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門外的黑影
大約十分之一秒。張宇似乎愣了一下，馬上轉身。
“警察叔叔，您喊我？”
張宇一副茫然，不確定的樣子。
“嗯，你哪的？什麽時候搬來的？”
製服大叔點點頭，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張宇身上。
“我啊，北橋鎮的。”
張宇隨便瞎掰了一個樟市下轄鎮。
“哦，你的口音不像啊。”
製服哥目光凝視著張宇，帶著一絲探尋。
“哈哈！我從小在外長大，所以口音有些偏了。”
張宇故作輕鬆地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要分給那製服大叔。
“不抽。”
製服大叔上下打量了張宇一眼，微微點頭問道：“有身份證麽？”
張宇心頭一緊，他自然知道假證不可能拿出來的。但還是很快點頭道：“有，在出租房，警察叔叔，隨我去拿麽？”
“哦！”
製服大叔猶豫了一下，正準備說什麽。陡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後。製服大叔的同事似乎發現了新情況，讓他馬上過去。製服大叔點點頭，招呼了一下，身邊的幾位協勤一起離去。
在製服大叔離去後，張宇深深地呼出了口氣。
好險！如果製服大叔真的要和他一起來，那他真的要準備隨時跑路了。
不過此刻的張宇，知道要馬上找到房東大姐，否則就有麻煩了。
“咦，你小子，這麽快就回來了？被子也不買？”
房東大姐看著張宇問道。
“省點錢，發工資再買。”
張宇說到這，對房東大姐嚴肅地道：“大姐，說個事，待會警察問這間房間租出去了沒，你千萬說沒有。”
“啥個意思，難道你是？”
房東大姐有些懷疑地瞥了瞥張宇。
張宇心頭一緊，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話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好在他有所準備。
“大姐我是為你著想，我沒有身份證登記，你卻租給我。按照租賃法，被警察發現，是要罰好幾百的。”
“我是為大姐著想。當然，如果大姐你不差錢，我無所謂。”
說完，張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轉身進入了房間。
“哪個不差錢，切……”
房東大姐轉身而去。
張宇看著房東大姐的神情，知道對方被自己說動了，登時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市警署辦公室。
氣氛很凝重。
每個警員的神色都很憤怒凝重。
畢竟這凶手太殘忍了，用窮凶極惡來形容，都難以形容萬一。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現場還有幾個是小孩。在花一般的年紀，就遭人殺害。這讓每個警員，都憋著氣，要讓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同誌們，這起案件影響太惡劣了。市裏省署都在關注。這一次，將由我王振鬆（市警署署長）作為專案組組長，刑警支隊長韓楓作為副組長。你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我和省市長官都在看著你們。”
說完，王振鬆神色凝重匆匆離去。他還要回去隨時接受省市大人物的質詢。畢竟這起案件太大了，全國少有。
他雖是組長，但作為市警署署長，真正破案還是要看支隊長韓楓。王振鬆所能給的支持，就是承擔來自各方的壓力。
“好了，現在我們開案情分析會。”
韓楓知道案情緊急，必須盡快梳理所有的線索。爭分奪秒地破案。
“王剛，你們視頻組那邊有什麽發現？”
韓楓看著一個青年警員鄭重地問道。
“隊長，我們在整個井內村都找遍了。一共十二個攝像頭，其中七個壞的，三個沒有正常啟用。其他兩個角度沒有太大的價值。”
王剛站起身苦笑道。
“嗯，柳雲，你們法醫那邊有什麽發現？”
韓楓又看著另外一個中年女警問道。
“案發現場一共十三具屍體，全部都是受到鈍器打擊，重度顱腦損傷而死。根據傷口的大小和形狀判斷，犯罪凶器應該是農村用的劈柴的斧頭。但暫時沒找到。根據屍斑，死亡時間，在昨夜十一點，到今日淩晨四點之間。”
柳雲站起身冷靜地道。
“連勝，你們痕跡組有什麽發現？”
韓楓又看向一名平頭年輕警員。
連勝站起身，嚴肅地道：“隊長，我們痕跡組綜合現場的痕跡和生物檢材，發現，這起案件似乎隻有一個凶手。”
“一個？”
韓楓皺了皺眉頭問道：“說說理由。”
“從現場所有的痕跡，我們隻發現了一個人的腳印，不過這腳印似乎被刻意的處理過了。但還是可以勉強地分辨出來。”
連勝說完後坐下。
韓楓對於凶手的數量還有些猶疑，這麽大的滅門案，隻是一人犯下的？
看著現場抄抄寫寫的女警員，韓楓對她的能力還是很看重的。
林又涵，今年二十七歲。在刑警隊，這年紀算是非常年輕了。但林又涵卻已有五年的刑偵經驗了。畢業後在前任刑警隊長，也就是林又涵父親的推薦下，她進入警隊，屢破凶案，奇案。現在已是刑警支隊的骨幹了。也是在今年，才被他從分局調來市局積案組。這一次，又被他抽調來此次的專案組。
“小涵，這一次的案件，你如何想？”
韓楓看著那女警員嚴肅地問道。
“隊長，這一次我們黃金的偵察時間隻有三日，因為這案發之地，雖屬於農村之地，但四周屬於交通要道，人員流動性混雜，而且環境複雜，我們沒有現場目擊證人，殺人動機，犯罪分子的數量，我們都不清楚。所以，我們要在各大要道布控，案發時間段在各個路口出入的車輛，都要仔細盤查，不能錯漏！而且受害者所在地方圓一公裏內，必須地毯式搜索，尋找線索……”
林又涵說完自己的分析後，重新坐下。
“好，現在我開始分派任務……”
韓楓站起身，雙手撐著圓桌，神色肅穆。
……
張宇自然不知，現在警察派出了所有的力量，在整個樟市四周盤查，一個大網正在撒下，向著他的所在收縮。
張宇很清楚現在呆在出租房內，暫時會比較安全。先前警員在這裏排查過了，再排查的可能性不大。至少短期內不會再出現。但保不準。
中午十二點，張宇沒有出門，隻是吃了一碗泡麵。
按照係統的任務，我還需要撐十二個小時。
但是這十二個小時，對張宇來說，卻是度秒如年。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痛苦之中掙紮著。每一次閉上眼睛，他都會想到，那倒在血泊中，瞪大眼睛看著他的林奶奶。
還有那一對天真可愛的幼童喊著他大哥哥的樣子。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過去。張宇盡管心裏煎熬，但也期待著係統第一次任務的獎勵。
這也許是他此刻唯一的盼頭。
因為擔心被製服哥發現，張宇出租房都不敢開燈。
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張宇開始梳理今日的一切。
為了掌握係統的線索，張宇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抓。至少在那幾個渾蛋落網之前，他不能有事。
但警方的破案能力，張宇知道，太強太強了，尤其現代有各種高科技，想要逃，太難了。
不過為了係統的破案線索，再困難，他也要爭取那一分的可能性。他可不希望，那些滅門的真正凶手，再活過十五年。
隻是在冷靜下來，梳理線索後。張宇發現了幾個問題。
第一：這些凶手到底有多少人，張宇不知道。因為當時他剛從洗手間回到大廳，就被打暈了。
第二：那個流浪漢會不會將自己的體貌特征告訴警察，對方看清了自己沒有？
第三：送自己來板上鎮的那輛農用車出現得很詭異，仿佛對方一早就在等著自己。那司機是誰？
尤其是第三點，張宇細思極恐。因為那司機，從頭到尾，都沒有怎麽和他說話，平靜得嚇人。
仔細想想，你一個大半夜出現在香蕉林的人，鬼鬼祟祟。一般人別說載了，避之唯恐不及，怎麽會如這司機這麽淡定。還專程讓他搭順風車，這怎麽看，怎麽詭異？
再想想，那司機似乎戴著一頂鴨舌帽，有意掩飾了自己的體貌特征。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張宇一下站起身子，心頭強烈的不安。他感覺自己仿佛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時間，就在張宇的不安和焦慮當中，一分一秒過去。
夜晚十一點，張宇盡管早就躺下，但因為整個白日，隻吃了一碗泡麵，饑腸轆轆，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當然，更多的是恐懼。他擔心，下一個呼吸，無數穿著製服的人，衝入房間，將自己帶走。
盡管他問心無愧。但如果一切都指向他，誰又說得清。
“哢哢哢！”
什麽聲音？
張宇心頭一個激靈。
看著牆壁上，一個老舊鍾表的指針指向十一點半。他的心頭一寒。
難道是錯覺？
但是心頭恐懼的張宇躡手躡腳的跳下床。
張宇貼著門側耳仔細一聽。外麵真的有人。在死寂的黑夜，他通過窗戶縫隙，可以發現，外麵隱約站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