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增援2
山丘上的空氣,似乎凝結在了一起,說不出的壓抑。
蘇晨這一行二十三個人,漸漸的開始有些撐不住了。
彈藥的消耗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長時間的集中精神,讓他們感覺十分疲憊。哪怕是蘇晨也不例外,雖然說自己體內有源源不斷的氣息在支撐著他的作戰,但是長時間的神經緊繃,卻是沒有時間去恢複,讓他感覺十分疲憊。
還有戰友在自己身邊一個個的倒下,這點讓普通士兵的內心更是壓抑到了極點。
李浩此時臉色青一塊紅一塊,衣服已經被進化獸給撕的破破爛爛,他看著圍著的進化獸,露出有以往不同的穩重。
王剛的手臂和身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滲出來的血將衣服給染紅,他的雙手顫抖著握著合金輥。
從最初的幾頭麋鹿,到後麵的巨鱷,再到後麵已經叫不上名字的進化獸。
整個排的人的神經已經麻木了,他們隻是機械的朝著衝過來的進化獸扣動扳機,填充彈藥,揮舞長刀和長棍。
不知道打退了幾波進化獸之後,進化獸和E排不約而同的暫時停止了攻擊,戰場上漸漸陷入了死寂。
蘇晨知道,這隻是爆發前的安靜。
估計很快就會走出一群進化獸,將自己和其他士兵淹沒。
“妹妹。”蘇晨抱著砍出了十幾個豁口的長刀,也不管刀上留下的血珠。突然有些想念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給她買冰淇淋了。
“呸。”薑大衛艱難的吐出一口血沫。長時間的指揮戰鬥和大叫,讓他的嘴皮幹裂,嗓子發幹。
“排長,傷亡怎麽樣?”蘇晨問道。
“還能戰鬥的就剩下七個了,其他的受傷有點重。”薑大衛看著後麵有些士兵已經沒了氣息,眼睛開始泛紅。
蘇晨故作輕鬆的說道,“排長,你後不後悔?”
“什麽?”
“我說排長你後不後悔當兵,出來戰鬥。”
薑大衛聲音有些嘶啞,強顏歡笑著說道:“哈哈,你這小子,安敢壞老薑道心?”
“說實話,早在舊曆結束的時候,我就該死了,為什麽我當時沒有和靜靜、小土豆在一起呢?”
說到最後,薑大衛的聲音已經帶了些哽咽。
隨著時間的流逝,山丘上的氣氛沉重到了極點。
幾個傷兵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生怕自己的叫聲太大,影響到別人。
“哈哈,十幾分鍾就到,十幾分鍾的時間已經足夠把你們全部擊殺在這個山丘。”一個穿著獸皮的男子,囂張的說道。
“到時候你們會在這些進化獸的肚子裏輪回,連渣都不剩!”
薑大衛聽到這個聲音,和這個男子嘴炮了幾句,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獸皮男子的男子瞳孔發出詭異的光芒。
緊接著就是薑大衛的腦袋如同被石頭砸到了一般,捂著頭部,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叫著。
殘存的士兵也接二連三的捂著頭部,“撲通”的倒在地上,眼珠通紅。
獸皮男子的四周圍滿了進化獸,它們有的張著大口、口水不停的往下流。
有些進化獸則是看著自己的天敵,準備撲咬一口,卻被獸皮男子瞪了一眼,便呆滯的站在原地。
空氣中滿是腥臭味。
“你是誰?”
“我是誰!”
“卑微的人啊,你根本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見到蘇晨沒有倒下,獸皮男子有些詫異,隨即他的眼中亮起光芒。
“跪下!”他大叫道。仿佛為了回應他的聲音,四周的獸群朝天嘶吼著。
“嗬,好大的一片精神識海。可惜,今天你就要死了。”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那個獸皮男子站在空中,輕蔑的看著蘇晨。
獸皮男子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長矛形狀的黑影,在獸皮男子的手中匯集,長度也越來越大,直到匯集成百丈長。
“這下你死了別人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男子喃喃自語道。
黑矛如同出膛炮彈般朝著蘇晨射了過來。
“哼,果然是低等的進化者。”獸皮男子輕哼道。
說完毫不猶豫的準備轉身,似乎篤定蘇晨擋不住他這一擊。
蘇晨此時好像定在了原地一般,直直的看著飛射而來的黑矛。
矛尖距離蘇晨隻有幾公分的時候,一直安靜的海麵上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蘇晨的衣服無風自動,他的雙眼緊閉,朝著空中伸出了右手,擺出了一個緊握的姿勢,似乎拳頭裏有什麽東西。
獸皮男子見到了此生他最後的畫麵,一隻萬丈高的舉手朝著獸皮男子拍了過來,然後緊握。
“什麽東西,這又是什麽?”空中的獸皮男子怒吼道,四處飛舞著躲閃著拍打。
然而不管他怎麽躲避,卻始終擺脫不了。
直至海中深處又伸出一隻高萬丈的巨手,將他直接拉進了海中。
現實中的獸皮男子隻來得及淒厲慘叫,就仰天倒下,再也沒了聲息。
隨著獸皮男子的死去,獸群再也沒有人能夠壓製,開始了廝殺。
狼群開始追趕者麋鹿群,嚎叫聲和呦呦聲混雜在一起。
巨鱷朝著眼前的巨象張開大嘴咬去,吃痛的巨象嘶吼著不管不顧的踩踏著。
天空的蝙蝠和巨鷹直接飛走,不管眼前這亂糟糟的局麵。
再也沒有了進化獸群圍攻的場麵,有的隻是暴躁的進化獸在相互廝殺。
得知E排被圍困的肖力,內心已經有些急躁,直接施展自己的元素之力,在低空中朝著戰場飛馳而去。
隻是飛行一會兒,他就感覺體內的元素力已經到了極限,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隻有A級巔峰的他,還不能長時間的飛行,隻能邊飛行邊休息。
“老薑,老薑,你們那裏什麽情況?”趙武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隻是薑大衛倒在地上,除了胸口的欺負證明他還活著外,根本沒有人起身回應。
蘇晨手裏握著戰刀,跪倒在地,雙眼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等到肖力飛到這裏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淒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