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短暫而溫煦
而對於空白的卡牌，係統竟然沒有詳細的描述。
“這是什麽？”
“不知道。”
林江應了一聲，起身的同時將東西揣了起來。
而此時，鍾表也走到了五點。
“糟了。”
林江心中警鈴大作，抬頭看了眼丁修，衝出了房間。
丁修和林江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兩次戰鬥過後也形成了一種默契，對上那眼神之後，丁修便已了然，隻是瞬息便悄無聲息的重新隱入了黑暗。
“砰砰砰！”
突兀的敲門聲越發襯的宿舍樓寂靜如死。
明明很大的聲音了，白一航卻好像聽不見似的，半天都沒有回應。
“一航，開門，是我，林江。”
“白一航？！”
果然是這樣，林江歎了口氣。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消防斧，林江先是搖了搖鎖的死死的門，然後抬起胳膊，砍了上去。
斧頭砍的門把框框作響，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顯得格外的刺耳，除此之外沒有一點動靜，整個宿舍樓似乎除了他之外，沒有一點人氣。
好在斧頭還是起作用的，在不知道砍了幾下之後，門把終於不堪重負，掉了下來。
煩躁隨著房門的打開而消失，林江剛想要推門，房間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條縫。
“一航？”
“你在裏麵嘛？”
林江舉起手機照了多去，下一秒整個人卻如同木蠟一般僵住。
消防斧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幾分。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林江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翁作響，早已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女人的臉，甚至眼角的淚痣位置都是一樣的。
“……媽？”
林江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連手都是抖的。
“傻站著這裏幹嘛，快進來。”
女人的笑容如同記憶中的一樣溫柔，尤其是看向林江的眼神，讓他仿佛真的置身於當時的場景。
簡陋宿舍已經變成了他記憶中家的樣子，渾渾噩噩的被女人拉進去，視線掃了一圈後，林江的眼眶也開始泛紅。
“今天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快過來嚐一塊。”女人用手擦了擦圍裙，關掉了油煙機的同時回頭對林江說道：“趁著你爸爸沒回來，先給你開個小灶。”
“快過來啊。”
“好。”
林江看著那一鍋熱氣騰騰的肉，一時之間千頭萬緒都湧在了心頭，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流了出來。
“怎麽還哭起來了，傻孩子，不就是塊肉嘛，這裏都是你的，咱們不給你爸爸吃了。”
女子笑著擦拭掉林江臉上的淚痕，動作無比的溫柔，就仿佛是真的母親在愛撫自己孩子。
“媽，我好想你。”林江哽咽著。
無論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怪物，最起碼此刻林江是感激她的。
女人垂眸看著對麵情緒激動的人，脖子機械的動了一下，頓了半響後才歪了歪頭，目光呆滯的說道：“吃飯吧。”
林江被拉著坐到了餐桌旁邊，餘光掃到了旁邊櫃子上麵擺放的花，紫色的羅蘭開的嬌豔，他記得那是在出車禍的前一天，他買來送給母親的。
“原來是這一天啊。”
母親喜歡紫色，說那是福氣的顏色，代表著永恒，會給大家帶來福運，保佑一家人平安。
現在反倒成了奢望。
林江看了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林父回來了。
“今天怎麽這麽晚。”
“實驗室出了點問題，我放點東西，你們先吃。”
說著男人便率先進了臥室，而男人此刻身上穿著的，正是那日威脅林江的匿名快遞裏麵的衣服。
一切都太真實了。
“你爸爸就是這樣，那工作看的比命都重要，來兒子，咱們先吃，不等他了。”
女人一共做了七道菜，餐桌堆得滿滿的。
“愣著幹嘛，快吃啊。”
林江沒動，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拿起了筷子，然後突兀的笑了一下，“媽，這段時間你過的好嘛？”
“什麽？”
似乎是脫離了原本的劇情，女子明顯愣了，卻依舊點了點頭，“吃飯吧。”
屋內的燈光閃了閃，女人起了身，“我去給你盛點粥，你這孩子平時最愛喝粥了。”
林江拿筷子的手一僵，臉上的笑意也沉了下來，“媽……”
“怎麽了？”
女人一邊盛粥一邊問道。
“我不愛喝粥，也不愛吃紅燒肉……”林江囁嚅著說，尾音微微有些顫抖，“愛吃紅燒肉的是您啊，還有您海鮮過敏，不能喝海鮮粥的。”
“媽，對不起，對不起……”
林江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起了身，剛剛的消防斧緊緊的握在手裏，然後在那驚恐的神色中，重重的落了下去。
一陣疾風將至，女人的身子就像是一片落葉，無骨般倒在了地上，隨著身影落下，林江那張染了血的臉也露了出來。
看著女人屍體的那一刻，他高舉著斧頭的手終於支撐不住，垂了下來。
斧頭落地，一時之間屋內變得無比的安靜，隻剩下林江略帶沉重的喘息聲。
不知道過了過久，臥室的房間門才終於被打開。
男人的腳步聲悄然而至，看到地上的血跡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染上了怒色。
“你個逆子！她可是你的媽媽！”
男人怒吼了一聲，妄想用親情來喚醒他，林江卻隻是冷冷的看著。
他側頭看向那張屬於自己母親的臉，聲音平靜的說道：“可是……我父母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是我親手將他們的骨灰揚入大海的。”
林江看向窗外，神色十分的平靜，“母親說，她的願望就是能夠回歸自然，她這個人啊，一輩子活的太累了，為了研究，為了科學，也為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孩子，付出了太多了。”
“我小時候就想著有朝一日掙了大錢，就給她換個大房子，可惜她永遠都看不到了。”
林江苦澀的笑了笑，轉頭看向那和父親長了同樣一張臉的男人。
“我父母脾氣大，若是知道有人冒充他們，可是會生氣的，尤其是我媽，絕對不會允許像你們這樣的弱智來冒充自己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起了身，“所以，你們究竟是什麽東西，還有我朋友，他又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