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試牛刀
“打擾了，我可以看看這個台燈嗎？”蕭遲微笑著向黑人攤主詢問。
“可以，可以！”黑人攤主笑著迎客，這還是今天第一個開口問的客人。
蕭遲得到允許便半蹲下，開始上手。
臥槽，瓷瓶底部有個小孔，電線貫通而過……
你大爺的啊！！！這必定很大程度影響這件古董的價值！！！
蕭遲心中在滴血……
有損，價格恐怕至少要在整器的價格上打五折了；如果是殘器，那恐怕就是一折了……
內心有七百四十八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忍不住七百四十八次OOXX打孔做台燈的人：你丫吃飽了撐的嗎？一個台燈才多少錢，竟然這樣糟蹋了一件數百年的中國古瓷！
由此也可見多少中華古董流失海外跌落塵埃不為人知，唉！
蕭遲不能暴露情緒，臉色不禁微微漲紅。
唉，心痛歸心痛，生意還得談……
“哥們，台燈多少錢啊？”
蕭遲不再猶豫，打算拿下這件。
畢竟這是他正式開始撿漏遇見的第一件古董，而且還是祖國的器物，按中國人的話說：有緣！
黑人攤主也是個人精，剛才在一旁觀察蕭遲神情，估摸著蕭遲喜歡的是這瓷器，想了想，伸出兩根指頭。
“20美元。這是我祖父傳下來的，瓷瓶很精美，這個價格很合理。”
蕭遲假裝猶豫，心中卻是樂開了花，黑哥看來不知道這是件值錢貨啊。
不過，做舊貨生意的也都比較實在，不像古玩行業獅子大開口能坑一個是一個：上周剛出貨的“工藝品”，到了古玩店裏可能就是商周的了……
蕭遲當然也不能一口答應，討價還價的流程還是得走一走的。
“20美元？太貴了！可以買4個新台燈了。7美元吧！”
黑人攤主把頭搖得跟觸電了似的，“太低了，太低了！”
“那8美元吧，這會是你今天賣出去的第一個商品。”蕭遲步步緊逼，往上加了點價格。
黑人攤主想了一會，還是拒絕了，“10美元，不講價了。畢竟這是幾十年的老物件了，有點價值的。”
“行吧，成交！誰讓我喜歡呢！”
蕭遲麵上無奈，心裏已經有個小人上躥下跳樂開花了！黑人攤主也高興，本來以為對方還會繼續還價呢！
雙方握手之後，蕭遲拿出100美元遞給了攤主，找了零錢。
拿上攤主用紙盒裝好的台燈，匆忙向唐人街而去！畢竟撿漏隻是第一步，變現也尤為關鍵，賣的好與賣不好可能天差地別。
紐約有兩大著名唐人街。
一個在曼哈頓，形成得更早，現在拓展到了旁邊的布魯克林一帶。
另外一個，在法拉盛。這裏是上世紀90年代興起的，因此這裏新華人移民居多。隨著中國經濟高速發展，有錢人越來越多，法拉盛的唐人街商業也越發繁榮。
蕭遲要去的自然是法拉盛的唐人街，他的圈子都在那裏，高蘭父親的古玩店也在那裏。
還有，逼的自己走投無路的高利貸團夥也在那裏……
法拉盛，是普通人打拚的天堂，可也是地獄，這個僅次於曼哈頓的紐約第二金融中心，是冷冰冰的吞金獸。
蕭遲心中再次湧起幾分酸楚，暗自發誓：以血還血！不出一年，我蕭遲一定會讓那幫吸血鬼付出最慘痛代價！
蕭遲剛來到古韻閣大門口，迎麵一個清秀高挑的女孩正好推門而出。
“蕭遲，你來了！昨晚你去哪裏了，我擔心死了！”
高蘭臉上盡是焦慮，語氣嗔怪，但飽含著滿滿的擔心和關愛。
昨夜，她右眼皮一直跳，一宿沒睡，今早起來給幾個共同朋友打了電話，卻都找不到蕭遲。
“哎，說來話長，對不住了，讓你擔心了。”蕭遲眼中一熱，急忙回答。
“你要再不回來，我都打算報警了。我知道你壓力很大，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高蘭的體貼，令蕭遲更加感動，還有幾分愧疚，畢竟就在昨夜，他還想一死了之逃避現實。
“快中午了，一起吃飯吧！我做你喜歡吃的鹵麵。”
高蘭臉上露出來笑容，看到蕭遲沒事就好了。
蕭遲一時間千言萬語無從說起，隻能先把正事辦了。
“小蘭，我早上去跳蚤市場淘了個老物件，應該是中國古瓷，高叔在嗎，讓他看看。能賣些錢把高利貸還了！”
“你跟我爸就學了點皮毛啊，這行水太深，你容易上當受騙的！”
“沒事的，小蘭，10美元而已，而且這件我有把握。”
“那趕緊進來吧，我爸在呢。”
高蘭領著蕭遲進入古韻閣，見到了高強。
高強今年四十九歲，從國內的古玩學徒做起，投奔海外親戚，終於在法拉盛盤下了門店，自立門戶。
當初，高強也受過蕭遲父母的幫助，正是這層關係，蕭遲與高蘭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因此，蕭遲並不懷疑高強會欺騙自己。
“爸，蕭遲淘了個老物件，您給看看能賣多少？”
高強抬起頭，扶了扶眼鏡，有些驚詫，“小遲，你也開始撿漏了？”
蕭遲撓撓頭笑道：“是啊，逼不得已，隻能走這條路了，還在今天運氣不錯，在跳蚤市場花10美元買了個老物件。”
一邊遞上盒子，打開，小心取出台燈擺放在櫃台上。
“高叔，您給掌眼下，我看老，到宋朝。”
高強咦了一聲，雙手小心捧起，打量這青瓷瓶，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看了個便。
一旁的蕭遲和高蘭心中著急，卻也不敢出聲打擾，看古董，可不是看白菜，馬虎不得。
五分鍾後，高強終於放下了台燈，滿臉興奮之色掩蓋不住，也有幾分遺憾。
“小遲啊，你還真撿漏了！”
“這是南宋龍泉窯青釉盤口膽瓶！”
哦耶！
蕭遲牽著高蘭的手一蹦三尺高，歡呼雀躍，像孩子一樣快樂，竟然真的撿漏成功了！
“高叔，那這現在出手的話，值多少啊？”