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完了,踢到鐵板了

現在是午夜十二點了,今天生意不錯,起碼來了兩個顧客。

黃老板給他的提成是這樣的,每月保底五千,周末排休,就是說陳詞哪怕是整天就待在店裏,一個客人也沒有,都白拿五千。

隻要促成一單生意,就有兩千到兩萬元不等的提成。

每月如果完成五單生意,就能提前放假,可以歇業了。

這工作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不過也有麻煩事,有的客人後來覺得吃虧了,來找麻煩的也不少,雖然都是雞毛蒜皮,但陳詞也能解決,要實在解決不了,也可以打電話給黃老板。

陳詞鎖上門,叼著根煙,就打算回自己的出租屋,這一片太冷清,晚上陰氣重,不適合住人。

他雖然這兩年見慣了許多光怪陸離的事,但還是有些膈應。

這時夜很深了,這一帶又僻靜,剛離開雲開路,不遠處駛過來一輛破破爛爛的金杯麵包車,那遠光燈十分刺目,晃的讓人睜不開雙眼。

陳詞皺眉,心念一動,立馬推算出是張婷來找麻煩了。

她用青春換了健康,一下子成了老太婆,心裏十分怨恨自己,立馬打電話給了她混社會的弟弟。

“嗞——”

麵包車一個驟停,車身搖晃了一下,差點散架。

車門推開,四五個背心紋身的小青年提著鐵棍跳下來,目光不善地盯著陳詞。

緊接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張婷一臉怨毒地走下來,指著陳詞,像一個暴怒的老母雞:“就是他,就是他,給我打!”

陳詞沒有看她,仍然是一臉淡然。

像這種找麻煩的多了去了,張婷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區區幾個小流氓,他這一年下來,雖不能說是像傳說中那樣的武林高手,但對付幾個地痞潑皮還是沒什麽問題。

麵包車內又走下來一個叼著煙頭的小流氓,這黑燈瞎火的,似乎是為了耍酷,還特意戴了墨鏡。

“老姐,就是這個逼,把你變成了這個鳥樣?”小流氓哈哈大笑。

張婷一巴掌掄他頭上,活脫脫一個潑婦:“張鋒,你就是這麽說你老姐的嗎?”

張鋒尷尬一笑,“老姐,你想怎麽弄他?”

在他眼裏,就陳詞這瘦不拉幾的模樣,估計抗不住他幾棒子,不過他也好奇,這年輕人其貌不揚,是怎麽把自己老姐變成了這樣?

作為一個職業小混子,他可不相信什麽牛鬼蛇神。

張鋒是職業流氓,幾年前因為打架鬥毆判了兩年,出獄後整日無所事事,仗著頭鐵骨硬,心狠手辣,糾集著一幫馬仔開馬場(賭場),偶爾也放高利貸,常幹些暴力收債的事情。

因此在附件一帶,張鋒可謂是臭名昭著。

要真有鬼神,就他幹的那麽多齷齪事,早就被鬼怪收走了。

他想陳詞一定是用了什麽邪門的手段。

張婷指著陳詞尖聲道:“姓陳的,你給我使了什麽邪法,趕緊給我複原,不然老娘今天廢了你五肢!”

張鋒笑著拍了怕她的肩膀,“老姐,別啊,廢他五肢是要判刑的。”

張婷一把推開他,叉著腰,十分刁蠻:“我不管。”

張鋒苦口婆心地說:“老姐啊,這可是判刑的,我的兄弟們可都不樂意啊,老姐,除非……”

“除非什麽?”

“嘿嘿,我聽說你那男朋友王峰,老爸被富二代打了,賠了209萬。”張鋒嘿嘿一笑,搓著手,“你說他那麽喜歡你,你們結婚了,那些錢還不都是你的?”

張婷一想這件事就來氣,誰知道王峰那個廠狗還敢試探她?不過現在也不晚,隻要恢複容貌,在去誠懇道歉,相信王峰一定會原諒她的。

209萬……

那可是209萬啊,足夠忘掉一切煩惱。

“那你讓他給我恢複容貌,不然說什麽都是扯淡!”張婷氣衝衝地指著陳詞,恨不得把他撥皮抽筋。

都是陳詞,如果不是他,自己都可能和王峰重歸於好了。

她有這個自信。

王峰就是一個舔狗,隻要她畫上濃轉,打一個視頻電話過去,假裝痛哭,說離不開他,說好難受,相信王峰一定會回心轉意。

張鋒捏了捏拳頭,發出哢哢哢的響聲,他獰笑著朝著陳詞走去,“陳……先生是吧?我和我老姐的談話你也聽到了,是你主動讓我老姐恢複呢,還是我把你四肢打斷,踩著你的頭,讓你求著我給我老姐恢複?”

陳詞聳了聳肩,掐滅煙頭,放走腳下踩熄,笑道:“我也給你幾個選擇,要麽滾蛋,要麽老子讓你以後說不了話,隻能狗叫。”

“草泥馬!”王峰聞言怒火中燒,一揮手,“給老子打,往死裏打,我老姐男朋友有209萬,賠得起!”

四個小混子手執鋼棍圍了上來。

陳詞還真沒把這幾個小流氓放在眼裏,略一活動筋骨,他體內的熱血也仿佛被點燃了。

張鋒滿臉堆笑,趕忙討好似地看向張婷:“老姐啊,等你複原了,你可要好好跟人家王峰道個歉,你老弟我還沒結婚呢,那狗日的老丈人,死後要我一套學區房和一輛五十萬的車,才肯把他女兒嫁給我。老弟我就全靠您了。”

說著,他還上去給張婷揉肩。

張婷輕哼一聲,慵懶的閉上眼,仿佛一切勝券在握,笑道:“你不是開馬場放高利貸賺得挺多的嗎?”

張鋒聞言哭喪著臉:“老姐啊,我幹的買賣,行情不好,上下要打點,那可都是錢啊,弄不好,就又進去了,老姐,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的親弟弟進局子?”

張婷冷哼。

“害,隻要把小薇娶進家就好了,他老爹是環保局的,和市局有交情,等你和王峰結婚了,把錢騙到手,給我買套房買輛好車,我把小薇娶進家,有他老爹的關係,以後還不是隨便撈錢?老弟我能虧待你的恩情?”

“這還差不多。”張婷一臉愜意的享受老弟的按摩,餘光一瞥,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陳詞赤手空拳,三兩下就把那幾個小混子打倒在地,痛苦呻吟。

“老姐,怎麽了?”

張鋒剛詢問,一抬頭,就發現了這一幕,一下子頭皮發麻。

完了,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