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空折翅
“你這個命……是個半空折翅格啊!”
夜裏九點,金江大橋上,小風嗖嗖的吹。
江不歇坐在小馬紮上,拿著一個薄本子,正在幫一個少女算命。
他自從上次被蘇嫻雅羞辱後,就一頭紮進了命理學習中。
江不歇在一次次熬夜中明白了,自己隻有劍走偏鋒,另尋他徑才能有一絲機遇。
經過一個月的學習,江不歇感覺自己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理論,也了解了自己的命格。
原來自己是個少年孤苦,中年發力的命格。
江不歇命裏有兩個華蓋星,所謂華蓋,是指古代帝王出行時的黃色巨傘,隻有帝王一人可用。
有此星者,貴不可言,不過雖然貴氣,但因為華蓋下隻有帝王一人,因此華蓋星也意味著孤獨。
華蓋入命陷地,雖然這種命格無財又孤獨,但也是個天選的算命苗子。
江不歇也確實有些命理天賦,學習起來速度飛快,一個月左右,竟然能看出一個人命運的七七八八。
江不歇索性就做起了擺攤生意。
擺攤的地方正是金江大橋。
會選擇這個地方,一來是練手,二來是因為江不歇存著一顆救人的心。
金江大橋是本市的跳橋聖地,每月都有許多人來這裏試圖跳橋。
江不歇想著,自己如果能夠替人看命,算出一個人命不該絕,並且和他說說話,替對方疏導內心。若能成功挽救一條生命,自己也算功德一件。
江不歇選擇跳橋高峰期的夜晚出攤,他帶著兩個小馬紮,一個自己坐,一個給客人,開始了擺攤算命的日子。
今天是他第一天擺攤。
大橋上車來人往,什麽模樣的人都有,就是沒有找他算命的。
但是經過他細致的觀察,發現橋對麵有一個戴眼鏡的少女,正在沿著橋邊徘徊,似乎有些不對勁。
江不歇看出端倪,帶著小馬紮順著人行道,走過大橋,抓住機會大喊一聲。
“神算子算命啊!算不準不要錢!”
那少女似乎被嚇到了,她停下了腳步,有些害怕的躲進了附近的花壇後。
“小姐姐,你我二人有緣,擇日不如撞日,我替你算一算,你看如何?”
“我……我不算命。”
少女聲音糯糯的,有些害怕,非常警惕的盯著江不歇。
江不歇繼續扯起來,說:“我看你麵色發黑,是不是心裏有事?想不開?”
少女一愣,有些遲疑:“你……真會算命?”
“那是當然!”江不歇一拍胸脯,說:“我一個算命的,能給你生卦嗎?”
少女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你怎麽算?”
江不歇把小馬紮往地上一放,示意少女坐下。
“你把出生年月日時和出生地告訴我就行了。”
少女坐在了江不歇的馬紮前麵,把自己的出生時間說了出來。
江不歇很快就在小本子上排好了命盤,略一打量,就看出了端倪。
“你這個命……是個半空折翅啊!”
“什麽是半空折翅?”
半空折翅格是個死格,有此命格者,大部分都會在三十左右跌入穀底,輕者一蹶不振,重者甚至有性命危險。
江不歇略一沉吟,試探性的問:“你住的地方是不是很大?”
少女的臉上出現了懷疑不覺的表情。
“我家是一個三層樓的別墅,但……你怎麽知道的?”
江不歇沒有理會對方驚訝的眼神,而是接著說:“你父母是不是離異了?”
少女聽到這話,不禁紅了眼眶,咬著下唇,恨恨說道:“是的……爸爸出軌了一個女同事,拋下媽媽和我,有了新的家庭。”
話說到這裏,江不歇已經明白對方為什麽會來到金江大橋了,雖然這是江不歇的第一個盤,但這少女和命盤的吻合性讓他多了一絲把握。
“你母親對你是不是特別嚴厲?”
“嗯,確實非常嚴厲,經常打罵我……她嫌棄我是個女孩。”少女說到此處,眼淚已經落下,她抹了一把眼淚,說:“父親說媽媽肚皮裏都是女娃娃,那個女同事已經懷孕了,是個男孩。”
“唉……半空折翅,也難怪……”江不歇哀歎一聲,看著手中的命盤,不禁陷入思索。
江不歇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擺攤算命,就遇到如此凶險的格局,不禁緊鎖眉頭,細思著如何才能改變對方的命運。
“小姐姐,你可想改命?”
女孩眼淚順著臉頰兩側滴落,她說:“有什麽可改的呢?再怎麽改變也不會改變事實。”
“這有什麽怕的?”江不歇挺起胸膛,說:“今天你碰著我,包你滿意!”
說著,他從小本子上撕下一頁,遞給少女。
“來,你寫一個字,我幫你測字。”
第四章:
少女拿著紙筆,想了一下,寫了一個“亡”字。
“小姐姐,你這是大喜啊!”
少女一愣,不明所以,問:“怎麽個大喜法?”
“亡,本義是指逃離、出走。”江不歇說道:“你寫此字,意味著煩惱與麻煩皆會離你而去,這不是大喜是什麽?”
“真的嗎?”
少女明顯不相信。
江不歇略一思索,說:“這樣吧,你回去養一隻橘貓,必定要好吃好喝的喂著它,等它長到十斤左右,這件事就可以巧妙化解。”
“養貓?這樣會有用嗎?”
“不管用你來找我!我讓你砸攤子!”
江不歇並非胡亂誇下海口,而是有自己考量的。
貓咪是賣萌寵物,喂養貓咪可以讓女孩的生活多一個排憂解難的途徑。他提出把貓養到十斤的方法,是為了讓女孩找到堅持活下去的目標。
當習慣成自然,為了貓咪以後不孤獨,少女哪怕再次想不開,也會猶豫一下。
少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拿出手機,問:“謝謝你給我看命,算命多少錢,我付給你。”
江不歇一邊擺手,一邊掏出手機,說:“不用給太多,一塊錢就行。”
“啊哈~這不是算命的嗎?”
隨著一聲戲謔的笑聲,一輛黑色跑車停在他們倆身前,車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蘇嫻雅和她的黑衣保鏢。
蘇嫻雅今晚剛參加完酒會,身上穿著一套高定晚禮服,滿身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