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暴走

“他奶奶的,別欺人太甚,我可不想破壞公共設施。”

硬生生拉了三分鍾,高澤終於放棄,掏出鐮刀站在櫃門前。

不得不提這把鐮刀在高澤手中,已經發揮出遠超本體的實力。

【勾魂使的鐮刀】

【體質適配+恐懼屬性加成】

【特性:鋒銳斷鐵、放血、恐懼侵擾】

【鋒銳斷鐵:這把鐮刀足以輕易削斷鋼鐵等金屬】

【放血:造成的傷口血流不止,愈合時間+500%】

【恐懼侵擾:攻擊附帶恐懼屬性,擾亂心智】

一個普通人量化的所有屬性如果是5的話,那麽高澤有關恐懼方麵的便是25,受到稻草體質和偷吃費德農作物的影響,這把鐮刀在他手裏極強。

哢哢哢!

三下五除二劈開鐵門,高澤一拉內裏的床,卻還是拉不出來,阻力極強。

蹲下去看向其中,高澤赫然發現一隻黑貓正輕蔑的看著自己,白布遮蓋的屍體沒有異常,但它身旁的兩具屍體都將慘白發青的手臂伸出,死死拉著這具屍體。

”感情是大通鋪?“

高澤也沒來過這地方,他本來一位這裏麵互不相通,原來是一字排開。

“你出來。”

黑貓瞳孔中的神采幾乎和人一模一樣,極其輕蔑的看著高澤,仿佛在說:“你怎麽不進來?”

高澤眸子中陡然爆發出淡淡的黑煙,為鐮刀蒙上一層陰影。

稻草在心中盤旋,讓他的心態就像一個火藥桶,鬼?恐懼?這高澤都能忍,但一旦發現疑似挑釁的事情,就像往火藥桶裏扔炸彈,高澤不怒火衝天才怪,魚販子那點忍耐和善良束縛不了猙獰的稻草。

噌!

兩根手臂齊根而斷,傷口處漆黑的實體化恐懼不斷蠕動,在空氣中不斷揮發,一旦如果有普通人在附近,心中便會沒有沒由來的產生害怕。

“滾出來!”

“喵!”

黑貓抬爪按在屍體上,仍揚起頭,不屑一顧的看著高澤。

但它根本想不到,這個時候的高澤眼裏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一張李東成的臉不斷在貓臉上浮現,先前的種種事情在心中翻湧,理智的枷鎖緩緩被稻草撬開。

“啊!!”

偌大的刀痕斬在太平間的櫃子上,將六七個鐵門斬成兩半,鐮刀伴著這一擊瘋狂揮動,極快的將另外兩個櫃子鑿成千瘡百孔,將整體的停屍櫃砍出一個大坑,裹著白布的屍體齊齊暴露在外。

黑貓神態變得嚴肅,身上一根根毛倒起,整個太平間不斷傳來肉體撞擊鐵板的聲音,封閉櫃子用的鐵門板急速抖動,高澤眼前的屍體們更是直接坐了起來!

除了黑貓所在的那具,它一直沒有動靜。

就這樣高澤再次擀麵杖捅屁股——開了大眼了。

各種千奇百怪的屍體呈現在麵前,要是病死的或者醫治不回來的,那麵目還好,可他真的想知道,為什麽醫院的太平間裏會有腦袋被壓碎或者被野獸啃食的屍體?

你管這叫太平間?這是法醫辦公地吧!

尚存的理智告訴高澤,他最好別再進一步了,要不然明天天亮不好收場,蘇侯不是讓他來把這裏夷為平地的。

“把他們收回去,不然......”

黑貓歪了歪頭,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我今天要把你扒皮拆骨!”

一根根稻草從高澤的脖頸中生長而出,如魔鬼的爪牙攀附在臉上,黑貓這一刻終於勃然變色,腰呈弓形,淒厲的貓叫炸起。

它不認識稻草,但一股高位階的恐怖氣息讓它產生了動物畏懼的本能。

太平間的屍體響動逐漸消失,黑貓慢慢從內部走出,連帶著屍體一起到了高澤麵前,它將白布掀開一角。

裏麵的屍體渾身爬滿一種樹枝狀的棕色物質,並不像稻草那般,反而像一種真菌,此刻白布一掀開,立刻朝著黑貓張牙舞爪,十分想占據黑貓的身體。

黑貓被惹得齜牙咧嘴,快速將白布蓋上。

當它抬起頭,才發現高澤的頭部已經被稻草遮蔽,唯露出一張獰笑的嘴,恐懼凝結成黑煙,在其渾身發散。

在黑貓的瞳孔中,它能看到一個小孩的虛影趴在高澤頭上,恐怖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那小孩正笑嘻嘻的捂住高澤的眼睛。

【角色:高澤(理智喪失)】

【天賦:數據異常】

【*@&*#!)@*#】

遊戲世界給出的麵板此刻除了天賦便是一片亂碼,噩夢主神無法判斷這位玩家到底是不是本來的那個人。

“喵!!!”

黑貓瞳孔收縮,仿佛看到一個獰笑的稻草人手提鐮刀,狠狠砍了上來,太平間瞬間沉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喂?大早上叫我幹什麽?”

蘇侯從藏地的房子走出,小熊睡衣皺皺巴巴,十分不耐煩的接通電話。

“蘇侯是吧,你往我雲港插人可以,但你這是赤果果的挑釁,是挑起衝突!”

電話那頭的怒吼聲震散蘇侯的睡意,他能感覺到雲港負責人這次真的是暴怒了,這電話的意思不是和他商量,就是告訴你我要搞你了。

“老馮你等等,我還.....”

蘇侯還尋思著是什麽事情呢,讓高澤辦的事情他想都沒想過,那不是大事,他也不認為一個玩了一場遊戲的玩家能幹什麽。

他甚至晚上就沒給高澤發過信息,那短信也是子虛烏有。

手機墜落在地,蘇侯在一片懵逼中被噩夢主神拖入遊戲,遊戲倒計時也在此刻陡然清零。

“喂?喂!蘇侯你給我等著!”

雲港負責人罵罵咧咧的掛斷電話,一把將其砸在電視機播放的新聞上。

“昨晚雲港中心醫院發生重大凶案,預計三人遇害,太平間亦毀於一旦。凶手將一顆貓頭懸掛在醫院大門,意義不明。“

畫麵中的醫院,大門前圍滿了人,他們都在討論著門口一片蓋著白布的屍體,有三具還在滲血,一顆貓頭仍懸掛在門口。

貓頭的嘴被活活撕開,兩根雪白的骨頭刺穿臉頰,瞳孔中有散不去的驚恐。

警察抬擔架的時候一股惡臭襲來,手一抖,染血的彈夾掉出一塊碎肉,攝像機與照相機的閃光燈頃刻間將微不足道的紅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