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緊急升空

第七章 緊急升空

營梓榮中南海2018年01月31日10:47

共和國主席正同幕僚坐在辦公室中。房間裏鴉雀無聲，電視上正實況報道著世界各地的示威遊行，大量示威群眾與警察發生衝突的場麵，讓在場的人都不寒而栗。幕僚們在角落中擠成一團，其中一位便是國安部分管太空安全的營梓榮。

一名軍人穿過重重人牆，擠到營梓榮的身邊，耳語了一番。營梓榮聽著聽著卻臉‘色’大變，忙走到了電視前，並習慣‘性’地‘摸’著自己臉上的那道傷疤：“我們看一下這條新聞。”他邊說邊切換到了另一個直播頻道。

“據駐俄羅斯記者報道，通古斯地區發生了強烈的地震。而此之前不久，極晝盤恰好通過了通古斯地區的上空。震後該區域磁場迅速增強，周邊居民的鐵質用具，甚至路上的汽車都被逐漸吸引到磁場的中心區域。俄當局尚未對此事發表聲明，隨記者同行的專家也未給出明確的解釋……”

現場的畫麵伴隨著嚴重的幹擾時斷時續地傳送過來，可以看到路上的一輛皮卡車正一點一點地橫向移動著，隨後翻下了公路。遠處更多的家電、鍋碗瓢盆正懸浮在半空中有快有慢地移動著。

“嘖嘖……這也太神奇了……”空戰署署長劉國權咋著舌頭，半開玩笑似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神奇？”主席斥責道：“當初因為這是你的甜，又相信你手下人的能力，才會將‘極晝計劃’全權‘交’給你負責！這次的投票我國本已決定投否決票，為何又授意現場臨時改變投票結果？現在全球一片‘混’‘亂’，你覺得用神奇來形容當前的這一切，合適嗎！？”

“之前在聯大會議上，我署已經同聯合國專家多次論證並說明過，地磁異常的原因肯定不在於‘極晝盤’。離衍這老小子這次硬要拉我下水，搞得一發不可收拾。現在最為可能的解釋，便是為地球自身磁場發生了未知的變化，而與‘極晝盤’的出現恰好巧合而已。主席同誌，我們現在與其將大量時間和人力投入到與‘極晝計劃’過不去，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先救災。”劉國權振振有詞地解釋道。如今主席不僅難以抉擇，騎虎難下的他也隻能靠劉國權繼續管理著太空裏這一大攤子事。

營梓榮站在署長身邊，低沉著聲音道：“你能給我保證，‘極晝計劃’百分之百沒問題嗎？”

“當然營老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劉國權哂笑著答道。

“最近國內除了天氣異常外，倒是還沒有發生破壞‘性’的地質災害。”主席隻得道：“請各位同僚密切關注各方的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待幕僚們散去，主席轉過身去。望著窗外仍然保有一絲幽靜的中南海大院，喃喃自語道：“希望蒼天有眼，保佑我中華……”

與此同時，離衍在公司會議室裏，對中高層的經理做出了指示：“……就這樣辦，大家都各自去準備吧！”他吩咐道。會議室裏的十幾人立刻密致有序地起身離開，如同部隊裏訓練有素的士兵。離氏父子也開始緊張地將各種技術文件和設計圖紙打包起來。

離沉嶽大學城2018年01月31日15:17

離沉嶽三人從窗子中探出頭來，他們已經在運動場值班室裏躲了半天。遠處的宿舍樓已經被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完全封鎖控製起來。“靠，真的是槍啊……”離沉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大規模的武裝行動，他張大了嘴，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身體。

李‘蒙’一把將他扯下來，並示意他不要出聲。離沉嶽這才發現，一名牽著狼狗的警察正向值班室這邊走來。三人輕手輕腳的從值班室後‘門’溜進了運動場。

“這他媽有點太興師動眾了吧！連午飯都沒吃上！”李‘蒙’罵道，如此規模的校園戒嚴，說明其他地方隻可能更加‘混’‘亂’。之所以要控製校園，是因為青年人總是容易受到鼓動，聚集起來鬧出點事。

“我們要搞輛車，往市外走。”躲過了狼狗和警察的搜索，李‘蒙’提議道。

“咱們？哪來的車呀？難道要去偷？車鎖哪這麽好撬的？”離沉嶽不由想起了自己曾嚐試偷開父親公司車輛的失敗經曆。

“放心，偷車這種事情，很簡單！”李‘蒙’信心十足的說。

離沉嶽由心底覺得麵前這個男生很不簡單。雖然提高了戒心，但他此時隻能選擇相信李‘蒙’畢竟全靠了他，自己與穆煜曦才能躲過幾次三番的搜查，而且李‘蒙’也是除自己以外，唯一沒有聽從廣播指示的人。三人迅速從運動場邊的一處缺口翻了出去，運動場就在大學城的邊緣，出去就是一片森林公園。

半小時後，李‘蒙’不知從哪搞到了一輛車。他悄悄地把車停在離運動場不遠的地方，在車廂裏揮手示意離沉嶽和穆煜曦趕緊上車。

躲了許久的穆煜曦雙手冰涼，披在她身上的是離沉嶽的外套。二人拉著手從樹叢中鑽了出來，趕緊上了車。李‘蒙’一腳油‘門’，車身向前猛地一衝，便在林間飛也似的馳騁開來。坐在後座上的離沉嶽心有餘悸地回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大學城。“哥們兒，把我們在最近的三環路口丟下吧”離沉嶽道：“我要先送曦曦回家。”

“還是我開車送吧！”李‘蒙’熱情地說道。離沉嶽雖然覺得對於剛認識不久的人來說，今天李‘蒙’的幫助有些過於熱情，但是畢竟開車比走路快，而且盛情難卻，他也便沒有多說什麽。

“謝謝你！”穆煜曦滿臉感‘激’地從車內後視鏡中看著李‘蒙’道。一天的奔‘波’，讓她此刻微笑顯得無比放鬆，在車窗映出的夕陽的光斑中，顯得純真美麗。

“這有什麽！小事！”後視鏡中的李‘蒙’別過頭去，有些不自然地抓著腦袋。離、穆二人均未注意到從見麵開始，李‘蒙’便一直有意無意地避開和穆煜曦的眼睛對視。

離沉嵐湖心島?地下發‘射’場2018年01月31日22:09

“父親，事情都安排妥當了，納米機器人填裝完畢，隨時可以起程。”離沉嵐匯報著情況，手中卻仍然不緊不慢地將最後一包文件打包封好。

父子二人粉碎並燒毀了全部的資料，隨後一同向辦公中心大廳裏的觀光電梯走去。離衍在電梯‘門’前停了下來，回過頭環顧著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公司。銀白‘色’的月光在玻璃上打出慘淡的光暈，空無一人的大廳顯得異常蕭條。

“不破不立……”他長歎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快步轉身，進入了電梯。

離衍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插’入電梯裏一個鎖孔。轉動鑰匙的同時，水銀般的多態金屬，將整個電梯如膠囊般緩緩包裹了起來。電梯內的地麵下升起一小塊控製麵板。父子二人先用四周的安全帶將自己固定好，離衍便熟練地在麵板上輸入了密碼。在輸入完成的一刹那，電梯便如炮彈般被‘射’向了地下深處。

無論是對進行正常科研工作的工人與技術人員，還是對公司的保安、運輸，隻要是和蟠螭有關係的地方，離衍都實行嚴格的半軍事化管理，自己集科研、經濟、人事任免大權於一身，儼然像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自從公司成立以來，這一習慣就沒有變過。

此刻留在公司的，都是離衍手下的二十餘名高層心腹，這些人來自於全國各地，管轄的範圍也相當廣泛，分布在蟠螭運行的各個環節小到貨物運輸，大到重大機密技術攻關，都有這些人的身影。這些心腹從蟠螭建立之初就一直跟隨著離衍，算來也有二十多年了。有些老員工退休了或者過世了，他們的兒子便接替了位子，沒有一個人主動離開蟠螭。

離衍和這些心腹們十分親密，常在一起推心置腹，對他們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定期都會在自己家的院子裏與這群人席地而坐，飲酒吃‘肉’，在日常生活上也是對他們照顧有加。離衍的豪爽‘性’格，更是讓他獲得了心腹們的一致愛戴。所有人都能夠為離衍舍身取義，殺身成仁。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離沉嵐看到了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看到的一幕。近百米高的穹頂下，工人們早已從發‘射’架上撤離。一艘中型遊艇般大小的空天飛船，此刻正安靜地豎立在發‘射’架的中央。燈光打在流線形的金屬船身上，閃著淡金‘色’的光。離沉嵐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像是要撫‘摸’船體。

兩名身著白‘色’抗荷服的工作人員走到離衍身邊，臉上寫滿了果敢與堅毅。

“孤狼，赤鷹！”離衍輕輕扶住兩名年輕人的肩膀：“準備好了嗎？”

“一切都已準備停當，雙倍劑量的納米機器人已全部裝填完畢。燃料填充也即將完成。十分鍾後您就可以啟動點火程序了！”

“那我先預祝兩位兄弟凱旋！我準備了自家釀的上等‘花’雕，等你們回來！”離衍與兩人分別擁抱後，帶著離沉嵐進入了控製室。

“燃料填裝完畢，請現場工作人員迅速撤離。”空曠的空間內響起了警報聲，四周的探照燈全部打開，將飛船上下照得沒有一絲‘陰’影。孤狼和赤鷹穿著白‘色’抗荷服從發‘射’架上進入了飛船。

“開始試點火！”隨著控製室外的人員全部乘車撤出了發‘射’場，飛船下的引擎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嘯。“一號機、二號機點火成功，主推進器點火成功！”離沉嵐攥著的手心中，緊張得沁出了汗，但是他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控製室外麵的情況。

“發‘射’倒計時十分鍾，排水並打開發‘射’井！”隨著廣播的響起，穹頂上響起了轟鳴的水聲，音‘波’好像站在瀑布下放一般，劈頭蓋臉地呼嘯而來。與此同時，蟠螭公司所在湖心島附近的居民驚恐地發現，原本平靜的湖麵，瞬間便卷起了洶湧的‘波’濤，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湖中迅速形成並擴大。湖中的水位很快便降低了下去，不斷有湖底冬眠的魚蝦跳躍起來又馬上被漩渦卷進湖底。

隨著轟鳴的水聲逐漸變小，穹頂上的圓形發‘射’口緩緩打開。從發‘射’口上滴落的水珠打在船體上四散開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像是為勇士送行的眼淚般晶瑩剔透。

“父親，可以開始了。”離沉嵐提醒道。

離衍的手緊張地開始顫抖，他將手緊緊握拳，然後又將手掌緩緩展開，懸在發‘射’啟動按鈕上許久。控製室內的人都摒息凝神，幾秒鍾的沉寂仿佛比幾個世紀還漫長。

離沉嵐再次提醒他:“父親！錯過時間窗口，碎片的下落軌道就會改變，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離衍回過神來，這才使勁按下了按鈕。電子計時牌隨著發‘射’程序的啟動，開始“咚咚”地鳴響起來，仿佛飛船的心髒在有力地跳動。警報聲停止，發‘射’場內隻剩‘精’準的跳動聲，預示著計時牌的歸零。

“一根指頭，就這樣決定了數百人的生死……但相比能夠拯救的數以億計的生命，我無怨無悔！”離衍誠懇地自語道。

在計時牌上的數字變成零的一刹那間，飛船伴隨著煙塵水汽以及眩目的火光一飛衝天，很快便在了深藍‘色’的夜幕中變成了一個小亮點，然後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離沉嵐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低頭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接近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