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調查
阿特愣了一下，抬腳快步追上去。
“鄭哥！”
阿特一聲呼喊，前麵的人停住了腳步，正是鄭誌剛。
他從小賣部出來，手機拎著一瓶礦泉水。
“阿特啊，來調查現場？”老鄭笑了笑，這會兒又是那一臉的和善模樣了。
“嗯，本來是想來現場再看看，結果碰上了喬建霞，就找她了解下情況。”
“喬建霞已經到了？”老鄭有些驚訝。
“剛走。”阿特說：“還鬧了一出好戲。”
他沒說的太明白，可老鄭已經懂了。
他無奈笑笑：“你也見識到了吧。”
顯然當年處理那件“猥褻案”的時候，老鄭沒少被喬建霞“折磨”。
兩人交換了一個都懂的眼神，阿特又正色道：“隻是她這邊暫時也沒什麽線索，還是聯係不上喬琳琳。”
老鄭也打起了精神：“說到這個，我這也想著法子幫著查呢。這一早上，我去找了一趟老師，特殊情況，學校不讓亂說，另一個老師也確實沒線索，我就要來了幾個喬琳琳常打工的店鋪地址，這不正準備跟你們說麽。”
老鄭把幾個地址發給了阿特，阿特看了一眼，奶茶店、超市、便利店都有。
“謝謝鄭哥，我們安排人去跑。我這還有點事想問問你。”
“你說。”
“薛檀君是不是有個兒子叫薛川業？”
老鄭沒想到是問這個，說：“是，據街坊鄰居說，跟喬琳琳的關係還錯。也是奇怪，薛檀君自己愛藝術，可他這兒子跟他不一樣，愛體育，一看畫畫就頭疼。這也是薛檀君願意免費教喬琳琳畫畫的原因，看著她有天分，惜才。”
老鄭回憶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那時候事情鬧出來，我去了解情況的時候，薛家那小子還找喬琳琳吵了一架，被我撞上了，小子氣得挺凶，喬琳琳也哭了，我還說了他幾句。”
阿特問：“那他們搬到哪裏你知道嗎？還在千江市嗎？”
“還在，往市區搬去了，我有一次還碰著他回來，是想回來看看老房子。我問了幾句，他也沒多說就走了。”
阿特心思轉了一下，又問道：“喬琳琳在學校遭遇過網暴嗎？”
“這……”老鄭猶豫了一下，“這還真不好說，沒人報案，我們也不好查，我倒是遇著喬琳琳問過兩回，她什麽都不說，見著我就跑。但你要說一點沒有，那也不可能。你說連街坊鄰居都那麽說她，那學校的同學朋友能不衝她說點什麽？這個年紀的小孩，又正是衝動熱血的時候。”
說到這個，老鄭麵上有些無奈劃過。
和老鄭分別後，阿特聯係黃子明去走訪喬琳琳打工的那幾家店鋪，他則回去重新翻了郭子敬的現場調查記錄。
翻到萬老二那裏時，阿特看得特別仔細，又把郭子敬叫來問了一些情況。
恰逢此時，餘燼又帶來了新的發現。
“鄭子今的不在場證明有結果了。根據屍體解剖得出來的案發時間來看，鄭子今當時確實在網吧裏打遊戲。他是vip會員，老板對他有印象，而且當天因為隊伍湊不齊，老板還上線跟他打了一局。時間上鄭子今完全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可以排除嫌疑人身份。”
蘇琳的臉色變了一下，事情往她最不想發展的方向上走了。
鄭子今洗脫嫌疑後，喬琳琳就成了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可是喬琳琳有那麽大的力氣用刀直接刺穿喉嚨嗎？”
“人在極限的情況，可以使出的力氣有多大，你經手的案子那麽多，應該比我更清楚。”阿特的眼神帶帶著明顯的不讚成。
他當然清楚，蘇琳是一種什麽心情，可這種情緒不該被帶到案子裏來。
蘇琳低下頭沒有說話，餘燼卻不忍心了。
大概是見慣了蘇琳在自己麵前神氣的模樣，見她現在這副沮喪的樣子，餘燼心裏忽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讓蘇琳抬起頭，想讓她笑，而不是現在這樣失落。
可他當然沒有這個膽子，隻好轉向阿特，猶豫著說：“特哥……說話要注意方式，這不是你常叮囑我的話嗎？”
“怎麽，你覺得我現在的話說得不夠好聽？”
“那、那倒也沒。”餘燼咧嘴笑笑，“蘇琳是咱們隊裏唯一的女孩，還是你師妹，你可以更溫柔一點嘛。”
阿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麽，蘇琳喂你一口牛奶，把你的心都喂走了？現在向著她說話了？”
“咳、咳咳……咳咳！”
餘燼差點被自己一口口水嗆死，轉過頭咳了半天，臉上漲的一片通紅。
他抬起頭，結結巴巴一段話都說不全，“特哥……你、你不要亂說啊……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對她……才、才沒有那個意思！”
“哦？”阿特看著堪稱計算機天才的學弟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和一旁明明長可愛的師妹卻一臉冷漠的模樣，隻覺得畫麵倒也算和諧。
原本就是順口而出的一句打趣，被餘燼這麽一說，阿特反而來了意思。
“餘燼，是哪個沒意思啊？對蘇琳沒意思還是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
不算複雜的話卻把餘燼繞得更深了，這時候什麽智商都丟了，笨嘴笨舌吐出一句：“都沒意思！”
“嘖嘖……”
蘇琳這會兒什麽情緒都沒了，默默對空氣翻了白眼，轉身就走了。
見她走了，餘燼才緩和下來，想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一陣臉紅。
“特哥，你幹嗎呀這是！”
“我沒幹嗎呀！”阿特攤開雙手，表現得特別無辜：“我沒說什麽啊，是不是你過激了？”
餘燼有口難言，隻有憤憤離開，
結果一開門，正好碰見蘇琳接水從他旁邊經過，餘燼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好像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走路了一樣，手腳都僵住了。
蘇琳瞥他一眼：“怎麽？在這cos僵屍呢？”
“才沒有！”餘燼咬牙回答，偏偏手腳不聽使喚。
“別愛我，沒結果。”蘇琳琳故意綻放一個甜甜的笑容，“你放心吧，我對你也沒意思，用不著緊張。”
“什麽？”餘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應激之下手腳又開始恢複靈活，他兩步邁到蘇琳身邊，指著自己的鼻子。
“誰緊張了？你把話說清楚，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蘇琳淡定地端著杯子喝一口水，眼神輕飄飄地在餘燼臉上一掃而過。
“誰急了就說誰唄？”
“哈！我才沒有緊張，我那是沒反應過來！”
總之，餘燼是打死不承認自己剛才那副慫樣子是緊張了。蘇琳也終於逗夠了，一番插科打諢，剛才的沮喪心情也不翼而飛。
終於高抬貴手似的，正正經經地說：“行了，我知道你不是喜歡我，跟你開玩笑的。”
可餘燼並不相信，見蘇琳轉頭又認真地忙工作了，他也不能還揪著這件事打擾，隻能把一頓憋屈往肚子裏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