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司徒俊文

“起!”

伴隨著一聲起,長長的送親隊伍開始在秦國民眾的歡聲笑語中緩緩前行。

這一次再沒有出逃,沒有異變。

隊伍安安全全的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大宅子之內。

他們秦國雖然窮,但是還是要比平常人要好許多,這處宅子就是秦雨軒給南夭買的。方便她以後若是在男方那邊受了難處,也可以回來住一住。

不僅是這宅子,外麵還給她買了幾個商鋪。

秦南夭知曉時,一臉感動。

距離成婚還有兩日,她也想出去轉轉,看看這周國的繁華。

秋風涼,她披了一件粉色的披風,身著水藍色的那套宮裙,連發飾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她最喜歡這一套衣衫。

因為還未成婚,她不能和那個未來夫君相見。

於是帶著自己的一個和她歲數相當的侍女,小寧,兩人便出了門。

周國地處平坦,城內又尤為的大,特別是邊界城河那處的風景尤為可愛。

南夭聽秦羽軒這樣一說,立馬感興趣起來,尤其是那邊還有一個一品軒酒樓,據說這個酒樓是哥哥給她買下的。

她要去看看。

兩人一路吃吃喝喝過來,到了一品軒後,便發覺那裏的菜香味尤為過甚。

“好香啊!小寧快來!”南夭回國已經半月有餘,之前那張瘦削的臉頰現下已經吃的是圓潤飽滿了,塗了幾日的珍珠塑顏粉,麵色已經白嫩了許多。

現下的穿著又是極為貴氣,和曾經的那個南幺判若兩人。

若是軍營的那些人在此,一定認不出來她是那個小兵南幺。

她今日選了一個翠玉白扇拿在手中的,更襯那雙手冰肌玉骨一般。

她向一旁拿著十多個小東西的綠色侍女裝扮的小寧招手。

小寧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公主買的東西越來越多,看來下次還得把殿下新給公主找的侍衛一起帶上才好。

她腳步承重,喘息道“公主,要不今日咱們回去了吧。”

南夭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明眸一蹬“叫我什麽?”

“小……小姐!”

南夭看她手中的東西實在太多,便搖搖頭“小寧,我看你這身板,是該好好練練了,往後跟著我吃苦可如何是好?”

“小姐……我”

“行了,那你先把東西拿回去吧,然後再來接我。”

“小姐!”

小寧無奈的看著小姐跑遠了,知道進了那一品軒的樓上,這才轉身向著南夭的宅子跑去。

她要把那剛來的侍衛拉上。得快些,要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殿下必會把她給五馬分屍了!

一品軒酒樓雕欄畫棟,南夭剛踏進這一處,就聞到了一股極為誘人的香味。

“好香啊!”

剛才她才見識了這人來人往的街道,好不熱鬧,男男女女皆在街上行走買東西,吃小吃。

她是大飽眼福又飽了肚子。

來到這一品軒,她巴不得自己肚子能有船一般大,今日便把所有美食全吃了去。

酒樓之內的小二極為有眼色,看新來了一位客人,立馬上前,打量她身上的衣裙又被她的麵容驚豔到愣了一瞬。

這才笑嘻嘻的弓著身子,帶南夭上了樓上的雅間。

“呦!客官,頭一回來?來來來,咱裏邊請!”

小二一眼就看到了這亮眼的小姑娘,估計是哪家的千金,一張小巧白嫩的臉,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的打量著這裏。一看就是第一次來的。

“客官,這邊請坐,請問要吃點什麽?”小二把南夭帶到二樓,一邊走一邊詢問。

恰逢剛到一間雅間處,便聽見隔壁似乎在爭吵,“乒乓”一聲,一個男人被踢了出來,一隻酒壺也在他身旁碎開。

南幺隨即看去,男子身著黑色麻布衣衫,頭發散亂,剛剛被踢出來的力度讓他一頭墨發全部遮蓋在自己的臉上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但是他衣衫不整胸口又有一個牙印子,南夭立馬就懂了,一片紅霞飛到了臉頰之上。

這人應有十六左右,看他穿著就知不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隻聽那雅間內的另外一個男子叫罵著“什麽狗東西,給你臉了?讓你侍候我們公子是你的榮幸,你踏馬還蹬鼻子上臉拒絕公子?真是個下賤胚子”

一連串的大罵像贓水一般潑向麵前這個少年。

少年把自己的身軀蜷縮著,好似是哪裏很痛苦,他也不說話,隻是聽見牙齒相撞的聲音。

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麽的。

南夭當即過去,小二都沒有反應過來,連忙叫這位剛來的小姐不要多管閑事,卻無法阻止她的行動。

“你們怎麽青天白日裏就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南幺站在那黑衣麻布的少年前麵。

抬眸看去,是一個身著繡著翠竹長袍的男子,他麵相陰柔,拿著一把扇子坐在桌前一邊扇風,一邊喝酒。看起來極為風雅。

在他的一旁是一位褐衣仆從,正叉腰指著被踢出來的少年。

“你是什麽人?讓開!知道我們公子是誰嗎?”

“管他是誰,這是我的酒樓,若是教訓自己家的奴仆,請回家去教訓!”

“你的酒樓又如何,我們公子可是當朝宰相的公子!還不讓開!”

眼看突然跑出來的白嫩姑娘,那男人收回折扇,敲了一把那高聲大罵的惡仆。

“說什麽呢?道歉!”

“公子?”惡仆楞了一瞬,回頭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夭一眼,突然明白了什麽,臉色一下就轉變成了狗腿子般的笑容。“剛才是奴的不對,還請這位小姐多多原諒。我這就把家中不聽話的奴隸帶走,免得髒了您的眼。”

然後那翠竹男人站了起來,把胸前的頭發往後甩去,隨即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向南夭作揖,“姑娘,在下司徒俊文,怎麽稱呼姑娘呢?”

“不必,既然已經道歉,便罷了。”

南幺麵色一黑,這人莫不是個登徒子?結合著剛才這個小少年胸前的牙印,莫不是這男的,男女通吃?

這叫做司徒俊文的男人實在太惡心。

想通這一層,南幺後退一步,正好碰到在地上蜷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