手一揮,豪爽笑道:
“那還等什麽,把這個叫孫智的抓起來啊!”
“師傅?”年輕警員輕咬下唇,微微搖頭,“我另外還查了孫智租房公寓的監控,他在3:15出現在監控中,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趙隊長興奮的臉瞬間耷拉,長歎一口氣,揉了揉眼睛,嘖舌道:“這個案子還有完沒完了!”
他看向徒弟,不放棄地問道:“你確定在監控中看到的是他?”
“師傅,您大可相信我的眼睛!”年輕警員眨了眨眼睛,補充說:“他在垃圾桶旁吃了很久的炸雞,門禁係統也拍到了他的臉,不會錯的!”
趙隊長長籲了口氣的同時,將目光轉向張岩,試探性地問道:
“依你之見,那個孫智會不會是異能人,他在短短幾分鍾之內瞬移到了案發現場,放完火之後,又回到了房間。”
他問完這句話後,頓覺得有些不妥,即便是異能人,也不可能如此離譜啊!
張岩搖搖頭,似笑非笑道:
“目前還沒有關於速度異能人的記載,沒人能夠做到瞬移。”
說著,他頓了頓,捏了捏喉結,語氣和緩道:
“趙隊長,這個案子牽扯到了一件S級的禁忌物,我會像上麵打報告,案子後續會移交給我們處理,您要不忙別的案子吧。”
“哦!”趙隊長摸向口袋的手停住,尷尬地笑了笑,無奈道:“是這樣啊?那好吧……”
張岩登車離開,徒留趙隊長師徒兩人在風中淩亂。
年輕警官握著文件夾朝大腿上一拍,不忿道:
“看把他嘚瑟的,每次都這樣!功勞永遠都是他們的!”
趙隊長摸了摸眼角,顯得有些哀傷,也不忘安慰徒弟,“小子,甭管是誰掃的尾,能破案就行!”
年輕警員眼神低垂,噘著嘴,“話雖這麽說,可榮譽和成就感都被他們搶走了,每次案件的結果也不告訴我們,一點兒音訊也不透露,搞得心裏癢癢死了。”
趙隊長不知什麽時候又點了一根,呼出一口,拍拍愛徒的肩膀,“人家組織特殊,不透露自然有不透露的原因,你呀,就別瞎猜了,跟師傅好好學經驗,嗯,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