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忠義二字
一旁的司馬毅坐不住了，直接噴出了一口茶，站了起來，“不可能，聖上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把虎符拿出來！”
郭定方看向了司馬毅，態度一下子冰冷了許多：“宰相大人在郭將軍的府邸大呼小叫，怕是有些不妥吧。”
司馬毅臉色陰沉到來極致，“郭將軍，年輕的時候，我與你一同征戰過匈奴，這些輕易，難道比不上半塊虎符嗎？”
“而且，如今朝堂的局勢，郭將軍應該看清楚了，沒必要為了一些新人，站在文武百官的對立麵！”
“尚書省現如今缺一個從二品的的右仆射，郭將軍若是願意，令子便可以立刻走馬上任。”
威脅，利誘，當看到半邊虎符的那一刻，司馬毅徹底坐不住了。
尚書省從二品的職位，令站在郭定方身邊的年輕人心動了。
他沉聲道：“父親，此事，還需要多加思量，”
郭定方原先還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但聖上的半邊虎符，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跟在太子身後。
即便是司馬毅肯讓自己的兒子擔任尚書省右丞，他也斷然拒接了，“宰相大人若是沒有什麽事了的話，還請回去吧，我有要事要和太子殿下商議。”
司馬毅冷哼了一聲，“郭將軍家的茶餿了，不甚好喝。”
此話一出，氣氛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郭將軍的幾個徒弟在神策軍當中任職吧？”
“你敢威脅我！”郭定方直接撕破了臉。
“郭某前半生上陣殺敵，從未怕死過，宰相大人若是還要在此無理取鬧，就別我不客氣了！”
聲音落下。
驊！
門口的驍衛紛紛拔刀，連抽刀的動作都整齊劃一。
眼見談不成了，司馬隻能拂袖而去。
這裏很快之剩下了三個人。
沉默片刻後，李修再次開口說道：“郭將軍實話跟你說，站在本太子這邊，你麵臨的風險可能更大，司馬懿乃是尚書省趙通的學生，此人前來，代表的是三省六部。”
“而本太子，目前並沒有多少支持者。”
李修此話，是為了試探一下郭將軍到底有多大的決心。
郭定方沉聲道：“末將別的不多，就這一身的膽氣，聖上支持誰，末將便支持誰。”
“好，郭將軍果然爽快！”李修笑道。
“殿下，末將還有一事。”郭定方思慮了片刻，又道。
“郭將軍盡管說。”李修鄭重道。
“末將有一女，叫郭香，假扮成了書生，去參加了國子監學生的詩會，小女頑劣，從不聽勸，末將怕她在在外麵闖禍，殿下若是能將其帶回來，末將就徹底沒有什麽顧慮了。”
李修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
自古以來，婚姻才是最牢靠的聯盟。
“嗯，既然郭將軍都這麽說了，本太子也不好拒絕。”
李修知道事情已經辦成了，便起身道：“正好，本太子今日有空，也想去看看，大周國子監的學生們，是何等風采。”
郭將軍點頭，讓幾名驍衛護送李修走了。
太子一走，郭金忠直接炸了，“父親，司馬毅剛剛可是承諾了兒子進尚書省，您為何直接決絕了？”
“太子根基不牢，就與文武百官作對，急於肅清朝政，魯莽至極，父親難道看不到嗎，若是有朝一日，太子輸了，我郭家也徹底完蛋了！”
“而且，太子以前事什麽樣的德行，您難道不清楚嗎？”
郭金忠的話，聽起來確實很明智，在利益麵前，情誼有又值幾個錢，更何況，入今的大周，內憂外患，已經禁不起朋黨之爭了。
郭定方臉色出氣的鎮定，一直看著太子殿下離開的地方，一句話也沒有說，“為父別的不行，但是看人這一點，向來不會錯，不管太子以前是什麽樣的人，但今日，我看到的太子殿下，有氣魄，夠爽快，不像司馬老賊一般，一肚子的陰謀算計。”
“況且，我郭家在南衙十六衛當中，最有威望，完全可以協助太子，和趙通下一盤棋。”
郭金忠不讚成父親的看法，“不，孩兒不這麽認為，趙通掌控朝政，乃大勢所趨，我郭家這個時候，即便不加入他們，也不應該逆流而行，和趙通作對啊。”
“風雲變幻之際，一步錯，步步錯啊！父親可有為郭家人想過一條退路。”
郭定方看著兒子，搖了搖頭，“金忠，你看問題還是太表象了，其實，從趙通逼宮失敗那一日起，我就已經在考慮此事了。”
“帶兵打仗，仁義之師，即便失敗了！也可以從頭再來，太子殿下乃是正統，可以失敗很多次，但是趙通不行，這是一樣的道理，高祖四十幾歲，與霸王相爭，屢戰屢敗，可他贏了最後一次。”
“拋開這個不談，忠義才是我郭家立足之本，金忠，你當謹記於心。”
正在父子倆推心置腹的時候，李修一穿著一身便衣錦袍服，離開了南城。
馬車往東城方向趕去，大約一炷香之後，停了下來。
前方，亭台樓閣，連接在了一起，許多白衣書生成雙成對的來往。
“殿下，今日恰好是國子監休沐的日子，這裏往來的書生還真是不少。”
李修下了馬車，頓時被眼前的熱鬧景象給震驚了。
千盞燈籠千杯酒，萬卷詩書萬人行。
詩歌船坊，垮橋小河，窈窕淑女。
現在還隻是臨近黃昏，若是到了夜晚，豈不是更加熱鬧，兩邊還有許多圍觀的百姓。
李修直接看準了最大的一座樓閣，想要走過去，忽然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勞煩問一下，您是哪家的公子？”一個小廝問道。
“無名無姓者，不得入詩會現場。”
陸總管立刻上前，嗬斥道：“大膽！”
李修攔了下來，“請問，本...公子要如何才能入內？”
“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世家子弟，另一種，作詩，水品達到國子監規定的級別。”
“作詩？”李修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