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針見血
高啟強的話如一把利刃般插入了唐家兄弟的內心。
的確，他說的是一點兒錯都沒有。
唐家兄弟之所以不想和高啟強合作，並非是嫌棄他的身份。
要知道，這兩兄弟頭上頂著一個市場管理員的頭銜。
看似高大上，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就是收保護費的。
與之相比，高啟強怎麽說也算是一個做正經生意的。
他雖然沒有保護傘，但隨著警方對社會管理的加強。
唐家兄弟自然會越來越來不吃香，而時間始終都是站在高啟強這邊的。
歧視這一條自然是談不上的，唐家兄弟顧慮的是別的原因。
隻是，讓唐家兄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顧慮從來都深埋心底。
這是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而高啟強不過是一個漁販子。
他又是從什麽地方得知了兩兄弟的窘境的？
唐家兄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隻能傻笑著給高啟強夾菜想要轉移話題。
“哼！這兩兄弟還真是傻得可愛，看來我給乘勝追擊了！”
見自己將唐家兄弟拿捏的死死地，高啟強心裏很是得意。
可他卻喜怒不形於色，眾人無法從他的表情上讀取到任何信息。
這一點難能可貴，是他在哥譚市學到的妙招。
想當初，他在哥譚市拿下第一塊地盤時就受到了各方豪強的關注。
他發現，那些有實力的家夥們總是喜歡戴著麵具。
如蝙蝠俠和小醜之流，一開始，他隻覺得這些家夥是在自己麵前裝。
但後來他才意識到，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這些人戴上了麵具之後，他們就能隱藏自己的表情。
別人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也就猜不到他們的心思。
高啟強在學到這一招以後，將其發揚光大。
他不需要像那些超級英雄或超級反派一樣每天戴著麵具生活。
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早已經被高啟強給練的爐火純青了。
當唐家兄弟想要轉移話題時，高啟強也不急躁。
他隻是低頭吃飯一言不發，這時候坐在邊上的高啟盛也趁機助攻。
“哥，依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想幹的事難度大一般人辦不來！”
此話一出，坐在高啟強對麵的唐家兄弟不樂意了。
這明擺著就是小瞧他們，而脾氣急躁的唐小虎剛想發作。
坐在他對麵的高啟蘭卻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他。
別看唐小虎這家夥平日裏在市場橫行霸道，可他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
卻如同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般，兩人隻是四目相對。
唐小虎頓時就亂了心智，刹那間，這小子便耳根熱臉通紅。
此時的唐小虎，那裏還能從嘴裏吐出一個字來。
他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真恨不得跳進冰湖裏給自己降降溫了。
坐在邊上的唐小龍本以為大哥會張嘴反駁。
但當他發現自己的大哥此時正低著頭如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
一時間，也慌了手腳好容易才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來。
“老弟啊，我們確實有自己的難處！”
“有啥難處啊！你們想想看，當初安警官要辦你們，我哥三言兩語就擺平了，你們害怕什麽啊？”
“唉！弟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見唐小龍嘴軟了，高啟盛乘勝追擊。
他看似說了幾句氣話，其實不然，那是話裏有話。
其實，當初安欣會放過唐家兄弟隻是高啟強提出和解。
可在那個老百姓法製觀念還很淡薄的年代。
高啟盛這番話就算是挑明了高啟強和安欣有著某種關係。
是哥們？是親戚？還是共患難的生死弟兄？
這些高啟盛不會說，都需要唐小虎去聯想了。
而他想得越多，高啟強在他心中的位置自然越高。
唐家兄弟也不會知道，早在昨天。
高啟強就將餐會上會發生的事情預料到了七七八八。
他和自己的弟弟妹妹排練了許久。
如今，三人表演起來，那真是毫無痕跡。
可唐家兄弟卻被蒙在鼓裏，他們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當唐小虎被高曉蘭的美貌壓製，而唐小龍也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高啟強知道是時候了，他該開口了。
在“訓斥”了弟弟高啟盛幾句之後。
高啟強才嘴角一勾微微一笑道。
“說實話，我高啟強不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我在為你們打算的時候，其實也在為自己打算！”
常言道，人心隔肚皮。
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給自己撈好處了。
唐家兄弟雖性格衝動，可他們也不是傻子。
高啟強明白，對付這種市井之人光畫大餅沒有用。
你給讓對方看到好處吃到甜頭，而他這一句話等於是交底。
告訴對方這是一個雙贏的局，來打消對方的顧慮。
唐家兄弟此刻也不像剛剛那樣警惕了。
“我明白，幾年前你們不在市場裏頭混，你們是收店鋪管理費的對不對？”
見高啟強對自己的老底那麽清楚，唐家兄弟沒有再反駁。
他們隻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們之所以跑到市場裏和我們這些小攤小販要錢，還不是受到了同行的擠壓！”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反擊？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高啟強這一招可謂高明，他先交給底牌讓唐家兄弟信任自己。
接著話鋒一轉，用一招激將法燃起兩兄弟心中的怒火。
這一招平日裏未必湊效，可現在不同。
此時，唐小虎的心都快被高曉蘭勾走了。
他自然不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漏了怯。
唐小龍則剛剛被高啟盛嘲諷了一番，他心裏有氣。
自然也無法保持冷靜的頭腦，這時候高啟強說什麽兩兄弟都能聽得進去。
“高哥！你說的沒錯，可是那人不好對付啊！”
“是啊！我們無時無刻都想自己失去的東西，可要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兩兄弟也不至於一直忍氣吞聲啊！”
見兩兄弟終於說了實話，高啟強又再次改變了話術。
此時的他並不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反而開始吊胃口了。
隻是和兩兄弟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們是江湖人，你們該知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