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保持表麵關係
要了三碗麵條。
司徒俊文在一旁坐下卻不動。
南夭吸溜吸溜地就吃完了半碗。
“你真是秦國公主？”
南夭吞完最後一口，“貨真價實。難不成你隻是來問本公主的身份？”
“從未見過哪國公主像你這般的吃相。”
這話出口便把南夭噎了噎，一旁的石鐵將自己的刀重重擱在桌麵。表示讓司徒俊文好好說話。
在軍隊時養成的吃飯快的習慣，如今都還未改過來。南夭用帕子擦了擦嘴。
“司徒公子，有屁趕緊放，本公主還要趕著回家。”
被南夭不客氣的語氣催促，司徒俊文臉色一陣青白。“我是來提醒你的，小心穆雅歌那個賤人！”
“嗯？”南夭想看看司徒俊文言語中的真實性，發現他麵上的恨意不像是假的“司徒兄，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南夭說的那日，自然是宴會那日，司徒俊文後麵怎樣了她當時也沒興趣去管，現如今本人完完整整地在她麵前，還是這幅模樣。不由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司徒俊文咬牙，麵色不善地離開了。桌上的那碗麵從頭到尾都沒動過。
南夭麵色遺憾“真是浪費。”
回去路上，石鐵在馬車外擔憂問道“公主，今日那司徒俊文來特意告訴您小心那人，必定是知曉一些什麽事情，您怎麽不仔細問問他。”
南夭抱著一兜子的吃食，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打著瞌睡，乍一聽石鐵竟然發問了這個問題，南夭軟軟地靠在馬車上，慵懶道“他若是知曉細節，必然都告訴本公主了。如今隻是知曉些風聲罷了。所以才來提醒本公主。”
“隻不過，他是安的什麽心，誰也不知道，多做防範是好的。”
石鐵沉默了。他不經常在公主身邊，也不太清楚公主在林府有沒有受到欺負，作為一個侍衛。他隻能做點力所能及的。
手中的袖劍，石鐵捏了又捏，等快要到林府的時候，他才遞進了馬車之內。
“公主，這是屬下自製的袖劍，可以防身，您平時戴在身上，大袖遮掩，看不出來。”
袖箭通體漆黑，一看就是上乘的精鐵煉製的。南夭眼中一亮，她正愁找一個貼身保護自己的東西，上天果真待自己不薄。南夭從袖中抽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在石鐵眼前。
“拿去花！”
石鐵也不扭捏，隨即接了下來那銀票。“謝公主。”
南夭不是個摳搜的人，就憑著自己手上的產業，她一個月有一千兩的收入。給自己的下人一些零頭花花，她也是給的起的。
這日出門也沒待多久，快到自己的院子之時，發現一個女子站在門口處躊躇著，一臉憂色。
這不是上次在林盛羽浴房內見到的清涼女子，喬若？
南夭走近了，一看，竟然發現這喬若的脖子上多了一塊紅色的捏痕。
上次遇見的時候還沒有，南夭雖然疑惑，但是也沒多管閑事，從喬若一旁擦身而過，她不想打招呼。
這人應該是林小娘安排過來給她找麻煩的。
“公主且慢！”
南夭腳步微頓，轉過頭來“何事？”
喬若捏著手帕，指節捏的泛白，頓了一頓卻當即跪下了，一邊說話一邊掉落著豆大的淚珠。
她頭垂下的地方瞬間就濕了一塊。
“公主救救奴吧！”
南夭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懵了，連忙把這梨花帶雨的喬若扶起來“起來說，走，進我院子說吧，在這門口若是旁人看了還以為本公主欺負你。”
喬若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公主……”
南夭已經大跨步地走進了自己的院子，朝著身後還在愣神的喬若招手道。
“快進來呀，外麵吹風多冷啊。”
聽見院門打開的聲音，小寧就知道公主回來了，連忙出門迎接，看到她手中的一大包袱東西，也沒好奇公主怎麽提著這麽輕鬆而是直接接手過來。
那重量讓小寧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公主，您這是買了啥？”
不等公主回答，她便發現跟在身後的喬若。
南夭發現了小寧眼中的嫌惡，便叫她下去沏茶。
“說吧。”
南夭坐在門口的搖椅上，陽光正好，她微眯著眼曬著太陽。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喬若如坐針氈般地扭動身體朝著南夭的方向。
她從未見過這般和人聊天的，因此總覺得變扭。
“公主，您今日想必也發現了，我脖子上的紅痕了罷。”
南夭手中端著茶輕啜一口，嗯了一聲。
“這……這是將軍掐的。”
“哈？”南夭倒是沒想到，睜開了雙眼“這麽嬌俏可人的美人，他竟舍得！”
喬若一聲苦笑。
“怎麽了？你是惹林盛羽生氣了，讓本公主幫你說情？”
“公主會錯意了。”
喬若這才娓娓道來。上日，林小娘便交待她，要她好好侍候林盛羽，若是她能有個一兒半女的，便能一飛衝天了。可那日去林盛羽房中，不僅沒有勾引到林盛羽，還差點被他掐死。
而後林小娘那邊也嫌她不會做事，若是她十日內得不到林盛羽的寵愛，便要把她請出府外。
可是她能去哪裏，家中人已經把她賣給了山匪，如今她沒有了去處，出去也隻能被賣進青樓之中。
隻希望公主能夠給她一個活路。
“本公主給你活路？”南夭氣笑了。她能有什麽辦法？難不成給她安排個地方，酒樓？
怎麽都不合適。
“喬若，若是你真想在林府留下，不如去求林盛羽或者他的小娘，來求本公主這個平妻，本公主也是自身難保那。”
南夭覺得這喬若求錯了人，也對林小娘這個人的為人打了個叉。她的惡婆婆，真是太惡心人了。
喬若自知秦南夭並不能幫助她，並且前些日子還將她看見了自己那番狼狽的模樣。她咬著自己的下唇。仿若下定決心般，才開了口。
“公主，喬若可否做公主的隨侍？”
一旁的小寧立即搭話“公主，將軍的妾怎可做您的隨侍？這不是亂了套了嗎？”
南夭本來想拒絕的，小寧是個懂事的知道給自己一個台階，自己順勢下了就可。
“嗯，不錯，小寧說的很是，喬若姑娘，你先回院子罷。”
見沒有達到目的，喬若麵色難看，便離開了小院。
小寧見人走遠了才和南夭吐槽“公主，那狐媚子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竟然來求您？”
“小寧，住嘴。往後莫要再用這番言語，若是被人聽見，又是一番口舌！你忘了小魚被打的那次了嗎？”
小寧瞬間收斂了張牙舞爪的神情，在一旁說了句“是，公主咱們這些日子已經很小心的，幾次宴會邀請都稱病，可是今日這封咱們不得不去了。”
金色的紙張請帖。是宮內的圍獵。
林盛羽和其夫人。
南夭拿著那請貼在搖椅上看了半天，茶杯裏的茶添了幾回熱水。就連旁邊多了個人喝茶，南夭都未曾發覺。
“依我看你這搖椅甚是舒適，下次再叫人弄一個，我也好過來歇息歇息。”
耳邊熟悉的聲音把南夭嚇了一跳，手中的請柬，被那人一把托了過去。
“噢……宮中圍獵，小公主看了這麽久，是不想去？”
林盛羽修長的兩指夾著那請柬，晃晃悠悠的，他笑道“你求我，你便不必去。”
南夭一把搶回來那帖子“誰要求你，這麽好玩的事情，誰不想去了？”
“讓我想想，你怕遇見麻煩？所以不想去？”
南夭沉默，看來林盛羽不是隻在外打仗，閨閣中的事情他也知道。
“今日你不忙，怎麽有空過來？”
林盛羽將南夭拉起來自己躺下了那搖椅，又把即將往旁邊坐去的南夭拉到了懷中。
南夭已經不掙紮了，便由著林盛羽去了，反正也掙不開。隻是苦了她這搖椅，想來日後是得買個新的，不然總讓林盛羽來謔謔了。
“往後都不必忙了。你猜我最近查到了什麽？”
南夭看林盛羽神神秘秘的表情，問道“什麽？”
“有人看到司徒嘉月了，在楚國。”
南夭心中一緊“查到了，怎麽不去找人？”
“有人看見她在楚國公主府內出入，聽說是楚宴然的妻，那人極為寵愛她。”
“什麽？！”
“所以本將軍往後不打算去查了，南夭，有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南夭好似能夠知道他想說什麽，心中直打鼓，麵上的神色都緊張了起來。
“別……別別說！”
南夭感覺頭頂那人歎息一聲，隨即身子一輕。林盛羽將她抱了起來。
“聽說今晚有燈會，咱們出去逛逛？”
南夭本想拒絕，但是看到林盛羽那張妖孽的臉龐上的笑，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你放我下來，本公主自己走。”
林盛羽頭一次從南夭臉上看到嬌羞的表情，當即心情更加愉快了，並未理會南夭，一直從院內抱出了府。
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南夭都把臉擱在了林盛羽的胸前，她怕羞。
“走吧。”
兩人已經到了燈火通明的街邊，林盛羽才將她放下。一邊觀看五顏六色的花燈，一邊吃著小吃，逛了有一炷香才回了府。
南夭回去也泡了個澡，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
直到去圍獵那日，南夭挑選了一身嫩黃色的得體長裙，搭配白色的雲紋披風。整個人清新脫俗又極為美貌。
發髻也是挽了個端莊的，此時進宮，必定會遇見那尚書千金的姐姐，周國王後，到時候必定會刁難她一番，她可得好好打扮。
等到出門之時，林盛羽一身玄色的錦衣，更顯身量修長矜貴。他帶著笑意，自然的把南夭牽了過來。
“不要緊張，有我。”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南夭和林盛羽兩人麵對麵坐著。
林盛羽見南夭坐得很是端正，他也不調笑了，微笑道“頭一次見你如此認真。”
“那是自然，本公主不能失了秦國公主的風度。”南夭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心下還在思考待會兒會遇到怎樣的意外。
林盛羽知曉她在想什麽，伸手拿過她白玉般的小手，這手在軍營時還皺巴巴的，如今都養回來了，他必定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不必怕，有事叫我便好。今日圍獵王上隻帶了王後一人，其他的都是宮外的貴女和像我這般的人，到時你安安分分的便可。凡事有我。”
頭一次聽林盛羽說這樣的話，南夭盯著他黑色的眼眸看，認真的神情將她看得出了神。
“將軍，夫人，咱們到了。”
外麵的小廝一聲大叫，林盛羽已經扶著南夭下了馬。
正巧被剛到這宮中圍獵的入口處的穆雅歌見到，她嚴重閃爍著惡毒，冷笑一聲“傳聞林盛羽和這賤人不和，如今看來，竟和傳言不符？”
一旁的白衣麵容姣好的女子叫做伊春雁，父親在吏部，她回應穆雅歌道“穆姐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林府才收了一門小妾，想來兩人如此恩愛是做給大家看得罷。”
說罷兩人便在一旁笑了起來。
“也是，我看那賤人也不配在林府獲得寵愛。”
兩人便隨著自己入到了那圍獵場內。
而南夭恰逢遇到周國公主，兩人便走到了一處，林盛羽看南夭找到了隊伍，便讓小廝去牽馬，自己朝著周王男人堆處走去。
女眷都是安排在圍獵場外吃瓜果和肉菜，南夭便坐在了周國公主的一旁，大家都是隨意坐的，皆坐到自己依附的那一派當中。
“秦妹妹，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周國公主身著一身藍色的長袍，頭發素素地挽了個發髻，這處地方恐怕就隻有她如此隨意了。
雖隨意，但是看起來有種清雅美人隻感，白皙柔嫩的皮膚仿若都能掐出水來。
在這周國公主武竺麵前，總有種見到了親人之感。
“武姐姐安好，妹妹一切都好，幾日前的燈會姐姐可去瞧了？”
“倒是未曾，姐姐在宮中極少出去玩。”
南夭表示遺憾“這樣啊，不過沒關係，妹妹買了幾個好看的兔子花燈，可漂亮了，明日給姐姐送來？”
“真的？”武竺一雙有些發愣的眼睛突的亮了一亮“好，那便多謝妹妹了。”
一旁的穆雅歌一直盯著這秦南夭和武竺，看她兩人之間好似關係又更加親密了些，穆雅歌心中鬱悶。不知這秦國公主是怎麽討武竺的開心的。
想她以前怎麽和這武竺拉近關係，她都顯得特別疏遠。穆雅歌還因此送了不少貴重的東西，都被她拒絕了。
想起這些事情，她便心下氣的癢癢。奈何人家是公主，她又不能撒氣，隻得和這武竺保持著表麵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