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明使者
5月1日，星期五，黑雲仍在天空盤旋，黑淵凝視著眾生。
這天也是“黯雲事件”的第七天。
雷霆出現的頻率更多了，好似在為誰的降臨歡呼喝彩。
灰雨逐漸變小，天空中細雨綿綿，籠罩著一層又一層的水霧。
世界各地都如末日一般，混亂，恐慌，暴動，恐懼籠罩在人們心頭。
追溯源頭，世界各國的科學家都發現，變異來自與灰雨的降臨。
一開始他們從地上收集起來雨水進行研究，一無所獲，這些水和普通的雨水結構一模一樣。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一位E國科學家偶然用燒杯接到幾滴空中落下的雨水，這才發現其不同。
他們將雨水收集起來進行解析，駭然發現灰雨中多出來一種詭異的物質。
這詭異物質就是異能和異獸的源頭，科學家們將其稱為——湮物質。
一覺醒來，朱鳳袍把散亂的頭發紮起來，麵色冷漠。
昨天午夜11點40，黑袍人離開了。
“保護好她，小心這個'神'。”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隨後，他的黑袍無風自動，灰霧形成一個漩渦，他一如一道黑影飛入漩渦，消失不見。
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
朱鳳袍對他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他咧嘴笑了笑，心中有些悲傷。
現在，陪伴自己的就剩李瀟湘和紅傘了。
“按照黑袍的話，'神'今天淩晨就降臨了，為什麽我沒有看到祂？”
就在他心中剛納悶，他感受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
很詭異，像是把他的過去和未來都穿透一般，目光從四麵八方看過來，但是朱鳳袍知道那隻是一道目光。
他仿佛受到血脈壓製，渾身冷汗直冒，哆嗦不停。
他的六感盡失，整個人仿佛被剝離出這個世界，來到另一片神秘空間。
一雙眼睛，朱鳳袍不知道是否應該用“眼睛”這個詞來形容，直直的注視著他。
他在其中看到無數個陌生人，有男有女，他們長相極為相似，在不同的世界經曆著不同的事，結局卻都一致。
他們雙眼冒光，在一處圓形法陣中央跪拜，隨後化作一道道光融入一個巨大的身軀。
仿佛成為祂的一部分。
“這踏馬到底是什麽！”朱鳳袍下意識的想開口吐槽，但他完全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瞬移到一片漆黑的空間，一顆顆星辰在黑暗中閃爍，自己仿佛身處太宇。
“汝很榮幸，汝將成為吾的使者，替吾行走萬裏光陰。”
隨著一道聲音傳到腦海裏，一個高大的渾身灰白色的長發男子出現在他麵前。
朱鳳袍看到了他的麵容，但腦子裏根本無法留下他的樣貌，隻記得一個高大的形象。
“為什麽選擇我？”朱鳳袍試探著問道。
“命運使然。”祂說。
朱鳳袍被搞得雲裏霧裏的，看來這是個謎語人，不，是謎語神。
隨著這位未知神明手指一點，一道灰色的光射入男孩的額頭。
“這是……？”
朱鳳袍根本無法抵抗，這道光似種子般紮根在他的腦海裏。
他腦海中的心相世界在震顫，灰霧在瘋狂顫動，好似在被什麽東西破壞、吞並。
“啊啊啊啊啊！！！”
朱鳳袍的靈魂仿佛被扯爛撕碎。
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麽東西開始鬆動，又有什麽陌生的東西開始生長。
灰白的神明招了招手，一些五顏六色的氣團被從男孩的五官中抽離出來，慢慢飄向神明。
祂手掌一握，再展開時，氣團已經凝結成一顆五顏六色的珠子，裏麵仿佛漂浮著一片炫麗的星雲。
祂的動作結束後，男孩感覺自己靈魂與肉體的疼痛都減輕了幾分。
但內心好空虛，好像有些東西不存在了。
他顫抖著抬起頭，不知為何，他突然產生了與神對視的勇氣，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看向灰白的神。
“吾將神種放入汝的心相之上，如此一來汝也有了成為吾使者的能力。至於是什麽能力，就要看汝自己的造化了。”
“吾這是為汝好。”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從男孩額頭上淌下。
他的心相世界已經停止了顫抖，灰霧也慢慢穩定，隻是稀薄了許多。
這個詭異的神肯定對他做了什麽。
“我該做什麽？”他冷聲問道。
“替我行在這個世界的未來和過去行走，記錄下來，”祂緩緩低頭，“隻有這樣，我才能庇佑這個地方。”
說完，祂龐大的身慢慢消散，朱鳳袍感覺自己快回到現實了。
“你是什麽神？！”他喊道。
“一個時空神罷了。”
最後一個音節在腦海裏響起，朱鳳袍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再睜開時，自己已經回到帳篷前。
他驚魂未定，剛剛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
他趕緊回到帳篷，此時李瀟湘已經醒過來，看著朱鳳袍揉了揉微紅的眼睛。
“嗯……怎麽了小朱？”
他嚐試著對她說出那位神的存在，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那些字仿佛卡在喉嚨裏。
“提醒汝一句，不要向他人道明吾的存在。”
朱鳳袍的心相世界一陣震顫，一道聽不出性別的聲音響起。
此時，灰霧中已經出現一根根灰色的觸手，它們在霧中向下延伸。
這應該就是“神種”的根係。
在朱鳳袍體內，灰雨的能量化作水分灌溉“神種”，灰霧化作土壤為“神種”提供養分。
“鳳袍，你怎麽了？”李瀟湘皺了皺眉頭，朱鳳袍從來沒這麽頻繁的走神過。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醒沒醒。”朱鳳袍笑了笑，“我打算向王隼申請一下，去外麵找找其他異能者。”
“我陪你一起。”女孩眼神堅定，她迅速爬起來穿好鞋子。
朱鳳袍拗不過她，隻好答應。
兩人找到王隼，這位年輕的醫生也剛起沒多久，見兩人如此申請，思考過後批準了他們的行動。
“…好吧，一定注意安全。”
“放心下午兩點之前我們一定回來。”
朱鳳袍和李瀟湘回到帳篷處收拾東西。
尋找異能者不僅是朱鳳袍自己的想法，也是那顆“神種”的要求。
“神種”已經生長成一株小樹，朱鳳袍的腦海裏傳來一道非男非女的聲音：
“找齊……所有異能，記錄……未來……”
聲音剛落，他發現灰霧中出現一本黑皮筆記本，上麵用暗金色的線勾勒著一隻眼睛圖案，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他翻開第一頁，上麵出現【元素周期】這個能力的部分信息，好似把朱鳳袍腦子裏想到的信息都謄抄在上麵。
當他的意識回到現實，發現自己的手上真的多了一本黑皮筆記本，與心相裏的那本如出一轍。
祂是時空神，為什麽又需要我去幫祂行走未來？
他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這個所謂'未來'我該怎麽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