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反轉
在審訊進行過程中，鄭葉橋手機裏的信息逐漸都被恢複了過來，卻越越來越多。
郭子敬和黃天明做後續的審訊，阿特、蘇琳和餘燼三人迅速開展抓捕工作。
鄭子今的租房早就已經空了，什麽都沒有。
郭子敬黃天明這邊也從鄭葉橋這裏得知了最近鄭子今比較關注的另一個網紅博主叫程瑤瑤，做吃播的。
很快，信息推送了指揮中心，很快程瑤瑤的各項信息就下來了。
程瑤瑤，20歲，吃播網紅，也是近期躥紅的網紅主播。調查完關係網，也是跟鄭子今和鄭葉橋他們那一批一起打過工的。
阿特他們很快就到了程瑤瑤的住處，程瑤瑤不在。聯係到平台，本來程瑤瑤晚八點有個直播，但是已經有幾個小時沒聯係到人了。
地下室。
程瑤瑤雙手雙腳都被捆起來了，鄭子今坐在程瑤瑤對麵。麵色冷漠，看著程瑤瑤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頭待宰的豬。程瑤瑤看著看著他，渾身發抖，但是嘴裏塞滿了麵紗，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鄭子今把玩著手裏的繩子，欣賞著程瑤瑤眼裏的驚恐，“我們之前明明那麽好，為什麽你們都要變呢？”
程瑤瑤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嘴裏嗚嗚嗚嗚的央求著鄭子今。
“警察又什麽了不起的呢，所以天眼係統又什麽什麽了不起的。他們不是照樣找不到嗎？鄭欣雅死了，李夢瑤死了，現在你也快死了，他們還沒有找到我。”
鄭子今蹲在程瑤瑤麵前，勾起她的下巴，“你們都太不潔身自好了，當網紅有什麽好呢？白花花的腿和胸露出來給大家看，多惡心！”
“我媽媽那麽美好的女性每天都要被我爸那個臭男人打，憑什麽你們這些賣肉的要被那麽多男的追捧。”鄭子今的語氣裏全是惡毒的怨懟，但是表情卻依舊冷若冰霜。
“你別怕，反正我們都是爛命一條，不如你就死得偉大一些。如果這群作秀的警察能夠提前找到你，那肯定是我的命換你的命，如果他們還是找不到我，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你不要恨我。”
程瑤瑤看著如此變態的鄭子今，絕望的眼淚不停的掉，心理升起無數的絕望，她知道她今天必定是凶多吉少。
就在鄭子今掐著時間算完倒計時，將繩子掛上程瑤瑤的脖子時，阿特一腳踹開地下室的擋板，程瑤瑤見到有人來，隨機用盡最大力氣去蠕動。
鄭子今剛要往程瑤瑤身邊去，蘇琳直接飛身過來一腳將鄭子今踹飛到了地下室的另一個角落，餘燼舉著攝像機被蘇琳的動作嚇了一跳。
程瑤瑤被救了下來，鄭子今卻掙紮著拍起來陰惻惻地笑了，“那麽多信息裏你們居然真的找到了這裏，我本來以為你們都是草包呢。”
鄭子今很快就被抓了回去，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你為什麽要殺他們？”阿特問。
“玩兒唄。”鄭子今一點兒也沒有害怕，冷靜得嚇人，“其實我之前沒有打算殺他們，隻是你們太快就發現‘千江探險’了，這讓我覺得不爽。”
“因為不爽你就殺人？”阿特壓著火氣。
“我以前無聊的時候還挺喜歡刷‘千江探險’的，也很樂意為他提供素材，我一直認為能夠運營這樣一個賬戶的人，內心肯定有自己的堅持。結果我看到他像你卑躬屈膝的樣子，他在我心裏的形象瞬間就崩塌了，天眼係統和你就是罪魁禍首。”
“……”阿特沒有說話。
“我就想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能耐，讓那麽多人自願在你們麵前點頭哈腰的。而且你不覺得她們死得很有意義嗎？”鄭子今笑著說道：“如果他們繼續活著也不過一群男人眼裏的商品玩物，但是她們死了，就能被更多的人記住。而她們也成為你天眼係統的奠基石，不好嗎？”
阿特走到鄭子今麵前問道：“你因為鄭雅欣和李夢瑤不潔身自好殺了他們，為什麽要幫助身上同樣背著謠言的喬琳琳？”
“我才沒有幫她。”鄭子今矢口否認。
“你拿走了喬琳琳用來殺人的水果刀。”阿特話音剛落，鄭子今就看向了阿特，四目相對。
鄭子今看著眼神堅定的阿特，突然笑了，“江民羽不是喬琳琳殺的。”
“你有證據嗎？”阿特反問。
鄭子今沉默許久。
“你為什麽要拿走現場的凶器？”阿特記者問。
但是鄭子今就像突然吃了啞藥一樣無論如何都不開口了。
“你拍到凶殺案的現場了對吧？”阿特繼續詢問。
鄭子今遲遲不肯開口，阿特也隻能擇期再審訊。
程瑤瑤受了很大的刺激，暫時在醫院療養，門口有警察輪崗監視，以確保程瑤瑤的安全。鄭子今的手機在他綁了程瑤瑤之前就已經扔掉了。
果然，00:00分的時候，天眼後台收到了鄭子今的實名投稿，視頻裏有江民羽胸前插著刀，而薛檀君握著刀把。
“薛檀君很可憐，他一生都想為自己爭取清白之身，最終卻成了真正的殺人凶手，你說可笑不可笑？”鄭子今麵對審訊一點兒也不慌，甚至還遊刃有餘的詢問阿特。
阿特沒有回答，目前喬琳琳的行蹤依舊成品，那麽大一個人就在千江市消失了。
“話說回來，這其中其實我向天眼後台提供了很多虛假的信息，但是你們好像都很快過濾掉了那些信息。”鄭子今不慌不忙的跟阿特聊天，“但是實驗嘛，有真就有假。鄭欣雅和李夢瑤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才多大的年紀，生命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
這好像是個很哲學的問題，但是看到對生命如此蔑視和藐視的鄭子今，阿特隻覺得悲哀和可惜。
“不管在我眼裏是什麽，它都沒有意義。那些年輕女孩子外表光鮮地出賣自己，更加沒有意義。”鄭子今說著突然就開始哈哈大笑，瘋了好半天才停下來，“但是我可以賦予她們意義，她們用生命幫你檢測了你的天眼係統是靠譜的，這不就是她們那條命最大的意義嗎？”
蘇琳看著瘋狂的鄭子今隻覺得他滲人的笑涼到了她的骨子裏。
“其實我很不喜歡你們，辦案就辦案，還要搞什麽推陳出新的東西，把警察生活搞得像是在作秀，沒有意義。”
其實不光是是鄭子今，就連警局內部會有一些守舊的人覺得天眼小組這種模式太過於將警察辦案娛樂化，會抵消公職人員的嚴肅性。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每天都在飛快的發展，他們是為人民服務的職能，自然要深入到人民中去，不停地更新自己的辦案方式和與人民交流的方式，才能警民合作共促發展。
鄭子今被收押，後續還要進行一係列的審判。
阿特一直在思考鄭子今的那句話：“他一生都想為自己爭取清白之身，最終卻成了真正的殺人凶手”，想著想著，他突然先到了之前在薛家看到那幅風景畫，分明有什麽問題。
有鄭子今的視頻證據，薛檀君很快就被抓了，趙琴芝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就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一動沒動。
直到阿特往那幅畫走去時，趙琴芝突然像等了一樣攔在了那副畫麵。
“琴芝，算了吧。”快要走到門口的薛檀君突然說道。
趙琴芝聽到薛檀君的聲音就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
蘇琳上去查看，按了一下，發現背後居然有暗門。
很快痕檢組的人就過來了，先行進去。阿特和蘇琳跟在後麵，下麵有個通往下麵的樓梯，阿特和蘇琳終於在這裏見到了被鐵鏈鎖著的喬琳琳，她還活著。
“喬琳琳……”蘇琳喊了一聲。
喬琳琳抬頭看向蘇琳和阿特，眼神很平靜，麵頰也白白淨淨的，看上去有經常給她清洗。
目前來看，喬琳琳算是受害人。
薛檀君被抓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小區，很多人出來看熱鬧。
喬琳琳也被救了出來，長時間的黑暗讓她在遇到強光的時候眯上了眼睛。
“那不是喬家的閨女麽……”
一時間討論之聲不絕於耳，為了防止影響被擴大，天眼小組也在盡力地封鎖消息。
喬琳琳從地下室出來以後，突然就暈了過去，蘇琳迅速幫她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畢竟這麽長的時間她都呆在地下室裏，可能還會有別的問題。
120很快就到了，喬琳琳被送到了醫院。
喬建霞作為喬琳琳的監護人也被叫到了醫院，阿特他們回警局調查其他的事情，郭子敬留下來在這邊看守喬琳琳。
郭子敬沒有見識過喬建霞的潑辣和大嗓門，遠遠見喬建霞過來，剛要打招呼，喬建霞就嚎上了，“天殺的呀，光是之前欺負我家侄女還不夠啊，都老成那樣了怎麽還不放過她呀！還是老師呢，真的是沒皮沒臉！”
“您別喊了！”郭子敬頓時慌了，這是醫院，人來人往的，影響多不好。
喬建霞瞪了他一眼，不打算收斂。
“您要是再這樣，我隻能以擾亂公共秩序給您拷回去了。”郭子敬跟黃天明也學到了一些對付無賴之徒的辦法。
“那你還不讓我說真話了！”喬建霞嘴還挺硬，但是聲音確實是軟下來了。
“您好，喬琳琳目前還在昏睡狀態，您需要去補辦一些手續，後續我會一直在這邊盯著的。”郭子敬事無巨細的跟喬建霞交代了一下，喬建霞見鬧也沒什麽用，就悻悻地去辦理手續去了。
郭子敬這邊把喬建霞已經到了的消息同步到天眼小組。
餘燼這邊最近一直在盯著天眼係統的後台，最近莫名地有大量的虛假投稿進來，處理起來不複雜，就是冗餘地信息會影響他們獲取真實信息的效率。
餘燼遇到問題還有點開心，有了新的挑戰那就解決挑戰，這樣也能讓天眼係統變得越來越好。
阿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準備要提醒餘燼的時候，突然發現餘燼已經處理好了一部分冗餘稿件和虛假稿件的分類，並且能夠在第一時間做攔截，為了防止重要信息被遺漏，還有快速查重和篩選的功能，前端的人使用隻需要按一下按鈕就可以了。
這小子又在悶聲幹大事，阿特也沒有再打擾餘燼，將心思都放在蘇琳琳的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