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確定不是天方夜譚？
張家村。
此時每家每戶都掛著白綾，老人孩子的哭訴聲不絕於耳。
死了太多人了。
就算僥幸活著回來的男人，也都幾乎沒有完好之身。
除了張小白。
之前李長歌率領他們去支援李世民的時候，他就吊在最後麵，壓根沒參戰。
此刻，張小白院子外，圍了許多婦人，在破口大罵。
“都怪這個災星，要不是他得罪了軍爺，我家那口子也不會被當成炮灰！”
“別人都個個負傷，就他完好無損，指不定當了逃兵，若不趕他走，日後一定會連累咱們！”
“太惡毒了！這種人留不得，我建議直接報官把他抓起來！”
……
屋內，張小白一臉鬱悶。
他也沒想到，那張鐵竟然記恨於他，把張家村去的人都調到了最前線送死。
消息一經傳來，他便成了全村人所討伐的對象。
思索了良久，張小白打開門，朝一眾村民真誠地說道：“諸位的親人去世，我一樣很難過，但罪魁禍首，乃是那突厥，是那張鐵……”
“我向你們承諾，一定幫你們報仇！”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些銀兩。
“這是我全部積蓄，你們拿去，替那些逝去的英雄們，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誰稀罕你的臭錢！”
一個婦人衝了過來，打翻張小白手裏的銀兩，麵色激動地說道：“你就是個災星！你的錢也不幹淨！”
“滾出張家村！”
“滾出去！”
“滾出去！”
刹那間，所有人都齊聲高呼，神情激動。
張小白歎息一聲，隨後一言不發地朝院外走去。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
村口進來一大群身穿鎧甲的士兵。
帶頭之人，正是張小白熟知的李長歌。
“不好！軍爺來抓逃兵了！”
那些婦人見到士兵，都是臉色巨變。
“這可怎麽辦啊！聽我家老頭子說，臨陣脫逃，乃是重罪，全家老小都要連帶處死，不會連累我們吧？”
“完了……全完了！我就知道，這個災星會給村子帶來滅頂之災！”
所有人都麵如死灰。
張小白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李長歌。
抓逃兵，不可能讓一個將軍親自前來。
一定有其他事情。
這時，一個婦人衝了過來，跪在李長歌前麵，痛哭流涕地說道：“這位將軍明察，我等正要將張小白送去見官……”
“對對對！張小白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要殺就殺他一個，千萬不要連累我們啊！”
所有人都衝了過來，怒斥張小白的種種罪行。
什麽情況？
李長歌翻身下馬，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簇。
下一刻，她朝張小白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隨即攤開手中之物。
卻是一卷金色綢緞。
“陛下有旨！”
聞言，所有村民麵色一變，齊齊跪下。
卻聽李長歌朗聲宣道：“張小白射殺突厥大汗，當記首功，朕命你即可入宮見朕，論功行賞……”
後麵說了一大堆，張小白卻是聽不進去了。
他腦海中都是那幾句，射殺突厥大汗，論功行賞……
這什麽情況？
他記得，自己隻射過一箭。
不會吧，這也能射中？
還偏偏射中了突厥的大汗。
這確定不是天方夜譚？
此時，一眾村民在聽到聖旨內容後，直接人傻了。
所有人眼珠子瞪得圓鼓，震驚的同時，也充斥著濃濃的困惑。
他們口中的逃兵，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陛下口中的大功臣？
“賢侄，你聽我解釋……”
最初罵得最凶的那個婦人，慌忙爬到了張小白身前，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最終，張小白沒有為難村民們，反而讓請求李長歌給村民們發放撫恤金。
朝廷本就有撫恤金的安排，不過正常情況下是輪不到張家村的。
但在張小白的強力要求下，李長歌這才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
“張鐵濫用職權公報私仇的事情，我早已知曉，他現已被貶為士卒，看城門去了。”
李長歌臉上帶著歉意，說道。
張小白目光一寒，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不夠！
隻是貶職，遠遠不夠！
接下來，張小白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跟李長歌前往皇宮。
“我不會騎馬……”
看著眼前的戰馬，張小白尷尬地說道。
“無妨，上他的馬。”李長歌指著一部將道。
“不，我要上你的馬。”
不等李長歌反應，張小白直接翻身上馬，坐在了李長歌的身後。
“你幹什麽？”
李長歌大驚，要不是怕傷到張小白，她就直接動手了。
“我害怕，將軍的騎術肯定比他們好。”張小白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將軍放心，我沒有龍陽之好，我隻喜歡女人。”
“大膽！”
此時，李長歌的部將紛紛嗬斥。
李長歌想了想，道：“無妨，他是我大唐的恩人，而且托他的福，我也連升兩級。”
“今後，張小白就是我李昌的朋友，你們不許對他無禮！”
“是！”
幾個部將眼神詫異。
李昌？
張小白心中一陣疑惑。
如此化名，顯然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隨即，他也不在此事上過多糾結，而是猥瑣了笑了笑，毫不客氣地攬住了李長歌的腰。
“哈哈哈，我真是太榮幸了，李將軍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來自李長歌的負麵情緒+23、+18、+16……】
“上我的馬，那你可得抓緊了！”
李長歌渾身僵硬，臉上閃過一絲羞惱，咬牙切齒地說道。
張小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李長歌駕著戰馬，風馳電掣地衝了出去。
“啊……慢……慢點……”
空氣中隻留下張小白的慘叫聲。
……
長安城，南門。
李長歌帶人策馬而來。
“你幹什麽，手別亂抓！”
“你慢點騎，我就不用抓著你了。”張小白苦著臉說道。
他也是沒招了。
有生之年，他估計自己不會再騎馬了，太折磨人了，這感覺跟坐過山車沒什麽區別。
這時，城門口忽然騷亂了起來。
一大隊侍衛簇擁著一輛華貴轎輦走了出來。
似乎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來往行人紛紛讓道。
李長歌也帶人走到了一邊，翻身下馬。
緊接著，一個侍衛上前，將李長歌喊了過去。
“張小白！”
就在張小白疑惑這是哪路大神之際，旁邊有人喊他的名字。
【來自張鐵的負麵情緒+35、+28……】
正是張鐵。
“張小白，你這個逃兵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張鐵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
之前他就想把張小白調到前麵當炮灰，可卻怎麽也找不到，所以才把氣撒到了張家村的村民身上。
“林兄，趙兄！”
張鐵興奮的看向李長歌的兩個部將，繼續說道：“此人臨陣脫逃，該抓起來押入大牢！”
兩個部將對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似乎不想搭理被貶的張鐵。
這時，李長歌與一個年輕公子走了過來。
“是三皇子殿下！”
所有人臉色一變，齊齊下跪行大禮。
唯獨張小白楞在原地。
“這下你死定了！”
張鐵看見這一幕，心中冷笑。
張小白也發現自己成了異類，連忙蹲下身子，不過卻沒真的跪下。
“這位小兄弟就是我大唐的恩人張小白吧？”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三皇子李恪竟疾步上前，伸手扶起了張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